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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着围裙看起来好像更乖了,黑色的棉麻材质,上面绣着一串德语,系带勾勒出他的细腰。
傅临洲不免想到昨晚搂他入怀的手感。
昨晚。
在苏宥跨坐在他腿上,身体温软到差一点就要攻破傅临洲最后防线的时候,傅临洲把他送回了他自己的房间,苏宥闹腾着不肯睡,攥着傅临洲的袖子不放,非要抱。
傅临洲把被子压住他,他就泪眼婆娑地开始哭。
傅临洲从来拿他没办法。
苏宥还在喊他“老公”。
傅临洲心力交瘁,又舍不得他哭,只能侧身躺在床边,把苏宥抱在怀里,苏宥立即贴了上来,枕着傅临洲的胳膊,整张脸都埋在傅临洲的颈窝。
苏宥很快就不哭了,擦干眼泪朝傅临洲笑,酒窝很深。
他很用力地抱紧傅临洲,好像生怕他再离开。
傅临洲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哄他睡觉。
苏宥的呼吸逐渐平稳,他在傅临洲怀里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枕着傅临洲的胳膊,手还莫名很熟练地在傅临洲的腹肌上摸了两把,很快就睡着了。
他睡得倒是很香,留傅临洲一个人对着月光惆怅。
苏宥有喜欢的人了。
傅临洲又想起来江尧之前问过苏宥,问他有没有谈恋爱,他说没有,还说大学也没谈过。
难道,他也爱而不得?到底是谁让他这样委屈?
傅临洲心头泛起一丝苦涩,摸了摸苏宥蜷曲的头发,然后拉起被子,将他盖得更严实一些。
直到半夜,他才离开苏宥的房间。
整晚的心潮起伏像一场荒唐闹剧。
“傅总,我不会用这个咖啡机。”
苏宥的求助声打断了傅临洲的出神,他转头望过去,只看到苏宥拎着他的咖啡杯站在咖啡机旁边一脸为难。
“都喝牛奶吧,不用煮咖啡。”
“好。”苏宥把热好的牛奶倒进傅临洲的杯子里。
他把餐盘和牛奶放在傅临洲面前,脸上始终挂着笑,又把刀叉递给傅临洲,然后才给自己的早餐装盘,他摘了围裙,坐在傅临洲对面,有些害臊地说:“傅总,我做得不好,您将就着吃。”
傅临洲尝了一口抹茶松饼,评价道:“挺好吃的。”
苏宥的耳尖都透着红。
他实在太喜欢出差了,每次出差,他都能和傅临洲完成一些他平日里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一起吃饭,甚至给傅临洲做饭。
苏宥心里的欣喜已经盖过了刚刚傅临洲突然的冷漠。
“你……”傅临洲突然开口。
苏宥牛奶喝到一半就立即放下杯子,一脸认真地看向傅临洲。
傅临洲终究还是没问出口,只是随便找了个话题,“回去打算怎么过年?”
苏宥愣住,怎么过年?
他突然反应过来,明天就是除夕夜了,他们订了今天下午的机票,明天中午回宁江,怎么时间过得这样快?
至于过年,也许是回去帮着刘琴打扫完卫生,然后刘琴大概会留他吃顿年夜饭,但他预感今年是不可能了,因为他搅黄了谢简初的项目工作,让张义明把谢简初踢出了研发小组。
谢简初恨不得手撕了他,怎么可能容许他回去吃年夜饭?
外婆家的闻香镇又太远,而且外婆外公的身体也不太好,他国庆回去看他们的时候,外婆刚出院,他也不好再回去打扰两位老人。
他只能一个人待在出租屋里过年了。
但他不能这么说,显得自己很可怜,好像在诉苦一样,他咧嘴笑了笑,说:“去我小姨家吃年夜饭。”
“你和你表弟关系不是不好吗?”
苏宥没想到傅临洲还记得,有些不好意思,叉子的长柄抵着脸颊,低头道:“也没有那么不好,从小到大都这样。”
“都被欺负?”
苏宥哑然,恨自己不争气,不敢和傅临洲对视。
“他为什么欺负你?”
“可能是……”苏宥有些抗拒回答这个问题,就好像要在傅临洲面前剖开自己的心,让傅临洲看到他脆弱不堪的那一面,他抬眸飞快地看了傅临洲一眼,然后说:“可能是我比较唯唯诺诺吧。”
傅临洲想起他对苏宥的这个评价。
“还生气呢?”
“嗯?”苏宥不解。
“我不是批评,”傅临洲想说心疼,但还是改成:“我只是不希望你被欺负。”
苏宥的脸迅速烧了起来,他摇头道:“您说得对,我会努力改正的。”
傅临洲看着他,心情一时难以形容,指尖好像还残留他皮肤的温度,只是和他坐对面,依然能回忆起昨天夜里的相拥。
那是他第一次觉得再智能的床也不如把苏宥搂在怀里的感觉舒服。
他的身体温热柔软,哼一声都透着可怜,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傅临洲的心。
苏宥是傅临洲所见过的人里最呆最没心机的,其实并不符合他最初对感情的设想,但现在他觉得一切设想都没有意义,苏宥就是出现了,冒冒失失闯进他的世界,用一双总是藏着泪的圆眼睛,一头蜷曲卷发,还有动不动就往下撇的嘴角。
还有那对酒窝。
傅临洲无法将自己的视线从苏宥身上移开。
但苏宥有喜欢的人了。
还有那些呓语。
“老公。”
“老公,睡不着了。”
“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
傅临洲真真切切听到的,以及感受到的苏宥声音里的爱意。
原来感情是这样的。
在爱之前,先感到疼。
*
下午一行人来到机场,江尧打着哈欠说:“我都好多年没喝醉过了。”
傅临洲原本在低头看手机,闻声回应道:“你有心事?”
这句问话直接让江尧僵立当场,“这四个字是怎么从你嘴里出来的?”
傅临洲没搭理他。
“这才是你应该有的反应啊,你对我的话有反应已经是很恐怖的事情了,现在竟然还问我有没有心事?!果然动春心的男人都会变得细腻温柔么?”
傅临洲冷冷瞥他一眼。
江尧坏笑道:“你瞥我也没用,你对小助理那点心思我都看出来了。”
“你对他朋友那点心思,我也看出来了。”
江尧立即吃瘪。
因为突降大雪,飞机延误了几个小时,把本就漫长的飞机行程拖得更长,等到了宁江机场时,已经接近夜里十一点。
即将出机场的时候,江尧忽然拉住苏宥。
苏宥皱起眉头,把自己的帽子往回拽,抗拒道:“江总你干嘛?”
“你帮我个忙,我就帮你一个忙。”
苏宥:“?”
“你想不想和傅临洲再单独相处一会儿?”
苏宥目光躲闪,支支吾吾道:“不……”
“今天可是除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