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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
季天昀举起手,“我自己出,临洲哥,我自己出,你们工作我就在旁边安安静静坐着,绝对不会打扰你们的。”
傅临洲问他:“你父母同意?”
“同意,期末考试已经结束了,我不是逃课出来的,”季天昀凑到傅临洲身边,和傅临洲站在一起,满脸洋溢着笑容,兴奋道:“临洲哥,我从去年开始就在学编程了,我准备参加编程比赛,和你当年一样!”
“挺好的。”
傅临洲想回头找苏宥,又被季天昀抓着说话:“我昨天做了一个密码测试小练习,又写了一个单片机矩阵键盘的代码包,但是我写得很乱,临洲哥,你有空帮我看看嘛?”
傅临洲开始给季天昀讲解单片机是基础,先把原理掌握好。
苏宥听不懂,只能低头看自己的鞋尖,无聊地踩着地上的指示灯。
江尧发现了他的落寞,走过来站在他旁边,“没把初言带来?”
苏宥看见江尧就自动扭头。
江尧气极反笑,“初言让你不理我的?”
苏宥嘟囔着:“没有,初言说他和你没关系。”
“呵,小孩就是小孩。”
苏宥往旁边挪了一步,江尧偏不放过他,小声问:“你是不是喜欢傅临洲?”
苏宥连忙瞥了一眼傅临洲,吓得差点被口水呛住,压着声音说:“不是。”
“喜欢就喜欢呗,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苏宥急得攥紧了自己的行李箱拉杆,呼吸不匀,低着头说:“没有。”
江尧追着他说:“就你这点小心思,傻子都看得出来,你就告诉我,我可以帮你啊,我帮你追他。”
苏宥往后躲了一步,江尧勾着脑袋凑上去,故意臊他。
“江尧。”傅临洲冷声道。
江尧和苏宥同时抬头,看到了一脸不愠的傅临洲。
苏宥不知道傅临洲在生气什么,心虚地低下头,无措地用指甲抠了抠行李箱的拉杆。江尧则嬉皮笑脸地迎上去,对傅临洲说:“小助理没人聊天,我就替你陪陪他。”
“你够闲的。”
“就是很闲啊,我陪侄子来旅游的啊,”江尧勾住季天昀的脖子,笑道:“你小子,你喊我舅舅,喊他临洲哥,乱辈分了知不知道?”
季天昀摇摇头,“我就要叫临洲哥。”
江尧揉了一下季天昀的头,又和傅临洲聊起了投资实验室的事,“对方开价多少?”
“六百万。”
“嚯,还不低,这是一口价还是?”
“只是投资,不包含设备维护以及每年的技术研发投入,但包含专利权买断。”
“那得多少钱啊?你真想好了?其实我感觉我们公司的技术团队也很不错,每年送他们出国交流学习不就好了?”
“不够。”
“临洲,你是不是对自己的要求太高了?咱们几年做出这样的成绩已经不错了,非要三年五年迈一个新台阶做什么?你在短期内是不可能超过你爸的,你爸靠着你爷爷,从房地产起家的,纵横商界都几十年了。”
“我不是为了超过他。”
季天昀在旁边搭腔,“是啊,临洲哥有自己的想法和规划,舅舅,你可别拖后腿。”
江尧在季天昀的后脑勺扇了一巴掌,“滚滚滚。”
季天昀不满道:“本来就是,舅舅你这种不懂技术的不要乱指挥,临洲哥需要像我这样和他一样搞技术的,和他并肩前行,临洲哥,等我成年了,我就进安腾和你一起工作,不对不对,我要入股!”
傅临洲笑了笑。
苏宥在旁边听着,心情不免低落。
他对编程一窍不通,大学时候的计算机通识课,是他四年里分数最低的一门课。
重修了一遍还没超过八十分,直接拉低了他大一那年的绩点。
苏宥想了想,他是不是要随身带一本编程书?没事的时候就翻翻?
心里藏着事,走路都忘了看路,过安检的时候苏宥差点摔倒,傅临洲及时握住他的胳膊,把他扶了起来。
苏宥的心跳停了一下,仓惶抬头。
视线对上的时候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错开,苏宥站稳之后,傅临洲便松开他。
苏宥小声说:“谢谢傅总。”
傅临洲没有回应他。
苏宥刚要失落,傅临洲又回身把苏宥拎到他前面,声音不冷不热:“不要低着头走路。”
苏宥愣了半瞬,忍不住雀跃起来。
前两天傅临洲答应过他的,不管怎么样,不会不理他。
苏宥朝傅临洲笑了笑,傅临洲又看到他的酒窝,郁结的心情不免舒畅了许多。
十几个小时后,飞机在柏林勃兰登堡机场降落。
一月的柏林寒风凛冽,温度是零下,空中飘着鹅毛大雪,苏宥冷得打了个寒颤,把羽绒服拉链拉到最顶端还是有风灌进去。
可是他的围巾在箱子里,一行人已经即将走出机场,不会有人停下来等他打开旅行箱翻找围巾的。
他为难地停了停脚步,傅临洲察觉到他步速放缓,于是转身问他怎么了。
“没有没有。”苏宥连忙摇头。
“有事情就说。”
苏宥想起傅临洲说过最讨厌他唯唯诺诺的样子,于是深吸了一口气,小声说:“我有点冷,但是围巾在行李箱里,您能等我找一下吗?”
傅临洲没有立即同意,苏宥有些局促,正想缓和气氛时,傅临洲把手上的围巾递给他。
黑灰色的方格围巾。
傅临洲好像一点都不怕冷,他穿得不多,围巾也一直拿在手里。
“介意吗?”
苏宥眨了眨眼睛,完全没反应过来。
“介意的话,你就拿——”
“不介意。”苏宥手比脑快,话还没说完,手已经接过了围巾,他慢半拍地红了脸,拿着围巾又不敢戴,小声问:“可是您会不会冷?您还是自己戴吧。”
“我不冷。”
苏宥的手悬在空中,直到傅临洲催他:“快戴上,外面风更大。”
他才匆忙戴上围巾,扑面而来就是傅临洲身上的古龙香水味道,他把红透了的脸埋在围巾里,生怕让傅临洲看见。
“把围巾塞到羽绒服里面。”
“啊?”苏宥没明白傅临洲的意思。
临近出口,已经感觉到外面狂风乱作,夹杂雨雪,傅临洲让苏宥停下来,他走到苏宥面前,伸手将围巾系得更紧一些,然后把苏宥的羽绒服拉链往下拽了拽。
这个动作直接让苏宥呼吸停滞。
自然又亲密,像是多年夫妻。
他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震耳欲聋,盖过周围人来人往的嘈杂。
傅临洲脸色平静地站在他面前,认真地帮他整理围巾,苏宥鼓起勇气抬头看了傅临洲一眼。
机场的灯光照得一切都变得虚渺,傅临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