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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浔有些不耐烦,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他动作缓慢,极其温柔,仿佛在抚摸着自己的心爱之物。
“你对着宋宪那头老猪都能笑出来,为何偏对本侯冷着一张脸?本侯竟是连那老猪都不如吗?令你如此厌弃抗拒,便是强颜欢笑都做不出!”他猛地掐住那细嫩的脖子,散去面上虚假的笑容,变脸只在一瞬之间!
“你可真招人喜欢啊,宁国公给你送药,孙婉心不怕死的屡屡帮你,薄文兴即便因你断了一条腿还敢替你卖命,给你送身份文牒,助你瞒天过海离开本侯!还有那个可笑的文轻羽,不过见了你一面而已,便敢吃你送的假死药了,真是把你当成亲姐姐一样看待……”
裴玄霜脑中乱成一片,到底被谢浔逼红了双眼:“轻羽怎么了?”
还有孙婉心,薄文兴……原来,原来她的路引户籍是薄文兴弄来的!
该死!裴玄霜,你真该死!
“你说啊!”她崩溃到了极致,“你都干了些什么?”
“本侯?本侯能将她怎么样?”谢浔故意凑到裴玄霜耳边,一字一顿地道,“拜你所赐,文轻羽被萧瑾成得手了,两人在棺材里做的,你那好妹妹呼天抢地的,流了好多血呢……”
裴玄霜脑子里嗡鸣一声炸成碎片,用力推开谢浔,歇斯底里的怒喊:“啊——”
她双眼猩红布满血网:“畜牲!你们这些畜牲!”
谢浔噙着冷笑幽幽看她:“畜牲又如何?不照样把你们玩弄于鼓掌之间,想让你们怎样就怎样吗?啊?!”
裴玄霜颤栗着,狠狠捂住自己的耳朵,不愿听谢浔的话。
她还要脸!可这疯子已经不要了!他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撕开她的心,将她的尊严扯成碎片。
“你捂着耳朵做什么?嗯?敢做不敢认?”谢浔按下她的手,“你忘了你如何被本侯强|占,如何被本侯摆弄的了?你在床|上不是挺乖的吗?为何下了床就和养不熟的野狼一样!”
裴玄霜目眦欲裂,气得双耳嗡鸣,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倒。
谢浔紧紧拽着她,偏要让她清醒地承受眼前的一切:“跑?你想跑到哪里去?啊?来找你的师父,来找你的师兄是吧?”
他一把拽下他发间的玉蝉簪子,恨道:“我说你怎么这么宝贝这根破簪子,对本侯送给你的宝贝视若无睹,原来这簪子是你的什么狗屁师兄送的!说!你与你那师兄是什么关系!这根簪子,是不是你们的定情信物?”
疯了!裴玄霜感觉自己疯了!
自她有记忆起,她还从来没有这么渴望杀死一个人!
于是她毫不犹豫地抄起了手边的石臼,对着谢浔的头砸了过去。
谢浔目光阴狠地攥住裴玄霜挥来的手腕,夺下她手中的石臼扔在一边:“说啊!”他凶神恶煞地威胁,“你若不说,本侯就当着那老头的面把你弄个几遍,弄到死为止!”
裴玄霜一栗,面无血色地转过头,看向被蓝枫用剑抵住脖子的老者。
老者表情镇定,目光中满是戏谑与鄙夷:“谢侯爷,你想知道,这支簪子是不是伏蚺送的吗?”
手握玉簪的谢浔猛地一凛。
他一手攥着裴玄霜皙白的手腕,一手掐着她的脖颈,侧过身,阴鸷地注视着老者道:“你说什么?伏蚺?”
“对,就是伏蚺。”老者冷笑,“伏蚺就是霜儿的师兄,这支簪子是伏蚺送给霜儿的,这个问题我替霜儿回答了,请谢侯爷放开霜儿吧。”
谢浔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老者,难以相信自己刚刚听到了什么!
伏蚺?伏蚺?她口口声声唤着的人,竟然真的不是他!
“伏蚺……”谢浔咯咯冷笑,“敢问是哪两个字。”
老者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道:“蛰伏的伏,蚺蛇的蚺,你可以将它理解为,伺机攻敌的毒蟒。”
“原来如此。”得到了答案的谢浔缓缓回过头,用那双诡丽惊鸿的乌眸注视着裴玄霜,“你说,你是不是喜欢他?”
作者有话说:
第051章 地牢
裴玄霜双眸低垂, 脑袋里不断回荡着老者的话。
伏蚺?伏蚺?
她压根不知道师兄的表字是伏蚺。
既然不知道,又为何会在梦中呼唤这个名字?
莫非,她早在服用忘忧丹之前就认识了师兄?知道师兄的表字, 并深深地记在了脑海之中?
伏蚺。
当真是……好亲切的两个字。
这厢裴玄霜不受控制地追忆着与白十安的过去,那厢等待她回复的谢浔已经要气疯了!
他都站在她面前了,她的脑子里想着的,居然还是别人!
“说!说啊!”谢浔咬牙切齿, 每一个字都是从喉咙里生生挤出来的, “说!你是不是喜欢他?是不是?”
掐在颈上的大手猛地用力, 叫她难以呼吸。
她被迫高高地仰着头,看都不看谢浔一眼, 将其视作空气。
谢浔怒火更盛。她一向懂得如何气死他, 一向!
“不说是吗?你当你不说本侯就不知道了?”谢浔举起手中的玉蝉簪子, 寒声道, “你在与本侯行鱼|水之欢的时候,脑子里想着的是不是他?是不是?裴玄霜,你敢如此践踏本侯!本侯要杀了你!”
“你要杀便杀……”裴玄霜喉间溢出一声沙哑的嘤咛, “你以为, 我会怕你……”
谢浔一僵。
是啊,她不怕他,从来不怕!
谢浔眼珠轻颤地在裴玄霜面上睃巡着:“是,你不怕,你等着, 老子定会将你那好师兄找出来,慢慢折磨死!”
说着五指收紧, 将裴玄霜的玉蝉簪子捏成齑粉。
“不要!”裴玄霜惊呼一声, 直起身想要去夺谢浔手中的簪子, 却被对方用力地按回在地,眼睁睁地看着玉簪化为灰烬。
他能轻轻松松捏碎一根玉簪,自然也能轻而易举地掐断她的脖子!
谢浔不断调整着手上的力气,犹豫着要不要将这个该死的女人掐死!
“后悔吗?”他表情阴诡地呢喃,“裴玄霜,告诉本侯,你后悔吗?”
只要她说后悔,只要她说后悔!
裴玄霜冷冷盯着谢浔,慢慢抬起手,捏住了自己的耳垂。
谢浔目光一厉:“你要干什么?”
话音未落,裴玄霜已然发狠地将芙蓉石耳坠扯了下来,丢在地上,捡起一旁的石臼砸碎!
她的动作一气呵成,没有片刻犹豫,仿佛精心计划了许久,待谢浔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的时候,他送给裴玄霜的芙蓉石耳坠已然四分五裂!
殷红的血水顺着伤口蜿蜒而下,淌过脖颈,染红了交叠着的衣领。
谢浔望着那两片殷红的血,感觉自己的心也被裴玄霜砸碎了。
狠,好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