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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最后一次见到裴玄霜,到底还是问出了心中所惑,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宁愿背弃我也要回到我哥的身旁,难道, 你真的喜欢上了我大哥?”
已是走到了垂花门外的裴玄霜猝然停下脚步。
她刚刚, 听到了她人生当中最可笑的笑话。
“我不喜欢你大哥。”她回过头, 虚看着一站一跪,容貌是那般相似的兄弟二人,道,“你们两个,在我眼里是一样的。”
谢浔闻言一震,浮在面上的浅淡笑意迅速散去,眼底疾如旋踵地凝出迫人的寒气。疾言遽色的样子叫人骇怖不已。
裴玄霜若有似无地在那张冰冷阴翳的面庞上扫了一眼,旋身而去。
谢浔盯着裴玄霜消失的身影,桀桀地笑了两声。
“都退下吧,本侯有话要对二少爷说。杏儿……拉下去,杖毙。”他轻飘飘地撂下这句话,待下人匆匆退下,侍卫拉着早已吓昏过去,连求饶声都没有发出一句的杏儿离开后,移步来到谢溶身前。
谢溶仰头望着谢浔:“大哥……”
“你还知道我是你大哥?”谢浔冷冰冰的话语砸了下来,“敢觊觎你大哥的女人,不想要命了?”
谢溶连连摇头,惶恐而不甘地道:“不是这样的大哥,明明是我先喜欢上玄霜的,我……
“啪!”
不待谢溶把话说完,谢浔一个巴掌扇了上去。
“还敢狡辩!”谢浔沉着脸,斥道,“若不是你身上流着谢家的血,你早就和你纠集来的那帮蠢货一同死了,哪有命跪在这里和本侯说话!”
谢溶半张脸都被谢浔扇肿了,捂着脸低着头,不敢再吱声。
谢浔剑眉一凝,道:“你行事这般莽撞,不宜留在京城里做事了。禹川知州一职尚为空缺,我会请旨让皇上将你派过去。你到了禹川要好好做事,若是再这般不成气候,我定不饶你!”
说罢长袖一甩,头也不回地去了琅月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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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魅,琅月轩中静谧无声。
大红床幔氤氲着温暖的烛光,在清莹月色的笼罩下涌起一阵阵旖旎的波浪,一只纤细雪白的素手无力地垂在床帐外,随着摇摆的床幔荡来荡去,忽然一缕微风吹过,那只手猛地扯住了不断涌动着的床帐,轻颤着坚持了片刻后缓缓松开,垂在了落满长袍轻衫的绒毯上。
裴玄霜浑身湿透,似在热腾腾的云浪里滚过几回,生死不明。
她虚茫地睁着眼,意识不断遭受着冲击,精神几欲崩溃,即便如此,谢浔依旧不肯放过她。
她哭了,却流不出来泪,头顶的红色床帐仿佛化成了血雨,一滴滴砸在了她残破不堪的身体上。
这副身子,早就不是她的了……
“说!什么叫在你眼里,我们两个是一样的?”谢浔长发披散,目光缭乱,双手狠掐着那段雪白,“你敢当着一众下人的面如此羞辱本侯!就不信本侯杀了你!”
裴玄霜双耳嗡嗡地响,眼前一片模糊,她隐隐约约看到一风姿卓越,俊美无俦的男子,却不愿承认那人就在她面前,与她同在一个世界。
杀了她?很好,如她所愿。她强撑起一丝清明,道:“好啊,你杀了我……”
那身前之人一顿,陷入狂怒。
“杀了你?杀你容易,只是,死法得本侯挑……”谢浔一脸邪气的狞笑,乌沉沉的双眸因翻腾着的情|欲显得迷离了几分,整张脸朦胧虚幻睥睨天下,极致的轻浮浪荡,极致的不可一世。
他轻而易举地将裴玄霜翻了过来,势不可挡的掌控着她,事后来到她身旁,拥她入怀道:“可还活着?”
一通折磨之后,裴玄霜确实只剩下了一口气。
她闭着眼,双手反扣着谢浔的单臂,纵然浑身无力,依旧做出了抗拒之态。
谢浔笑笑,扭过她的脸,在她唇上轻轻一吻。
那唇上银丝勾缠,淫|靡不堪,裴玄霜一颤,忙去躲谢浔的嘴。
“你躲什么?”谢浔将她拽了回来,“尝尝看,很甜。”
裴玄霜薄唇轻颤发出喑哑的声音:“你真恶心!”
“恶心吗?”谢浔指尖轻轻蹭过唇角,一脸回味地道,“那是你的……怎会恶心?”
裴玄霜面上乍青乍白,剧烈颤抖着的双眸怎样都合不住。
她无力而倔强地攥着一截被角,将浑身的恨意都发泄在了那张沾染了他二人气息的鸳鸯被上。
谢浔轻抚着她的肩膀,头枕在她汗涔涔的额上。他眼底水濛濛的一片,神色说不出的眷恋,可吐出来的话却字字如针:“本侯有无数的手段让你欲生不能生,欲死不能死,你若始终不肯记住教训,便只能一次又一次的生受着。”
他吻她的嘴唇:“你明白吗?”
裴玄霜发狠地在那唇上一咬。
谢浔吃痛,在裴玄霜耳边痛咛了一声,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的呜咽,裴玄霜慌不迭松开了他,避之不及。
谢浔捻去唇上的血水,湛然一笑。
他从枕边摸出一个锦盒,打开盒盖,将一对银丝吊着的圆珠耳坠取了出来。
漫漫红光下,那对薄粉清透的耳坠好似两滴饱满的水珠一样,嫩如凝脂,粉若娇羞少女的面颊。
他将耳坠奉到裴玄霜的面前,道:“本想命司珍局的司官好生雕个别致的花样出来,可本侯选来选去,都觉得那些花样太过庸俗,根本配不上你。你清澈无暇,是一个玉一样的人,便送你一对不经繁刻的耳坠,如此,倒勉强能配得上你。”
裴玄霜半阖着眼睛不予理会。
谢浔盯着裴玄霜面无表情的脸看了一会儿,扳过她的身子,温柔地替她戴上了耳坠。
他于挞伐之时大开大合,如狂风暴雨呼啸而至,此时此刻,却小心翼翼地为裴玄霜佩戴着耳坠,生怕弄疼了她,弄伤了她。终于,两只耳坠亲密地挂在了她圆润小巧的耳垂上,一如他所想的那般完美无缺。
“本侯的霜儿,甚美……”谢浔将她拥入怀中,拢起她耳边的碎发,轻吻着她的耳珠低喃,“永远不要摘下来,除非,你不想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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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在不知不觉中晃了过去,转眼间,初夏已至。
每年夏天,齐老夫人都会搬到山里小住几日,今年原本选定了风景秀丽的竣稷山,别院都盖好了,齐老夫人却忽然闹了脾气,不去了。
齐老夫人起初是因谢浔好端端地将谢溶丢到了禹川去而动怒,后听下人们说,谢浔意在让谢溶出去历练历练,所以才请旨让皇上将谢溶派去了禹川,便又放下心来。结果没两天又从旁人口中得知,谢浔谢溶兄弟阋墙,因为一个女子翻了脸,而这个害了她一双宝贝孙子的狐狸精不是别人,正是昔日救过自己一命的医女,裴玄霜。
齐老夫人气得捶胸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