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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都不喜欢。”

他问:“你平时喜欢什么文娱活动?”

我说:“都不喜欢。”

他沉默数秒,问:“是委婉拒绝我的意思吗?”

我说:“是。”

他笑了笑,问:“那,如果我用耐心的、温和的、你能接受的、循序渐进的姿态和方式追求你呢?”

“我会直接拒绝。”我说。

“一点机会都没有?”他说,“并不需要你马上或尽快答应,你可以先观察和了解我的诚意。”

“对彼此的时间都是一种浪费。”我客气地说。

他说:“好吧,我知道了。”

后来,他确实没再尝试约我或干别的私事,我们维持着友好愉快的合作。

我接了电话,他问我是不是在吃年夜饭,我说是。

他说想来我家拜年。

我说我家没长辈,不需要拜年。

他问我想不想看烟花玩焰火。

我提醒他今年严抓违法燃放烟花爆竹。

其实我更想说我们都三十多了……

而且,我都说了不接受追求,怎么又有这意思?

讨厌被人追求,尤其是我已经拒绝过一次的前提下。这令我想起池郑云。

池郑云又开始给我写邮件了……

我真的很担心有朝一日警察查到我头上来、怀疑我是他同伙。

小穆总问:“那……想不想打雪仗?堆雪人?”

“不想。”我说。

俩人加一起都过半百了,但凡他是说围炉烤橘子,我也还是会拒绝,可至少不会在心里说这句话。

“好吧。”他笑道,“刚和家人吃饭,喝了点酒,被催婚。我就想起了你。虽然早就被你拒绝了,可是,忍不住想,万一这几月里你改了主意呢。”

“不会。”我说。

“那不打扰你了,提前祝你新年快乐。”他说。

“你也一样,新年快乐。”我说。

我放下手机,拿起筷子,坐在对面的行云问我:“谁?”

“小穆总。你上次见过。”我说。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行云课余有空时,我会带他去饭局或其他场合。

我对他明确说过,绝不强求他将来进入公司,他想从事什么职业,他自己决定,我只是尽可能地为他扩充可选面。

如果他不想参与这些社交场合,我不会勉强。

他说他挺愿意的。

“他在追你?”行云问。

“……”

孩子到底是大了,好意思提起这种话题了。

也可能是因为喝了几口红酒,微醺了。

我没回答,垂眸舀汤。

行云没追问,也继续吃菜。

吃完饭,在客厅坐到跨年,互道新年快乐,终于可以回房睡觉了。

其实我早就困了。

而且,说实话,挺无聊的。

不是行云无聊,而是如今过年这件事本身无聊。

亲朋好友多、爱热闹的人才觉得有意思,而这只会衬托得我家越发冷清,就很尴尬。

我边上楼边盘算:明年春节,和行云去国外过吧。

听说国外春节氛围很浓烈,又是舞龙又是舞狮子,还放烟花爆竹,大广场上人山人海一起倒数。我们两个寡王就可以蹭一蹭别人的热闹。

回房往床上一躺。

手机从刚刚就振动个不停。我知道,肯定都是拜年消息和群里发红包。

拿起来一看,如我所料。

反正绝大多数拜年都是群发,我就群回。

至于红包,我意思意思抢了几个,懒得多抢,转钱给助理小薛,让他代我去员工群里发。

然后我把手机一扔,闭上眼睛睡觉。

刚才一直犯困,这会儿却躺了好一阵都没睡着,又拿起手机,漫无目的地翻看朋友圈。

几乎都是合作方负责人,几乎都是发团年饭、全家福、年会之类。

倒不怎么羡慕。

他们看起来皆大欢喜、阖家团圆,其实各有各的问题。

出轨、养情人、私生子、争权夺利、玩心眼。

此时的粉饰太平、美好假象,不过是在自欺欺人。虚伪、可悲。

我再次扔开手机,叹了声气,下了床,穿上羽绒服,戴上手套帽子和围巾,拿出网购的夹鸭子模具,拉开露台门。

这个露台没封窗,大雪落了厚厚的一层。

而且,周围我目光所及之处都没人。

附近的房屋院落里虽然有灯光,但我知道,很多邻居没在这过年,只是开着灯而已,年三十嘛,夜里不关灯。

就算有人在家,这么冷,又这么晚了,肯定在屋里待着。

我放心地开始量产小鸭子,每量产一批次十只,就一只一只地摆到扶栏上。

这无疑是幼稚的,但我小时候没有这种玩具。或许有,但当时我不知道。总之,我以前没有玩过。

如果因为年纪稍嫌大了而现在不玩,以后就更没有机会了。人只会年岁逐增,绝不会递减。

我正投入着,突然寂静的夜里传来一声轻微的咳嗽,吓我一跳,转头往外看,以为是保安巡夜路过,可一个人都没看到。

我想了下,可能是听错了,就收回目光,继续玩我的。

过了大概一两分钟,听到好几声闷咳。

这次他咳得多,我听得分明,就是有人在咳嗽,而且这人还在努力压着不想咳,可咳嗽很难被压住。

我放下模具,站起身,往下面四周仔仔细细地扫视了一遍,还是没看到人。

当然我看不到人,因为那十有八九是一头猪。

我站着没动,没过多久,压抑的咳声又响了起来。

这回,我很快就锁定了那个位于视觉死角的昏暗方向,张了张嘴,终究没出声,转身进屋。

*

作者有话要说:

小穆总:说好的年过半百了……

黎总:只有我一个人,就不过半百了

原大纲中设定本来是堆雪人,稍微改了下,改成了夹鸭子

爱好网购圈上线

第117章 川儿,我怕你!

我出去的时候, 猪还停留在原地,没走。

他没戴帽子,头发上、围巾上、呢大衣的肩头上, 都落着不薄的雪, 不知在这里站多久了,但推测肯定是在我夹鸭子前就来了。

否则,他就算再蹑手蹑脚,我都肯定能注意到响动声。

不知道他想干什么。神经病。

也不知道我自己在想什么,还是出来见他了。

可能因为我的精神也不是很正常。

我有疯批基因来的嘛。

这个理由挺能站得住脚的。

遇事不决,不是社恐, 就是疯批。

他微微佝着腰, 低着头,使劲捂着嘴, 屡败屡战地继续尝试压抑咳嗽。

虽然估计一声都没压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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