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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不想闹那么难看的,我真是……本来真的是想好聚好散,最后给你留个好印象……要是唐骏铭没来,我估计不会情绪一下子上来了。你肯定又生气了。对不起。”
我刚刚确实挺生气的,但这会子看他这样……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还能继续琢磨着哄他签字已经很冷酷了,换个人来不一定能做到我这样。
“别说那些了,你先把字签了吧,以后……还是朋友。你确实养了我二十年,这份恩情我于言'永远都不会忘记的。我们不适合做夫妻,这没办法,但恩义是没办法改变的。”我绞尽脑汁地措辞,缓缓地说着这些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的鬼话。
杨复终于肯抬起头来看我了。
他是真哭,不是装的,眼睛通红,脸上全是泪。
他不太自然地很快移开了目光,低着头看着地面,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闷声说:“真的没办法挽回了吗?川儿,只要你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你提什么要求我都答应。”
我也移开目光,转头看向门口,轻声说:“没办法了,杨复。”
他沉默了一会儿,说:“好,我签。”
我回过头来,看着他拿起了笔,俯着身,一份一份地很认真地找地方签名,心里是说不出的滋味儿,很复杂,很酸楚。
其实,我骗了他。
我没办法和他做朋友,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他骗过我那么多次,所以这次我骗他一下,不算过分。就当是扯平了吧。
他很快就签完了,把东西推到我面前,说:“你有些没签。”
“哦,刚才没签完。”我想起来,拿起笔,翻找漏网之鱼。
杨复去饮水机前拿一次性纸杯接水,在汩汩的水流声温和地问我:“之后有什么打算?”
“没什么特别打算,好好经营我的事务所。”我一边翻找,一边回答他。
他端了两杯温水过来,一杯放到我手边,坐回原位,慢慢地喝着他自己那杯,说:“我其实有数,以你的性格,以后不会和我做朋友的,会躲着我吧。”
我签字的手停了大概0.1秒的时间,不动声色地继续签,边说:“别瞎想。”
他平静地说:“不管怎么样,肯定很难再像现在这样坐在一起说话了。就在最后,现在,再聊会儿,好吗?就当是看在我这么配合你签了字的份上。”
“……嗯。”我答应了。
不管怎么说……我有点担心如果我拒绝的话,他又发疯,直接把文件都抢回去撕掉,那我就前功尽弃了。
只是聊一会儿,没关系。
我签着字,怕把水杯撞翻,就腾出手来拿起它,原本只是打算把它放远点,但感觉水温合适,就下意识地喝了两口才放下,然后继续签字。
签完,我放下笔,杨复在旁边问:“都签了么?没有漏的吧?”
我说:“等下律师会检查。”
“我检查下。”他说着,拿起来一张张仔细查看,热心得很诡异。但我转念一想,他可能是想拖延时间多和我待一会儿,就释然了。
反正是最后一次了……
我就没有催他,也没有急着走,静静地坐着等。干等着无聊,我端起水杯喝了起来。
当我意识到不对劲,已经是四五分钟后的事了。刚开始只是觉得越喝越渴,但没多想,只当是今天没喝什么水,还在喝完这杯后起身再去接了杯,还顺手帮杨复也添满了。
渐渐地,脑袋晕了起来,眼皮子直打架,特别困。
我迷迷糊糊地察觉事情不对劲,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来,视线模糊地看向杨复,他正看着我,我看不清他的神色,但他太镇定了,这令我脑海中忽的闪过一个念头……
现在不是确认这个念头是对还是错的时候,我努力站起身,可浑身都没力气,站到一半就一软往后跌坐,落入了杨复的怀里。
我尝试着挣开他,可手软绵绵的,半分力气都使不上。
只能仰着脸看着面容模糊的他。
他低下头,渐渐地向我靠近,可是,他的脸都快贴到我的脸上了,我依旧视线昏沉、看不清他。
倒是能听到他说什么。
他说……他说什么来着……我记不清,完全失去了意识,像被拔掉电源的机器人,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第97章 我现在只想把杨复的脑袋按到马桶里面去。
我是真没想到杨复会给我下药。
“……”
不, 应该说,是个人都想不到吧。
这件事情过于玄幻,以至于我恢复意识后的第一反应不是生气, 而是短暂的沉默和迷茫, 甚至怀疑是自己的意识出现了混乱。
好在我脚踝上的链子将我从迷茫唤醒。
但这令整件事更加的玄幻了。
我转而开始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我坐在床上,认真地思索了一小会儿,使劲儿拧了自己一把。
疼。很疼。
为了验证真假,我反复地拧了自己好几下,终于能够接受这狗日的现实了——
杨复,这个混蛋王八蛋, 他给我下药??????还用链子把我拴起来了????????
我终于回过神来了, 第一反应就是找手机,但我把卧室翻遍了都没找到。
也对, 他都干出这事了,怎么会给我留个手机, 这不白干了吗。
我受到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这下子感觉自己脑袋都傻了。
我坐到床沿上冷静了一会儿,口有点干, 看到床头柜上放着我的保温杯, 拿起来打开盖子, 看到里面冒着热气的水,我以质疑的眼神观察它一阵, 放回原位。
虽然按照常规逻辑, 现在杨复没必要再给我下药,但我有心理障碍了, 至少这一会儿是喝不下去。
我继续冷静。
但根本冷静不下来。
我现在只想把杨复的脑袋按到马桶里面去。
他疯了, 真的。
不但他疯了, 他还想把我逼疯。
我反复地深呼吸,终于勉强地镇定了一些,屈膝踩到床上,低着头研究这链子,尝试着徒手掰了下,没用。
当然没用,理所当然没用,我就多余试这一下。他都这么做了,怎么可能给我用个能被我掰开的。
我看了下链条的长度,重新下地,正要出房间,杨复推门进来了,脸上的表情好像无事发生,说:“醒了啊。”
我意识到什么,转头环顾卧室,果然,窗台旁的墙上装着个监控摄像头。
“饿了吧?我刚把饭做好,你就醒了,咱俩心有灵犀啊。”他说。
我回过头看着他,没说话。
“这链子够长,能下楼。”他说。
“……你疯了吧。”我说。
他笑了下,说:“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