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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前面的事儿一笔勾销,夫妻俩都收心,好好儿过日子。
我听着觉得好尴尬,说不清哪里尴尬,反正就是莫名尴尬。但我没说,只是听。
一星期后,杨复回来了。
我下班回家,见屋里亮着灯,心知是杨复,推门进去,正要叫他,很突兀地听到了小孩的哭声。
我愣了下,换了拖鞋走进去,一看,人都傻了。
俩穿着工作服的工人正在客厅组装婴儿床,杨复站在旁边,怀里抱着个好小一坨的婴儿,正满脸无奈地掂着哄着。
我在一瞬间怀疑自己开错门了,这可能是另一条世界线。
但是如果我现在退回门外去重新开门,会不会有点太中二了?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杨复抬眼看我:“宝贝儿,回来啦。你过来抱会儿,我怀疑她是饿了,给她冲奶粉去。快。”
婴儿一直在哭,声音很尖锐,听得我头皮发麻,只想让人赶紧别哭了,此刻听了杨复的话,我下意识地照做,过去把孩子接过来。
明明看着很小,但抱到怀里沉甸甸的像个铁秤砣。
我生怕把孩子摔着了,急忙放到一旁的沙发上,两只手虚虚护着,生怕她翻身往下滚,然后有点儿不知所措地转头去看杨复。
杨复径直去厨房,没多久,摇晃着一个奶瓶出来了。
我看着他把小孩抱起来,奶嘴塞小孩嘴里,她就不哭了,小嘴巴咕涌咕涌地吃着奶。
我:“……”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在做梦。
工人这个时候起身说话:“老板,装好了。”
“哦,好。再辛苦你们一下,抬楼上去。”杨复继续给小孩喂奶,一边冲我使眼色,说,“我口袋有烟,你拿下给师傅他们。”
外人在这儿,我照着他的话做了。
工人可能是见小孩在,没抽,随意地夹在了耳朵上。
杨复抱着婴儿,带路让人把婴儿床抬到楼上,放在了主卧旁的那间客房里。这间房是为他妈妈准备的,但由于她至今没接受我和杨复,所以一次都没来过。
工人下楼把刚刚的工作痕迹收拾好就走了,杨复低声叫我随便找个毯子垫到婴儿床,他把喝饱奶睡着的小孩放进去,然后拉我到隔壁主卧,说:“宝贝儿,这孩子咱们得养段时候。”
“你背着我去领养的?”我很生气地质问他。
这是刚刚这段时间里我想出来的可能性。
杨复本来就一直嚷着要去国外领养女婴,而现在他带回来的就是个外国女婴。
他却否认:“我敢么?这么大的事儿。我说你怎么回事儿,现在真是对我一点儿信任都没有……这孩子是常哥的!是个混血。你要不信,你现在再去仔细看看,是不是个混血。”
我回想了下那婴儿的模样,好像是有点儿,但不明显。
他好像能看穿我的想法,我还没说话,他就自己在那解释:“还不到一岁,不显。再大点儿肯定能看出来。我骗你这个干什么?过几个月就能拆穿的事儿。”
这倒是。
我想了想,问:“到底怎么回事?”
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拉我到床尾凳上坐下,说:“电话里说不清,我就没说。整件事儿是这样的,常哥先出的轨,被嫂子发现了,他就跟那女的断了。但嫂子心里憋着气儿,正好遇到个老乡,他妈的看嫂子有绿卡,就献殷勤,想榜上她。嫂子被那小白脸儿哄得跟常哥闹离婚,常哥一激动,就动手了。我过去劝了半天,好不容易他俩才和好。
但常哥偷偷跟我说,那女的给他生了个闺女,生下来了才跟他说。他验了,是他的。那女的说自己不要,给他,他不要就送孤儿院去。
常哥本来就愁怎么跟老婆说把孩子领回家呢,出了那小白脸的事儿,这下子不敢说了。好不容易才哄好,一说,嫂子在气头上,肯定要离。
没法子,求我先把孩子带走养着,以后再看。实在不行,他等过了风头,跟家里人通通气,看能不能把这孩子挂谁名下,给爷爷奶奶养着。”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半晌,问他:“你瞎编的吧?”
他顿时啧了一声:“你不信你问常哥。”
说着,不等我回应,他就把手机掏了出来,当场打给常哥,说:“黎川不信,以为我故意在外面捡一孩子回来糊弄他呢。常哥,你跟他说下吧。”
好尴尬的我听着常哥好尴尬的声音:“唉,小川,是我,常哥。这事儿你和复子帮个忙,过了这阵子,我想法子把孩子安排走。实在是没法子。”
太尴尬了,我社恐严重发作,装哑巴没说话,别开脸看窗户。
杨复跟常哥寒暄了几句,挂了,然后冲我说:“没骗你吧。”
已经到这份上了,我总不能真的把常哥的孩子扔出去,只能认了。
可养婴儿是件很难的事情,尤其是对于毫无经验的我俩而言。
如果是大一点的小孩,至少能沟通,可婴儿没办法沟通,只知道哭,冷了也哭、热了也哭,吃多了也哭,饿着了也哭,想睡觉了不自己睡觉,还是哭。哭起来的声音还很大、很尖锐,堪称魔音入耳。
孩子来的当天晚上,我就体验到了为人父母的辛苦。
本来我看她吃完奶睡得好好的,以为会一直这么顺利,就松了一口气,该干嘛干嘛去了。不料,晚上我正睡着,她醒了,在隔壁哭。
为了安全,杨复装了个监控在隔壁屋,iPad开着放我们床头柜上,突然宁静的夜里爆发刺耳的哭声,把我吓得一哆嗦,本能地往杨复怀里躲。
他也被惊醒了,下意识地把我搂紧,刚醒的声音嘶哑含糊:“别怕别怕,我在……”
我俩贴在一起,两双惺忪的睡眼对着看,过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
“小孩……”我说。
他皱着眉头啧了一声,反手把iPad拿过来,我俩凑在一起看了下,真是小孩醒了在那儿嚎啕大哭。
“我去看看,可能要换尿片吧。”他说着,把iPad搁揉着眼睛下床去了隔壁屋。
我坐起来,拿起iPad看。杨复先检查了下小孩的纸尿片,应该是没尿,他给她穿回去,抱起来哄了一会儿,小孩还是哭,他就把她放回去,转身出去了。
他没回卧室来,不知道去哪了。
小孩继续哭,哭得直蹬腿。我看得心惊胆战,生怕她哭厥过去,只好下地踩着拖鞋过去,把她抱起来试图哄好。
未遂。
不多久,杨复回来了,手里拿着泡好的奶:“没事儿,你搁下,我来,你去睡吧。”
我觉得不对劲,问他:“她一哭你就给她喝奶?”
他理所当然地说:“小孩儿哭不就是尿片脏了或者饿了?尿片没脏那就是饿了呗。来,给我,我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