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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这个码。”

我:“……”

我扫给她五千,说:“两千是刚才说好的,还有三千是另一件事。从今天算起,到姨婆走,我希望有人好好照顾她,每个月一万,月初我预付三千。每天给姨婆喂饭、擦洗、换衣,我要看视频确认。你如果忙,就在村里聘别人,肯定有人愿意做。”

她忙说:“我是她儿媳妇,肯定是我做,她躺这么久了,都是我照顾的。那你加我个微信好友,我每天跟你视频。”

我看她是怕我不给尾款。

加完她的好友,我看了眼姨婆。

除了大表舅妈跟她说我名字的时候她会喃喃地重复一两遍外,给不出更多的反应,我甚至不知道她的脑子有没有在动,是否还有神志,重复我名字的时候是否只是生理本能,其实脑子里完全没想起我这个人。

但这都不重要。

我对她的感情就只有那么点,到她不相信我说她小儿子猥|亵我为止。

我说不上为这事怪她,她不是罪魁祸首,不是她猥|亵我,也不是她把我扔在这个乡村里。相反,在我舅失联后,是她短暂地收留了我。

那个时候我的直系亲属都不要我,她只是表亲,其实也可以不要我的。

至于后来,她偏向她儿子,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她又不是我妈。

而这点钱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什么都不算。毕竟,我穷得只剩下钱了。

我没有多留,转身出去了。

虽然姨婆看起来已经是确实不行了,但我从她家出来后,坐在车里犹豫了一阵,还是绕路去了村里唯一的医生家。医生是本地人,院子前面的房子作为诊所,后面住人。

我去的时候,他正在给人打吊针,打完了转身看到我,惊讶道:“这不是黎川么,咋啦?复子呢?”

“他没来。”我说,“我是为了我姨婆的病来问问。”

他长叹了一声气,说:“她没什么病,就是要死了而已。”

“……”

“人老了,都有这么一天。”他说,“叔知道你的意思,但没必要,这不是叔医术不好的事儿,你把她送去哪儿,都抢不过阎王老爷。让她在家里走吧,在这儿活了一辈子了。”

原本我是打算看完姨婆就离开村子的,毕竟没什么好待,但绕了趟路见医生,耽误了时间,眼看天气也不太妙,远远的有乌云笼罩,我怕一会儿走半道了又天黑又下雨,不安全。虽然村外修了马路,但来来往往都是大货车、拖拉机这些,地方又偏,几乎说不上保养,坑坑洼洼,晴天走都烦人。

索性我就去杨复家睡一晚,反正我有钥匙。

既然不急着走,时候就还算早,我从医生那出来,去了趟村里专做丧事的人家。去之前,我在手机上问大表舅妈有没有给姨婆准备后事,她说人还没走就还没准备。

按照村里的习俗,人已经这样了,说不准哪天走,一般这时候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

但我没说这个,只说我知道了,我去给姨婆定这些。

她急忙夸我有孝心,我没接话,没理她了。

只是花点对我来说不值一提的小钱,就是有孝心。挺好笑的。但这就是现实。现实总令我恶心。

我去殡葬店时,正好听到老板娘向老板说我大表舅妈刚发微信给她,非要退早就订好的东西,说等下黎川会过来订好的,可真是数她会算计。

老板正要说什么,一抬头见到我了,忙推了下老婆,嘴上叫我:“黎川啊。”

老板娘转头看我,笑了起来:“黎川于言',哎,复子呢?”

“他没来。”我说,“我给姨婆订点东西。”

老板正要说话,老板娘抢白道:“你有孝心,我们肯定给你姨婆都往最好做。不过……你大表舅家早就给你姨婆订了一套便宜的,我们这都备上了,她说不要就不要,这东西我们又不好卖第二家,不就白亏了?”

我没兴趣为这么点钱跟他们拉扯,直接说:“钱我一起出了。”

从殡葬店出来,天已经要黑了,飘起了小雨,有下大的趋势。

我忙开车去了杨复家,把车停院子里,进屋开了电闸,去我卧室拿了放在这的换洗衣服,洗了个热水澡,出来换了干净的床上四件套,实在是累了,往床上一倒,先睡了一会儿。

睡得迷迷糊糊的,手机响了,我下意识地接了:“喂……”

“川儿,吃饭了吗?”杨复问。

我愣了下,逐渐清醒过来,睁开眼睛,坐起身,看着窗外的大雨,问:“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问你吃饭没。”他说。

我把语音通话挂了。他再打过来,我都挂断。

杨复就是很讨厌,我本来睡得好好的,他把我吵醒,问我吃饭没,现在我想起来我还没吃,肚子就饿了。可这地方肯定没外卖吧……

我想了想,想起来,上次跟杨复回来的时候提前听新闻说高速可能堵车,我们就买了些自热饭之类备着。

可路上顺利,没怎么堵,没吃那些,倒是回村里后天气不好,懒得出去买菜和调料,就把速食拿房子里来吃了几盒。还剩一些,顺手扔厨房柜子里了。

我踩着拖鞋去楼下厨房里找那些剩下的,真找到了。随便拿了一盒,拆开照步骤弄了,站在旁边等着,突然脑袋里闪过不对劲,一时说不上来,我想了又想,目光落在烧水壶上,突的想到了。

烧水壶的外壳上没灰,里面却有一层水垢。

村里条件有限,当初装修的时候,虽然装了净水软水设施,但做不到完全过滤,烧水壶用多了,难免会留下水垢。

可问题是,我们之前回来都会自带一大桶纯净水,烧水喝是用纯净水,龙头里过滤了的水只用来洗东西。我是今天没带,就随便凑合下。

而且,我们这么久没来,烧水壶上应该有一层灰的。

我忽然心中一凉,寒毛倒竖。

这屋里有人来过,或许是常住在这里。

或者……最坏的可能,人一直都在。

这样的猜想令我毛骨悚然,不管是不是我多心了,总之先离开房子去车里再说。

可是,我车钥匙放在了楼上卧室里。

我抬眼看向不远处的楼梯。明明屋里的灯都开着,可心念一起,我就感觉到了巨大的恐怖。

半晌,我安抚自己:我已经回来这么久了,久到都睡了一觉,灯一直开着,想必那个人之前不在,就算刚刚回来了,看到里面开着等,自然会忌惮并离开。

可是……如果……

众所周知,我的命背。

我的额头上开始冒冷汗了。

半晌,我咽了口唾沫,竭力镇定下来,低头想给杨复发消息求助,可是手指停在半空中,迟迟没有按下去。

远水救不了近火。

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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