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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那边一看,果然是杨复坐那儿喝着呢,不知道喝多久了,喝得脑子有点不清楚了,似笑非笑地瞅着我,提高音调,特欠揍地说:“哟!回来啦!这么早啊!”

“你不是有应酬吗,我在外面吃饭。”我说。

其实到这里,我隐隐约约觉得不太妙了,甚至怀疑他刚看到我和池郑云在吃饭了。

但如果真是这样,我也没办法。

杨复嗤笑了下,把酒杯里的底喝完,朝我走了过来,眼睛一路直勾勾地盯着我。

直觉告诉我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我转身快步朝玄关走。

几乎就在一两秒里,我听到身后传来杨复追来的急促脚步声。

我脚步更快,直到跑了起来,但刚跑到玄关就被杨复逮住,扛起来往楼上走。

我猜到了他想干什么,但他最好别发这个疯!

“杨复你别发神经,刚我学弟也在,我们谈公事!”我说。

他一句话不吭,直到上了楼,把我扔床上,对着我脖子和脸一顿乱啃,然后被我扇了一耳光,他才说话。但还不如不说。

“我说怎么来真的……辞职信都写好了。”他说。

“你又偷看我东西!”我怒道。

当年我年纪小,他说关心我怕我误入歧途所以翻我东西也就算了,现在我都快二十八了,他还这么做!

他一如既往的理直气壮:“我看怎么了?”他甚至还越说越音调高音量大,“我是你男人,我看你东西怎么了!你要怕被我看到你就不要写!”

神经病。我懒得跟他说,直接挣扎着要推开他下床去跑路。

他把我摁死在床上,又来啃我。

“杨复你别逼我揍你!”我叫道。

他停了下来,目光沉沉地看了我一会儿,说:“那你别跑,咱俩坐这儿说说。”

“好。”我说。

他真下地去了。

我犹豫着看了下门口,看了下去床尾斗柜打开抽屉的杨复,没跑。

但下一秒看到他从抽屉里拿出了两条领带,我腾的起身往门口跑。

他追上来把我拖回去,不管我怎么对他拳打脚踢,他把我的两只手用领带绑到了床头。

“杨复你发癫啊?!”这彻底激怒了我,我厉声道,“放开我!”

第72章 我说:“你就是个流氓,杨复,你就是个无赖!”

杨复弄了两次。是他两次, 不是我两次。

完事儿了,我闭着眼睛没说话。

他给我简单擦了个澡,用被子裹着我放小沙发上, 然后赶紧换了床罩枕套, 最后把我挪回去。

这段时间里我恢复了一点劲儿,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他压根没脸说话,从刚刚开始就一直不敢看我,绷着脸只像是虚张声势。

我又给他一巴掌。

他还是无事发生似的,自顾自进被子,关灯躺下去。

我真的是要被他气死了, 铆足了劲儿, 骑他腰上两只手揍他。

他不出声、不反抗,让我揍, 毕竟他也知道他理亏。偶尔他抬眼偷看下我,如果和我的视线对上了, 就赶紧低下眼装死。

刚才不还很吊吗?现在装什么死?

我打累了,歇会儿,突然感觉不对劲,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起身就要动手, 他这下赶紧拦着我:“打脸、打脸,打我脸, 别打那儿, 那儿打了真要进医院,我跟医生说你打的那你也跟着我没脸啊!”

我就跟医生说趁这个机会给你个一了百了!

不过稍微冷静一点想, 杨复说的不无道理。

虽然他本意是想自救, 但确实, 我不能跟着他去医院丢人。

所以我犹豫了下,终究没动手,也没转移目标打他脸,只是下了床。

我要离开这里。

“川儿!”他赶紧拉我,“干嘛去?”

去死。

我推开他,去衣帽间里拿行李箱。

操,行李箱被我收纳在最上面了,拿的时候我得踩梯子,但这会儿走路都脚软,甚至一下子不记得梯子被我塞哪儿了。脑子里嗡嗡的。

算了。

我转身准备去书房,从保险柜里拿我的各种证件证书、笔记本电脑,随便找个袋子装着就能走。

但杨复不让我走,他把我架回床上,我正要起身跟他打一架,就见他扑腾一下两条腿跪地上,抬手给了他自己一个大耳瓜子,比我刚才打得狠多了。

不是我刚才不想狠,实在是没力气。我手直到现在都还有点哆嗦。

我本来挺生气,不料杨复突然来这一下子,我都看愣了。

好像他以前也这么跪过……他向我求婚的时候。好像是很久以前了,久得像上辈子。

他跪在那儿,仰着脸看我,说:“对不起,川儿,我是真急了,又喝了酒……”

那干嘛要喝酒呢?明明答应过我戒酒。

他的承诺就好像是路边的蒲公英,一长大一片,看起来很多,但轻飘飘的,一吹就没了。

我没说话,实在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好像我应该跟他解释一下他误会了,我写辞职信和池郑云没关系。但好像我没必要跟他说这个。

本来我可以说的,前提是没有发生刚才的事。

现在我什么都不想跟杨复说了。

我发了一会儿呆,好像听到了他在说些什么屁话,又好像什么都没听到,只看着他的嘴巴张张合合。

我在对他求而不得的发|春期里整日整夜地幻想和他接吻是什么滋味,甚至突发奇想上网查“最性感的嘴唇”、“最适合接吻的嘴唇”是不是他这种唇形。

如果图片不像,我就觉得网站有问题;如果像,我就觉得果然如此。

真可笑啊黎川。

终于,我回过神来了,长长地、轻轻地叹了声气。

他闭嘴,瞅着我,等我吱声。

我说:“睡吧。”

说完,我倒回被子里,闭眼睡觉。

反正今晚他是不会让我离开这个屋的,我如果不睡觉,就得和他大眼瞪小眼的瞪着,那不如睡觉。

我闭着眼睛,很久都没听到杨复起身的动静,不知道他想跪到什么时候,但是无所谓,膝盖是他的,而他不是我的了。

大概是所谓的破窗效应,自从那天杨复打破了我和他这半年以来如履薄冰的表面和平,他几乎每天都要折腾我一两回。

我刚开始还反抗、打他、骂他,他完全不在乎,反正皮糙肉厚,我干我的,他干他的。

后来我就懒得挣扎了,心想有可能他会跟之前那半年一样对死鱼失去兴趣,但他依旧兴致勃勃。

在床上的时候,他说了算,他想怎么就怎么。下了床,倒也不是我就说了算,但他会装怂扮可怜,一言不合就往地上跪。病得不轻。

搞成这个样子真的没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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