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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单位,选择去做生意,无疑是件令人不解的事情。
归希文让搬家的货车将东西拉走,随后和邻居们告了别。他没看见秦长康和刘晓梅的身影。
据说后来刘晓梅自己承认了那些捉弄顾樱的手段,只是那时候顾樱刚被爆出来要去国外进修,大家看着顾樱的发展以及刘晓梅的情况,无不唏嘘几声。
这是两个以后永远不可能有交集的人了。
走出家属院的时候,归希文碰见门卫李叔,李叔客气地打了招呼,一脸八卦地询问:“顾樱她真的出国了?”
“嗯,前两天走的,现在已经安全到地方了。”归希文笑着回道。
门卫李叔捧起保温杯,眼里闪着自豪:“顾樱这丫头一看就有大出息呢!”
“你以后有空也可以过来玩啊!”门卫李叔热情地邀请。
归希文摆摆手,嘴里应着“好啊”,心里却知道,以后大概再也不会回到家属院,这里只是他住过一段时间的房子,不会是他最后安顿的家。
在整理好家属院的事情之后,归希文去了南方,连同张涛和卓禹驰一起。
张涛在厂里做组长做得好好的,卓禹驰也认真地开着出租车,两人有天被归希文约了出去,一顿抑扬顿挫的演说之后,两人决定跟着归希文去南方闯荡。
原因无他,只是归希文表露出来的某些观点实在令人无法反驳。
张涛原本觉得在厂里好好安稳地做事就够了,这辈子也能混口饭吃,哪知归希文跟他大讲特讲以后私企的发展,给他分析开放以后,原有工厂的发展势必受限,到时候工厂并不能成为铁饭碗,甚至可能会使一大部分人失业下岗。
如果现在不抓住机会拼一把,只抱着老旧的思想,想让工厂养一辈子,显然是不切实际又异想天开的想法。
张涛被说服了。
卓禹驰与张涛不一样,卓禹驰当初从事出租车行业,纯粹是因为出租车行业赚钱。
归希文觉得在不久的将来,出租车行业很快就会失掉高薪优势,任何一个行业,当大家都知道它赚钱的时候,离它不赚钱的时间也就不远了。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学习驾驶知识,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拥有私家车,要不了几年,出租车行业便会变成一个常规行业,等到那时候再图变就晚了。
卓禹驰被归希文稍微指点一下便想通了,几乎没什么纠结,跟着归希文去南方发展。
三个大男人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去开放的港口,去南方最先开放的城市。
南方的气候与北方完全不同,北方刮起风来,落在脸上像刀子般,南方的风是温柔的,带着潮湿的水汽,永远也凌厉不起来。
可这股温柔的天气也有让人恼火的时候,一连几天阴雨,屋子里便潮湿得快要能挤出水汽,裤衩子挂在阳台上,总是不能干。
汗衫洗了之后,阴干的衣服收进来,上面总有一股闷臭味道。
刚开始来南方,三个大男人应对这样的天气,很是吃了些苦。
他们租了一个南方老太太四十多平米的小房子,两室一厅,房间都很小,稍微大一点的房间睡下归希文和张涛,另一间小房留给卓禹驰。
两间房里都贴着港城那边的明星海报,洁白的石灰墙面用黑色笔画了好几个音符,听房东太太说,前面的租户是一支乐队,模仿港城那边的超级巨星,想要出道成为摇滚歌手。
这些信息是归希文他们从房东太太带着浓浓粤语口音的普通话中摸索出来的。平时他们不太和房东太太交流,因为听不太懂。
住了好些日子之后,张涛也开始学起粤语,每天路过房东太太低矮的阳台,总要单手举到太阳穴,用着不太标准的方言打招呼:“雷猴,你食咗饭未?”
通常房东太太也不太能听懂张涛的方言,反问一句:“你讲咩嘢啊?”
两人牛头不对马嘴,互相听不懂对方,却也能站着聊好一会儿。
张涛是最先和周围邻居打成一片的人,他一张碎嘴,什么话都能和周围聊起来,学了半生半熟的粤语之后,语言对他的束缚便不再起作用。
南方的房屋不像北方那样,家家户户隔了一定的空隙,南方的房子紧挨着一片,你家后院可能就连着别人的前庭,门一打开就能和别人聊起来。
张涛每天一大清早就蹲在门口和路过的邻居们唠嗑,爱热闹是人的天性,有张涛这样一个爱聊天的人,周围一片很快都知道这里住着的三个北方男人。
归希文和卓禹驰经常要去外面跑业务,南方这边电子产品多,商品也多,有些门路要自己去摸索。
张涛其实也是个不怕苦的,只是他文凭没有归希文和卓禹驰高,归希文和卓禹驰可以利用文凭的天然优势打探到很多有用的消息,他不行,于是他自动负责起居住周围的信息。
在一切都还没有明确的规划之后,他也用自己的方式在探索做生意的途径,周围的一片居住,谁家男人是做什么,在哪个单位上班,谁家里做些小买卖,谁家里在机关单位工作,他心里都一清二楚。
这样过了半个多月,张涛已经和周围人打成一片。
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张涛在家里用脚踩衣服,房东太太端着一碗水饺过来。
水饺放在大盘里,大概有十来只,看得张涛嘴角生津,立即迎上去,“哦哟,这是送给我们的吗?多谢多谢,我好久没吃过水饺了。”
房东太太拍了拍张涛的手,“小归和小卓不在?你别一个人吃了,给他们留一点,要是不够,再上我家去拿,我今天做了好多。”
以男人的饭量来说,这十几只水饺都不够塞牙缝,张涛也是个识相的,摆手道:“够了够了,他俩回来让他们尝尝房东太太您的手艺!”
房东太太笑呵呵地在屋子里打量一圈,惹得张涛立即将椅子上的脏衣服收起来。
“别藏了,你们大男人啊,出门在外,哪有那么讲究。”房东太太在屋子里扫视一圈,只叮嘱:“这墙面再也禁不起折腾,你们别在墙上使花样就行。”
上一批租客将墙面上画了五花八门的东西,有音符有琴弦,气得房东太太破口大骂,合同到期之后,房东太太将人赶出去之前还狠狠讨要了一笔清理费。
后来这笔清理费房东太太始终没舍得用,所以现在张涛他们也只能面对五花八门的墙壁过生活。
张涛笑呵呵地将脏衣服放下,等着房东太太巡视完毕。
然而房东太太在屋子里观察一圈之后,却并不离开,反而找了个木椅坐下来。
张涛何其敏感,立即察觉到房东太太有事要说,连忙陪着她坐下,出声询问:“看来房东太太今天过来不只是送水饺啊?”
房东太太拿出手帕擦了擦眼角的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