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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抖的小身体。

人鱼首领:“?”

但梵曦显然不怎么领情,它拼命用小爪子推拒着梵洛的亲亲,甚至威胁似地挠它嘴角,梵洛欣然接受小家伙的淘气,瞳中满满的爱意几乎要溢出来。

人鱼首领终于忍不住了——是你的宝宝?

梵洛一边帮闹累的小崽舔着毛保着暖,一边跟人鱼骄傲地传递信息——是我和主人的宝宝。

人鱼首领:“?”

它在水边回来游着,面上依旧平静,可芭蕉叶似的鱼尾却躁动拍打水面,目光将那湿透的小毛团打量几番,不着痕迹地舔了舔嘴唇。

梵洛意识到人鱼首领的安静,总觉得它又在憋坏水,于是提前给这位首领打预防针——别乱想,主人才不生小人鱼。

人鱼首领不答话,只是闷声笑着,狭长的眼眸眯起来,回味着纪清的味道。

它不喜欢闹腾腾的幼崽,因而对小人鱼没什么感觉。只不过,当它一想到那个人类托着微胀的肚子在自己身下承欢的场面,腹下便升起一团炽烈的火来。

那应该跟它先前品尝过的纪清的味道,截然不同吧。

人鱼首领抿起嘴角,幽幽然地看向梵洛——有兴趣生第二只崽子吗?

梵洛狐疑地看向人鱼,却只收获了后者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

纪清被傅归折腾了一通,在他怀里安安稳稳地睡了一整个下午,临近傍晚才醒。

刚醒就是一个黏黏糊糊的深吻,而后双唇分开,傅归将他搂抱着,与纪清亲密地交换着体温,附耳低声说:“宝宝在梵洛那里。”

这句话说得很轻,也不带浓重的感情色彩,甚至有点不情愿,可傅归还是认认真真地向纪清确保了梵曦的安全,这才重新黏着他坠入二人世界:“小清。”

纪清捧住他还想再亲的脑袋,有些哭笑不得地将人推开:“我还没到发情期……你先到了?”

傅归不言。纪清不让他亲嘴,便握着前者手腕又亲又舔,吸出一枚枚淡红色的印记。

不是发情期,倒像是易感期。

不过,照时生亲王的样子,哪怕真的因为那只小崽进入易感期,也嘴硬得什么都不说。他只顾亲吻着纪清,从指尖到手腕,再从手腕吻到掌心,吻得纪清痒了,笑着去推他,傅归便一把将人抓住,把那只吻过的手放在自己心口。

“烫的。”傅归低语一句,想了想,又补充道,“因为你。”

纪清的手被抓着贴上男人炽热的胸膛,掌心之下便是有力而快速的心跳。这种赤裸裸的情话让他有些无措,一时只能讷讷地望着神情认真的傅归,半晌才磕磕绊绊吐出一句:“我、我该说什么?”

傅归凑上去吻他微张的唇,吻了一下,又吻一下,低低叹了一声:“什么都不用说。”

时过境迁,当初那个有能力爱人的曦已经把所有精力投注到摇筝之上,在国家走上新轨之前,纪清大概没那个可能专心与人交流感情。

维持现状已是不易,又要逼他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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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嗯……嗯……”

纪清认真而专注地听着邢墨汇报吹鸢边境战后的处理事务,末了又仔细地在文档上勾勾画画,低声与邢墨商议如何优化现有方案。

等事情敲定,邢墨又一刻不停地吩咐下去,看看时间,已是中午,回过头来想问纪清吃点什么,才发现后者枕在一沓厚厚的资料上补觉。

“……”

邢墨放轻动作走过去,随手抽了本书坐在他身边。可翻了翻书,不仅一个字都没看进去,耳边还尽是纪清绵长的呼吸。邢墨稍稍偏头看着他,后者的头发久未打理,散乱地遮住小半张脸,显得下巴更加瘦削精致了。

瘦了好多。

邢墨移开目光,不自觉地看向墙边的镜子,镜子里拥有赤红双眸的男人也在看他,面容狰狞着,还在为前几天的事抱怨发疯:“邢墨我告诉你,你他妈不动手就让我来!”

邢墨面色冷淡地看着邢寒,不做声。

“谁那天见着那小崽子以后回来摔东西?是不是你,是不是你邢墨?一直默默无闻有趣吗?”邢寒在镜中沙哑地吼着,“当他的枪当他的矛,听他指挥看他脸色,结果到头来不仅一点腥味都没尝着,还给别人做了嫁衣……我还是那句话,你不行就让我来!”

团成团的纸球砸到镜子上,那双猩红色的血眸涟漪一样散去了。邢墨猛地甩了下脑袋,用手背抵住刺痛的额头,闷声不吭地忍受着情绪的震荡。

这种情况……已经好几天了。

从见到梵曦开始。

邢墨习惯了藏好情绪,因而并未发觉自己的异常,直到深夜傍晚,他毫无预兆地从梦中惊醒,镜子里的自己凶神恶煞,活像一只从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无边无际的痛苦就这么来临了,“邢寒”代替那个沉默寡言的邢墨在卧室里大发了一通疯病,撕心裂肺地发泄着汪洋般的情感。

经年累月的压抑,让这段对曦的情感扭曲成炸弹的模样,而那只懵懂无知的幼崽成了导火索,一夕引燃,便烧得邢墨再也压不下去。

可他知道压不下去也得压。

于是白日里规规矩矩做事,黑夜一来便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睁眼闭眼全是当初迷窟里撑在自己头上的那把伞,和那双无辜纯净的眼神。

从前是为了亲王的身份与摇筝的责任狠狠限制着自己的情感,可现在脱了季家的枷锁,在纪清手下做事,又是为了什么而压抑自己呢?

邢墨想了几天都没能想明白,他只是习惯性地将那份珍贵情感藏好,不形于色。

头疼得稍微差了些,邢墨才敢转头看向纪清,后者这几天应该是累极了,睡得很沉。不知出于一种怎样的心理,邢墨低声唤了句他的名字,纪清连基本的意识都睡在梦中了,根本听不见邢墨的呼唤。

鬼使神差的,邢墨又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依然毫无反应。

三分钟过去了,邢墨的手指轻轻搭在桌边,跟纪清的手指遥遥相对。

五分钟过去了,邢墨的手指慢吞吞挪到纪清指尖的位置。

七分钟以后,邢墨勾住了纪清的小指。

睡着的纪清不仅没有醒来的迹象,甚至下意识地攥起手来,把邢墨的手指往掌心握了握。邢墨稍显局促地抿了下唇,指尖微蜷,挠在纪清手心上,换来后者低低一哼。

声音极低,却不是那种刻意压住嗓子的语调,反而是无心的、撒娇似的软声,听者霎时僵了下身子,耳朵红红地来了感觉。

邢墨从未有一刻觉得自己这么不中用——僵硬地在纪清身边坐了半天,除了沉默与静止什么也做不了,好不容易迈出第一步,又被纪清一声哼给哼硬了。

邢墨都快不认识这样的自己了。

继那一声万恶的“哼”之后,纪清又低声咕哝了些什么,声音含含糊糊地黏在唇间,一个字也听不清。邢墨不知道他梦见了什么,但见纪清微微蹙起的眉,总觉得他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

于是颇有些失落地垂下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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