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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
白东归一脸委屈：“还不说啊，又不让人猜。”
地上满是落叶，有些树虽然是常青，但也有些落叶树在里头，而且因为树冠又多又密，照进来的阳光也并不是很多，只能从叶片上看到现在是属于白天。
徐老爷子被沈域和白西辞扶着走，虽然徐老爷子想自己爬山，但他只走了几步就有些走不动了。
最后到的时候，是站在一片空阔的平地前。
沈域看到前面呈现弧形将这空地笼罩起来的树，心中暗道果然。
这地方，就是当初他遇到裂缝的那里。
而且，隐隐的，他有种不怎么好的预感。
“也许这辈子你们也遇不到几次了，我就在这里跟你们说一下吧。”
白母看着前面那几棵高耸入云的树，目露怀念，白父在旁揽住了她的肩膀，安慰似的拍了拍。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说起，就从头开始说吧。”
白母负手过去，摸了摸一旁的一棵大树，这些大树的树干太粗，也就造成她站过去的时候显得很是瘦小，而这上面的树冠又遮天蔽日，从上往下看就看不出来这里还是片空地。
“有一个世界，那个世界妖魔当道，为了抵抗妖魔，人族努力学习除妖之术。”
白母的话立刻让沈域和白西辞意识到这可能就是这一切的答案，而白东归总有种听故事的感觉。
他也不傻，也意识到自己家可能真的不简单，虽然昨天还经历了所谓系统和任务者的存在，但是知道自己家里人有这种身份实在是不可思议，尤其是这人还是和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父母！
“所有知道除妖的人，都有一个名字，叫做除妖师。
“除妖师经过发展后，发现以一己之力除掉妖魔难度太大，于是开始联合起来。
“有的除妖师收徒建立宗门，有的除妖师发展成了世家，也有的是行走天下，传播除妖术于大众，而在这发展中，总有些人经不起诱惑，或是走上邪路，养冤鬼妖魔来获得利益，或是背叛人族与妖魔鬼怪为伍，也有的不能再坚持，心下胆怯亦或其他，放弃了除妖之路。
“有一个宗门，他广收孤儿，不论男女，将他们教养长大，五岁时开始学习除妖术，但在学习除妖术之前，他们会在掌门的眼皮底下先经过一次考验。”
白母微垂眼眸，好像看到了过去——
“今日，让尔等来此，是为传承。
“传承除妖师庇佑苍生的初心，传承除妖师与妖魔对抗的决心，传承除妖师坚定修炼术法为万世开太平的恒心。”
年迈的老者笔直地负手站在台阶之上，灰白色的胡须垂到了与锁骨齐平的位置，一身灰色衣袍，他的双手拢在长袖中，双眼微垂，看着台下一群端正坐好的小娃娃。
“但是，在这之前，你们要先经过一次考验，也是立下一个承诺。”
老者眼眸如光，一一扫视了过去，让小娃娃都屏住呼吸。
他将手伸了出来，一支毛笔横卧在他手心。
这支毛笔长七寸六分，笔头长一寸，笔杆上没有任何雕饰，看起来很是平凡，但是众人却注意到了那没有蘸墨的笔尖却是上白下黑，白的如同白云，黑的如同黑夜，跟白母拿出来的那一支一模一样。
“在你们学会练字时，就用这笔在纸上写下了几个字，那是你们的名字，而现在，在你们学除妖术之前，就要用这笔再来写一次字，而这次写下的——
“是你们的初心！是给世人的承诺！也是向宗门的宣誓！
“写下了这些的人，你们要是违背这份承诺，将被逐出师门！若是情节严重者——
“吾当杀之！”
充满杀气的四个字让小豆丁们都哆嗦了一下，但很快他们又纷纷弯腰行礼：“谨遵师命。”
老者颔首，随后让他们一一排好。
“尔为何名？”
“尔之初心为何？”
“尔可愿终其一生为护苍生行除妖之事？”
“尔会不忠不义、不慈不善否？”
……
“桑锦月。
“为匡扶正道，除妖伏魔。
“愿终其一生为护苍生行除妖之事。
“不会不忠不义，不慈不善。”
白母轻轻吐出自己当初写下的内容，白父眼眶带着红，将她抱住，轻轻拍打她的背。
“我十五岁下山历练遇上你们爹，动了道心，在纸上写下的第三条字迹变淡，宗门之人找了上来。”
白西辞等人一惊，看向了沈域，却见他没有诧异之色，很显然这是知道那支笔的作用。
这会儿白家兄弟总算是明白那支笔用来干嘛的了。
“宗门中人将真言笔拿了出来，看他是何心意。”
白母有些面无表情，白父却很是羞窘。
“当时他一个穷酸书生，没钱没地，母亲生病了还是抄书得来的药钱，虽只初初见过我几次，也知道我是除妖师。
“我师姐问他是否心悦我，他嘴上嗫嚅不说话，手上很诚实地写下了一个字，【是】。”
白母目光淡淡地扫了白东归憋笑的脸，后者立刻严肃了起来。
“后来又问了能否接受我除妖师的身份，又问了其他的问题，师姐将纸给了我，让我自己看着办，如果要专心为人妻，就退出宗门。
“刚开始的时候我在白家当了几天贤妻，觉得无趣又繁琐，就出去帮人除妖，得来的钱买了个婆子替我干活。”
两兄弟：“……”是他们妈没错了。
“就这么过着日子，生下了小辞，养到了五岁，突然有一天，宗门派人来找我，将真言笔交给了我，让我逃出那个世界。”
白西辞知道，这很显然是逃出来了，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事。
“那奶奶呢？还有我小时候那些亲人呢？”
他忽然有些不知所措，对这个世界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但是手上从沈域那边传来的温度和力量让他镇定了下来。
“你奶奶在那个冬天去世了，没有熬过去，她身子骨太弱，孤身抚养你们爹长大成人，又是在那样的世道，吃了很多苦，受了很多罪。”
白母拍了拍抽噎的白父，一旁的徐老爷子也叹息一声，“唉，可惜了，去的太早。”
白父沉默着没有回话，白母继续开口：“你小时候的那些亲人都是一个村子里的，叫叔叫婶都很正常。
“我和你爹带着你和真言笔一起逃走，遇到了徐老爷子，徐老爷子当时是御厨，年纪大了，被宫里放了出来，返乡正好遇上了我们，阴差阳错之下和老爷子一起到了这个世界。”
几人纷纷看向徐老爷子，眼带愧色。
“不用那么看我，老头子当时也是孤家寡人一个，实在是受不了宫里人才回来的，正好碰上了你们一家，来了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