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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学生兼儿媳妇。

施家落难时,是叶兰撑起了这个家,陪着施卓度过了最难的那段日子,好不容易有点起色,前头生的,又偷走了她拼命生下来的女儿。

是施家对不起她……

施父坐下,从衣服兜里摸出一颗常吃的药,就这么吞进了喉咙。

“老头子,国航才十八岁,这要真正进去了,这辈子就完了。”施母神情焦虑地看着施父,道。

施母知道施家对不起叶兰和小囡囡,但她就是没办法眼睁睁看着国航去坐牢,他才十八岁,人生才该开始,这一坐牢就完了。

施父吞完药,缓了一会儿,道:“自己做的事,自己负责,有些东西,别人没办法为他担责。”

说着,施父抬眼,看着神情不明的施国航,问:“国航,你知道你做的事,是错的吗?”

施父很少管家里的孙子孙女,就算后来搬到江省跟着儿子生活,也极少和孙子孙女说话,装聋作哑了那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以这么严肃的语气和施国航说话。

施国航:“知道。”

施父:“那你为什么还要去做。”

施国航沉默。

为什么啊……

他也不知道,只是下意识就这么去做了。

因为,这样做对他有利。

施父问了一句,见施国航沉默了,眼里闪过失望,不再继续问了。

“老头子……”一旁施母看着施父,想让施父出手帮一把施国航。

施父教了一辈子书,学生各行各业都有,这西口市法院就有他的学生,只要他开口,国航肯定不用去坐牢,只要不坐牢,换哪种惩罚,她都没有意见。

施父仿佛没有看到施母的哀求,淡淡道:“我意见和你不一样,他是我孙子不错,但小囡囡也是我孙女,我只知道,他十岁就能偷抱走妹妹,在施卓调查囡囡被偷那段时间,但凡他有一丝心虚,稍透露一下,我都能原谅他。但是他没有,他不但没有,甚至是瞒过了施卓和我们。”

“十岁他小,能以不懂事为借口推脱,那十四岁呢,丢葫芦那年他十四岁了吧……被他亲手丢掉的妹妹出现了,而他却能没有一丝心虚的再次跟吴家敏一起,把唯一能找回小囡囡的葫芦,丢到了长江里。”

“他啊,是从始至终就没想过让小囡囡回来,也从不认为自己的错,他从小,就将自私与凉薄都刻在了骨子里。”

说到这儿,施父眼睛一抬,落到施国航的脸上,问:“施国航,你到现在都还一句话都不说,不就是在等你奶说服我吗?”

施父这话一问出,施国航脸的漠然,顿时出现了裂痕。

心思被揭穿,他的慌张,顿时落到了施家三个大人眼中。

看到他反应,施母和施卓都有些不可置信。

施卓更是嘲讽一笑:“合着我还生了这个么‘聪明’的儿子,爸,这事你别管,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不将聪明用在正途,还不如直接傻了好。

施父说罢,将目光落到施卓身上,道:“你们都回去吧,施卓,你留下来,等会跟我一起去看看小囡囡,小囡囡从出生到现在,我就只见过她一眼,也不知道,她现在长成什么样子了。”

施宛玉听到施父真的撒手不管,眼睛一红,指责地瞪着施父:“爷爷,我和哥哥也是你的孙子,你真狠心。”

施父:“狠心,要论狠心,你妈比我更狠心,你哥,是你妈亲手毁掉的,怨不得别人。而你……你也被你妈毁了。”

说罢,施父半阖下眼睛,不再看施宛玉。

施宛玉见爷爷真不管施国航,狠狠跺了跺脚,赌气地拉住施国航转身就跑了。

跑开前,还撒气地冲施父大吼道:“我没你这样的爷爷,我讨厌你们……”

施母见施宛玉和施国航离开,翕了翕嘴,想喊他们,可声音含在喉咙里,怎么都喊不出去。

她伸手,抹了一把眼睛,道:“我老施家到底造了什么孽哦,怎么就生了他这么个孽账?”

施卓见施母伤心,心里也难受的紧。

国航是他孩子,他也不想他坐牢,但这事,他没立场,也没办法去要求叶兰不追究。

因为,另一个受委屈的,也是他的孩子。

叶兰这么做,是在为另一个孩子讨公道。

三个孩子中最无辜的,就是那个一出生就被丢了的孩子……他作为爸爸,没办法为她主持公道,已经是失职。

“你回去吧,以后也别去找叶兰了,至于小囡囡,你也别去看了,我看叶兰那意思,是想让孩子留在养父母家,既然这是叶兰的选择,那咱们看看就好,少去打扰。”施父看着老伴伤心,深叹口气,道。

施母看着施家兄妹离开的方向,不死心的,问:“真不管了?”

施父:“管不过来了,以前都不管,以后,也不管了。”

“老了老了,还全都来戳我心窝子,就不能等我们死了,再来戳吗?”施母老泪纵横,呜呜呜捂着脸,往施家走去。

施家在西口市也是有房子的,前些年他们离开西口市,并没有将这边的房子处理掉,这次回来,就住在那房子里。

施父看着哭着离开的老伴,跟身边施卓说了一声:“送你妈回去,我在这儿等你。”

施卓点点头,脚一迈,追着施母离开了。

等人都走后,施父抬头,眼神楞楞地看着天空,满是皱纹的脸上,布满了无奈。

施父这一等,就等到十一点过。

赵叶兰从法院出来时,施卓也已经送完人回来了。

“老师,我记得西口市政府旁边有家馆子,那里的豆花饭不错,咱们也许久没有一起吃过了,今天中午,吃顿豆花饭吧。”赵叶兰推着自行车,来到施家父子面前。

施父缓缓起身,许是坐得太久,刚站起来还有些没站得稳,抓了一把施卓的手,才稳往身子。

施父点头笑了笑,回忆道:“好,那豆花饭很好吃,是我下放牛棚那几年,记忆里最深的东西。”

可不就是记忆最深吗,因为那时候他吃的豆花饭,是眼前这个闺女和施卓骑上一两个小时的车,偷偷给他送去的,因为怕被人知道,还都是晚上给送去的。

造化弄人啊。

他一直以为,她和施卓能像他和老婆子那样,携手走到老,可这想法才生起,就戛然断了。

而造成这一切的,却是自己的大孙子。

“走吧,今儿咱们不说那些事,陪老师吃顿饭,完了,带我去看看小囡囡吧,就看一次。”施父松开施卓的手,手一伸,让赵叶兰扶住他:“叶兰,老师老了,现在得换你扶老师了。”

赵叶兰父母死得早,哥哥姐姐都忙,她小的时候,蹦蹦跳跳很活泼,施父没少扶她。

赵叶兰把自行车搁到一边,很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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