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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想呀,这之间有个逻辑漏洞,”周涟说,“你为什么笃定以后也不会,如果你爱上你的模特呢?你一定不会爱上模特吗?”
“怎么还在想这些,”沈怀今好笑又无奈,“我还以为你在为了放假要不要回家为难。”
“哦,对,”周涟如梦初醒,点头道,“本来想和你说的,忘了。我爸中午给我打电话,让我最近有空的话就回去住几天。”
“这么急,他想你了?”沈怀今问。
“他说小草莓想我了,”周涟说,“问我为什么周末都不回家,她不高兴。”
他指的是家里的妹妹,全名周子怡,才刚上中学。
兄妹俩的爸爸原本想给小女儿起名周漪,但孩子的母亲不同意。周涟猜想,阿姨可能是不希望女儿的名字和丈夫前妻所生的儿子看起来太配套。
她连同音字都不怎么满意,所以特意给宝贝女儿起了个小名,平时都唤她小草莓。
沈怀今听着,当下了然,说道:“期末时间那么紧张,抽不出空闲也正常,推就推了吧。”
“嗯,”周涟笑了起来,“那我就跟他,不回去了。”
“晚上想吃什么?”沈怀今问。
周涟立刻答道:“汆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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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怀今不希望他胡思乱想,他想听话,偏偏思绪这东西很难管得住。
周涟在自己的房间里看了会儿书,心思始终不在纸页上,很快又跑去找正在做晚餐的沈怀今。
他推开厨房门,一眼见到沈怀今正靠在窗边抽烟,当下皱起了脸。
沈怀今把烟掐灭,丢进一旁的烟灰缸,然后若无其事地问道:“已经饿了?”
“你在抽烟。”周涟指出。
“嗯,”沈怀今说,“涟涟忙着看书,我一个人很无聊。”
原来是自己不好。周涟心中惭愧,走到沈怀今身旁:“那我们来聊天吧?”
“这里都是烟味,”沈怀今替他理了理鬓边的短发,“出去等吧。”
炖锅里的食物香气和淡淡的烟草味混合在一块儿,闻起来怪怪的,但周涟并不讨厌。
“可是我有问题想问。”他说。
他一脸求知欲,过分了解他的沈怀今立刻提防:“怎么了?”
“你怎么知道没有爱的性是很无趣的事情?”周涟问,“你尝试过吗?”
沈怀今一时语塞。
“肯定需要有过尝试和对比,才能得出结论吧,”周涟说,“你需要跟爱和不爱的人分别发生关系,进行对比,才能得出……”
他说得正认真,可惜被招架不住的沈怀今打断了。
“这不是实验也不是数学题,”沈怀今举例道,“就好像你不用尝试也会知道辣味的酸奶是不好吃的。”
“是吗,”周涟再次陷入思考,“也不一定吧,冰箱里有酸奶吗?”
沈怀今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你又钻牛角尖了。一定要亲身体验才能有答案的话,不如我们来试试看?”
“辣味酸奶?”周涟跃跃欲试。
“不,”沈怀今摇头,“纯粹当做实验,你要和我上床吗?”
周涟呆住了,张着嘴,半晌没出声。
沈怀今与他对视着,露出了揶揄的笑容,再次问道:“需要吗?”
周涟一时跟不上这样的思路,脑子乱作一团:“为什么、我们……和我们怎么就……啊?什么呀?”
“你看,不用尝试你的心里就有答案了,”沈怀今把手搭在他的肩膀,揽着他走到厨房门口,用下颌向外示意:“别想了,去把餐桌整理一下。”
周涟稀里糊涂地走了出去,来带客厅的餐桌旁,机械性地整理起来,脑中依旧是两人方才的对话。
他想,沈怀今怎么会突然用他们俩举例呢?他们俩又该被放在对照组的那一边呢?
那应该只是玩笑话吧?
沈怀今是不是在取笑他蠢笨,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需要实践印证。
周涟很快放弃了那些想不明白的内容,像过去许多次那样,无条件全盘接受了沈怀今的说辞。
没有爱的性是一件无趣的事情,他把这句话摘抄进心中的笔记本。
他整理着餐桌,心中不禁想着,那“爱”又是什么呢?
第3章 小脾气
爱分很多种,其中的边界很模糊。
周涟一直管沈怀今叫哥哥,可他们之间并没有血缘关系,所以应该算不上亲情。可要说友情,也不太像。
他想,沈怀今在他心中的定位或许更接近于偶像。可比起寻常的偶像崇拜,又多了点依赖。
无论究竟是哪一种,当周涟试着在心中排序,沈怀今无疑都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第一名。
他把这个结论输入进和沈怀今的聊天对话框,片刻后,收到了沈怀今发来的回复。
——明天过来吗?
周涟高兴地回复。
——来呀!
只要有时间,他都会溜去沈怀今家住。
到了期末,课程比往日少了一些。其他学生为考试焦头烂额,周涟却只庆幸时间变得更充裕,日程安排也变得更自由。
沈怀今教他的话术很有用,爸爸只当他真的学业紧张,批评了几句便不再强求。
当天晚上,周涟又给沈怀今发了条消息,对第二天的晚餐菜品进行许愿。没一会儿,便收到了“知道了”的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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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达目的地时,底楼画室的大门敞开着。
周涟向里张望,教室里的画板围成了一个半圆,学生们正努力描绘圆心摆放着的蔬菜瓜果。乔七山背着手站在一旁看着。
乔七山是沈怀今的师兄,就住在对面小区,这间画室是他们师兄弟合作一起开的。
见到周涟,他表情略显惊讶,欲言又止。
周涟笑着冲他挥了挥手,接着便上了楼。走到门口推了一下,推不动。
这很少见。因为上下走动频繁,沈怀今白天一般是不锁门的。
周涟带着疑惑掏出钥匙,才刚进门,看见一个穿着浴袍的长发女人。
女人站在被沈怀今用作画室的房间门外,原本背对着他,听见声响后半侧过身,露出了疑惑的视线。
“对不起,”周涟赶忙避开视线,“我、我不知道有人……”
“这里不可以随便上来的,”对方的语调不急不慢,声音略带些沙哑,“你找沈老师吗?”
“我不是学生,”周涟拘谨地不好意思看她,“我是沈老师的弟弟!我……我今天住这里。”
“哦,他去仓库拿点东西,”对方笑道,“你那么紧张做什么,我又不是没穿衣服。”
周涟这才敢直视她。
她明显要比他年长,与他对视时表情和姿态都显得十分放松。浴袍遮住了她的大部分的皮肤,但依旧能看见领口大片白皙,她的颈上带着一条银色的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