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珩更不必说,睡懒觉到下午才起来,陆溪更不必说了,她已经计划好,从今天到上班那天,一切和工作有关的事都不去想,过年就是该好好放纵。
上桌以后,陆溪就放下豪言壮语:“今天我要敞开肚皮吃,谁也别拦着我。”
谢珩无言以对,他马上直男发言:“好像以前也没有人拦着你,我还总给你带吃的。”
陆溪不理他,看向谢以朝,又看了眼桌上那瓶红酒,眨巴眨巴眼睛。
这瓶酒还是杨一晗搬来那天,她送来的礼物,陆溪让人收起来了,一直没拿来喝,今天她路过酒柜,想起来了,便拿下来打算今晚一起喝掉。
谢以朝只是抿了下唇,淡定地说:“吃多少都可以,喝酒还是算了。”
陆溪今天不打算听他的,她直接拿过酒瓶,再拿起放在一旁的开瓶器,“我就喝一杯,剩下的你们搞定。”
她这句话气场很足,大有一种“谁拦我我揍谁”的架势。
然而很快她就尴尬了。
因为她打不开这瓶酒。
软木塞都快被她戳烂了,酒没打开,倒是弄了她一手的木屑残渣。
陆溪忍不住皱眉:居然出师不利,难道是老天爷不让她喝?
谢以朝原本就没想真的拦她,喝酒而已,又在自己家,他的控制欲还没那么恐怖。
他看着陆溪略显笨拙的动作,淡淡一笑,轻轻拍了拍她的手,“我来吧。”
陆溪累得不行,直接把酒拿给他,自己做甩手掌柜。
刚准备出手的谢珩神情一顿,肩膀放松靠上椅背,用喝水来掩饰尴尬,假装什么也没发生过。
他发现,他爸在陆女士面前,总是很爱卖弄。
哼,开个红酒而已,谁不会啊,还故意看她开半天才帮她,真是有够心机的。
不过,这个机会他就让给老谢好了,让他在老婆面前表现表现。
开好酒,又倒出来醒了一会儿,谢以朝给陆溪倒上半杯,无视她的眼神,给自己倒上差不多的半杯,然后看一眼谢珩,见他眼巴巴看着红酒,笑了笑,也给他倒上半杯。
陆溪虽然有些馋,但她知道红酒后劲大,而她对自己的酒量很有自知之明,所以半杯就足够了。
此刻,房子里只剩他们一家三口。
管家和其他佣人们也都放假,各自回家吃年夜饭去了。
今晚的菜色很丰富,除了一些精致美味的菜肴,还有一道火锅,热腾腾的,吃得人很暖和。
庭院里提前布置了灯笼,是管家选的红色小灯笼,看着很有过年的氛围。
外面几乎没什么人,这个点,大家差不多都在家吃年夜饭,陪伴家人。
是一年的结束,也是新一年的开始。
陆溪笑着举杯:“新年快乐!明年的除夕夜我们也要在这张桌子上吃饭喝酒聊天守岁!”
谢珩很轻松地笑着,配合地举起杯。
谢以朝看向陆溪,又看了眼谢珩。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他总有种恍惚感,感觉这一幕像是在做梦,完美得有些不真实。
他只和她一起过了一次新年,他本来以为再也没有机会。
然而这是真实的,因为即使是做梦他也不曾这么大胆。
谢以朝嘴角噙着一丝笑意,轻轻地和两人的杯子碰上,“不止明年,以后的每一年都要在一起。”
陆溪一口气喝掉最后一口酒,她摇摇头,“那不可能,我看,最多再有个十年就不错了。”
谢以朝和谢珩同时愣住。
都误会了她这句话的意思。
谢珩如今也知道了陆溪的真相,他有些急了,“怎么不能?十年后你要去哪儿?”
谢以朝没他那么大的反应。
他的表情变得凝重,喉咙滚过一抹涩意,下意识抬手要拿酒杯,却发现酒杯已经空了,目光瞬间更加深沉。
陆溪服了寸头崽这一惊一乍的,她气笑了:“什么啊,我能去哪儿?我是说你,你以后结了婚,不去跟老婆过年,还要来吃我们的喝我们的吗?”
谢珩无语。
他提起来的心这才放下,又忍不住皱眉:“十年后我才二十六,哪有那么早结婚?”
还有,什么吃他们的喝他们的,说那么难听,他还是孩子呢。
陆溪想了想,认真点头:“还真是,你都不一定什么时候能找到女朋友,唉。”
谢珩:?有必要叹气吗?礼貌吗?
留意到身边沉默的男人也松了口气,陆溪甜甜一笑,小指勾住他的小指晃了晃,带着几分醉意撒娇道,“哎呀,我突然好发愁,以后小珩找不到女朋友,结不了婚怎么办?”
谢以朝的语气温柔得不得了,“那没办法,只能砸我们手里了。”
第98章
这天晚上,陆溪本来想好了要守岁,到凌晨再去睡觉。
吃完饭,陆溪打开了客厅里好久都没开过的电视,和这天晚上的其他大部分家庭一样,吃着零食看春晚。
陆溪忘了自己有多久没看过春晚了。
至少有十年了吧,她稍微懂事一点后,在大年三十这天,吃完年夜饭,会找借口回房间,或是去外面找同学玩,而不会和叔叔婶婶两个表弟在一楼看春晚。
虽然他们每次都会邀请她一起,可陆溪自己觉得,一年到头,他们一家人也该跟真正的一家人团聚,享受天伦之乐。
她才不会跟叔叔婶婶告状,说自己有一次听到表弟在学校跟别人说,她父母双亡,是没地方去,才会借住在他家里。
也不会告诉别人,有一回,她听到婶婶问叔叔,能不能劝她大学填报外地的志愿,这样她就不会住在家里了。
不过之后,陆溪还是报了本地的大学。
她不会因为要迁就别人的意愿,就委屈自己,她才不要因为婶婶一句话,就赌气去外地,不过,她上大学后只住校了一段时间,之后就出来租房子住,只有节假日偶尔会回叔叔那边。
父母去世后,有给她留下产业,大学后她自己也拿钱买了房产,并不是非得死赖在亲戚家里。
但那时候她就深深明白一个道理,只有在自己家里,和真正的家人在一起,才能轻松舒服。
比如现在,这才是真的过年。
讲真,春晚节目……就挺无趣的,无论谢以朝还是谢珩,都不觉得好看。
但很奇怪,尽管都觉得索然无味,却没一个人提出要换台,也没人自己回房间。
三个人就坐在沙发上——准确地说,只有谢以朝还坐着,陆溪没形象地半靠在他身上,而谢珩则在对面沙发上,人已经躺下在玩手机。
三个人各玩各的手机,春晚只是一个背景音,但听着挺热闹欢乐。
过了会儿,陆溪觉得无聊,提出要玩游戏。
说到玩游戏,谢珩最有发言权,他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