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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不得不花费半小时的时间教他们背熟道歉稿,等到傍晚,广播开始播放时,广播里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吵闹声。
这群小屁孩记忆力还算好,边吵边道歉,其中还夹杂着他们自己的解释。
“用竹子当水管是我们自己想出来的,小乔姐并未说过……”
“我们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并发扬有错就改的精神……”
“此次事件过后,我们将好好学习,绝对不会逃学逃课……嗯,争取发明出真正的灌溉系统……”
“哎呀,臭狗蛋,你说到我说的了!”
乔茗茗站在家门口,听了后实在满意。等她点点头转身回去之时,脚步一顿。
她好像忘了什么?忘啥了?
志斌叔!乔茗茗瞳孔放大。
果然,三分钟后,广播中传来哭闹声,随之就是志斌叔大骂这些皮孩子,然后抽皮带狠狠抽他们的声音。
“哇”
一时之间,广播里什么声音都有,哭的叫的还有跑步声以及椅子撞倒的声音。
乔茗茗嘴巴微张,好半天才闭上。她左看右看,见没人赶紧把门一关,捂着脸回房间。
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们挨顿打。估计不止一顿,等会儿回家还得挨顿揍。
上阳村广播室中的乱象很快停止,乔茗茗等宁渝回来后才晓得这几位小孩儿也是艺高人胆大,竟然没和播音员知青商量,趁着人家上厕所的时候偷偷溜进去。
话筒关了,他们也会开。人家知青蹲大号呢,听到动静后又想起来又起不来,直到志斌叔来了后才解决窘境。
根据宁渝描述:“我当时刚进村,瞧见志斌叔从村北水田那块地方窜了出来,然后一路飞奔到了广播室……”
他说着,不禁笑出声:“开平他们几个是惨了……”随即表情意味深长,“你也惨了。”
乔茗茗正津津有味地听着,猛地坐起身,不可置信道:“我惨,我有什么好惨的!”
宁渝一副了然模样:“我没猜错的话,这主意是你出的对吧?”
乔茗茗眼珠子滴溜溜的转,慢慢躺回去,把彰彰的小秋衣往脸上一盖,不说话。
宁渝笑眯眯:“先吃饭吧。”
吃啥饭啊,先说我怎么就惨啦。乔茗茗坐起身左等右等宁渝都不说,忍不住扁嘴问:“这本来就是那几个小屁孩的错。”
宁渝“嗯嗯”点头。
乔茗茗又说:“我就是想个办法让他们把事儿给我澄清了。”
宁渝再点头,拿起碗装了碗饭放在她的面前,顺便把筷子调羹都给摆好了。
乔茗茗不爽:“那你说,我咋错了?”
话音刚落,宁渝给她一个脑瓜崩:“你没错,我没说你错。”
“我没错怎么会惨?”
“志斌叔找科学老师找好久了,这群皮孩子没谁能管得住,我记得你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都不要去山上的对吧……”
宁渝若有所思道,乔茗茗也愣了愣,忽然发觉她自己确实给自己搞出个事儿来。
嘿呦!不会是要安排她去代课吧?
众所周知,乡村小学的老师一般都是“代课老师”,就是没有编制的那种。
几十年后是这样,现在依旧是这样。城里的老师有政府给钱,村里自己办的村小是村里出钱,不过公社上会赞助一二。
村里的小学老师几乎都由知青担任,并且并非每个村都有财力物力兴办学校的,即使是小学,也有不少村里没开设。
也不是说办不起,只是这钱有更重要的地方需要花,而且附近已经有了比较近的学校。
比如说黄庄和山羊岭的小孩儿绝大多数都是来上阳村村小上学的。特别是四五年级这种高年级的学生,因为根据以往的升学率看,上阳村的老师教得最好。
上阳村作为附近村落的“文化中心”、“教育学区”,理所当然的对师资力量比较看中。
知青们被授予了棍棒大法,却依旧很难管住部分刺头皮娃。如今乔茗茗横空出世,她指东,皮孩子们就不敢往西走,让他们道歉,他们就不敢随意糊弄。
瞧瞧,多么好的老师候选人啊。
乔茗茗咽咽口水,她这事儿又给自己惹了个祸事儿来吗?
宁渝倒不觉得这是祸事:“过段时间要正式开始春耕,今年的任务量比较大,我听志斌叔说村西头那片地养好了,也要拿来种。果子林后边有个茶山,茶山也要收拾出来了。哦,对了,更别提今年养鱼的稻田面积也扩大不少,这都是多出来的活。你一般来说是去猪圈,但舅爷昨儿才拉了十六只猪崽回来呢……”
乔茗茗嘴巴越张越大,宁渝继续道:“你去年都觉得猪圈活重了,今年猪圈里的猪又多了十六只,那不得更重?所以去学校待一阵子也行,志斌叔不会让你待长久,他正四处寻摸退休的,严格点的老师。”
这种老师也只有县上有,志斌叔是兜里有钱了腰包鼓了才有底气想这事儿。
奈何有些东西有些人不是有钱就能搞到手的,人家也有气节好的伐。
如董老三这种在县城里东一榔头,西一棒槌干活的人一开始时都觉得来乡下“有失身份”呢,更何况那些退休老教师呢。
他家茗茗要是不跳出来,志斌叔怕是也想不到她。志斌叔前段时间抽了好几根烟,抓耳挠腮道:“报纸上总提科学科学,县里也说要上科学课程,我都快要愁死了,到底啥子课叫科学课嘛!”
乔茗茗听他一顿分析后,顿时跃跃欲试:“被你这么一说,我这算是错打错着了?”
比起去猪圈工作,她当然很想去学校啦,学校最起码没有猪屎味儿,除了皮猴儿多了点没有其他毛病!
不出所料,当天晚上志斌叔就来找乔茗茗说了这事儿。
乔茗茗欣然答应,然后顺带提出把衡衡塞到小学一年级中上学的事儿。
志斌叔惊讶:“衡衡才几岁?”
乔茗茗无所谓地挥挥手:“今年八月份就六周岁了,按照咱们这里的虚岁算,他也已经满七岁了,可以上学了吧。”
志斌叔:“可以倒是可以,我是怕衡衡上学上得早会坐不住,有厌学情绪。”
他这几个月也开始看报纸,时不时还会读点教育方面的读物,加上开会时也在说着教育的事儿,所以志斌叔懂的还是挺多的,厌学这个词都晓得了。
乔茗茗考虑片刻,依旧坚持:“没关系,衡衡这小孩精力旺盛,再说有我呢。”
当父母的坚持如此,志斌叔也就不再劝。
乔茗茗兴致勃勃:“那我啥时候去学校啊?我要不要准备什么?”
志斌叔:“下周一吧,我和老吴说说,准备什么……我也不晓得,你说科学能准备啥呢,难不成还能准备个火箭来?唉,愁死人了。”
说完,志斌叔便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