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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入更深的危险之中……
尤醉吸了吸鼻子,颤抖着手将仅剩下的那两张牌放到了桌子上。
他手中的牌已经完全抽空了。
时朗自从被尤醉当着面骂了回来就有点走神了。
怀中少年那双漂亮的狐狸眼, 此时正在向外冒着明亮的光, 就像是永夜的星空中骤然闪过的璀璨流星。
明亮得不可思议。
也……勾人的不可思议。
明明是那样软糯怯懦的性子, 就算是被人欺负得狠了, 也只会软着嗓子哭着对那个加害他的人恳求, 发出会更加引起人心中恶意的声音。
但是在面对这样的事情的时候, 却愿意为了自己心目中的爱情赴汤蹈火,就像是一颗灼热的火星一样义无反顾的落入一片冰雪之中。
就算是被熄灭,被燃尽成焦炭,也甘之如饴。
他是如此的柔软,但是却又是如此的坚韧。他身上所有的一切都在让人从心底叫嚣着想要将他据为己有。
时朗的舌尖从自己的唇边划过,尝到了一丝甜腻芳香的皮肉气息。
他是他高高在上的,拥有无上美丽的神灵。
他本应该被奉上神座,当那木石傀儡一般的,只有美丽外表的高贵供奉品。
但是偏偏他那美丽夺目的外表下面,却还藏着一颗同样耀眼的心灵。
当一位美的神灵,拥有了一颗纯真的,让鲜血涌动的,可以爱人的心。那就没有人能够拒绝他的爱。
但是,神不应该是博爱的吗?
他握住手中枪的力量猛然加紧,几乎就要控制不住自己正在不断翻涌出来的恶意。
所以为什么,要将所有的目光都汇聚在那个名叫柏寒的可恨人类的身上呢?
为什么不能哪怕分出一小点的眼神和爱,落在他的身上,看一看他这跪在他的脚下对着他顶礼膜拜的信徒?
如果杀了他,是不是就能占有他的全部目光,将另外一个人的身影永远的从他的心里面挖出来。
就算是没有任何感情的木石傀儡又如何,至少他也不会再爱上什么人……
在这一瞬间,他居然真的在心里面生出了这样的可怖念头。
杀了他,这样他就能完完全全的属于自己了。
也不会再从那张小口里面发出任何自己并不想听到的声音了……
指尖不耐地弹动了一下,他快要压抑不住那种心底暴虐的翻涌欲.望。
尤醉的手心已经完全被冷汗浸湿,他感受到那顶在自己身上的枪.口越发深入地陷入他的皮肉里面,越来越用力,一定会在那上面隔着衣服留下一个消除不下去的红痕。
“疼……”
他的身子往前本能地挪动了一下,想要躲避开身后的枪.口。
眼睛湿漉漉的,苍白的小脸上还残留着些许劫后余生的惊恐。
他的眼里面满满的都是对他的畏惧。
他还是在害怕他……
他正在拼命地躲避着他,就好像在他的身后抱住他的是一只狰狞可怕的怪物。
他一点都不喜欢他,他对他产生的唯一一种情绪就是……畏惧。
时朗垂首,手下一下子失了力道。
心中满腔的愤怒,就像是一个被戳破了的气球一样消散无踪。
他的语气再次温和了下来,握住了他的下巴。
“宝贝,乖一点,别惹我生气,嗯?”
少年巴掌大的小脸藏在他的怀里,努力地点了点头,下巴上有着一点湿漉漉的水光,是他流出来的眼泪。
“好了,接下来就是第三个问题。”
柏寒的突然开口打断了时朗本来想要吻去少年下巴上泪珠的动作。
“既然你刚才说,母亲和姐姐都是被父亲所杀死的,那父亲又是怎么死的呢?”
他既然问出了这句话,显然就是已经很肯定了在这个曾经发生的悲惨故事里面,一个生还者都没有。
时朗听到这个问题,抬起眼来,第一次勉强还算是认真地看了柏寒一眼。
他笑着摇了摇头,还是那副光风霁月的样子。
“是被妹妹杀死的哦,毕竟…在最后知道了自己的母亲和姐姐都死掉之后,她的心中可满满的都是愤怒。”
“情绪……人类的情绪,往往能让他们做到很多他们自己都觉得自己做不到的事情。”
【剧情党突然出现!哦哦哦我大概是明白了,就是和之前那本日记上讲述的故事情节差不多!丈夫杀死了自己的妻子和大女儿,但是最后却来了个反转,被自己的小女儿给弄死了,是这个样子吧。】
【话说按照之前的怪物一一对应起来,那个马赛克黑影应该就是妈妈,然后娃娃屋里面的是姐姐?因为她死后的尸体被塞进了娃娃里面,这样来看的话,那个满身都是孔洞的小女孩不会就是妹妹吧!】
【额,我还是觉得有点不科学,那个小女孩她当时才多大?看起来最多也就是五六岁的样子吧,这样子的她究竟是怎么才能杀死比自己高大那么多的成年人的父亲的?】
【可恶,为什么你们这些人能一边看老婆一边分析剧情还分析得这么好,就我一个人全程对着老婆斯哈斯哈完全没有带脑子吗?】
注意到柏寒似乎还想要开口说些什么,时朗做出了一个停的手势,阻止了他想要继续说出口的话。
“该继续抽牌了。”
此时尤醉和程子烨都已经离场,现在的场上剩下来的只有柏寒和社长两个人了。
柏寒的手上还有两张牌,而社长的手上却是只有一张牌了。刚才是尤醉抽了牌,所以这一次是轮到社长来抽牌了。
现在场上只剩下三张牌,于是局面就很清楚了,在这三张牌里面,成对的那两张牌,现在分别在柏寒和社长的手上。
而在柏寒手上的两张牌里面,有一张是鬼牌。
如果这一次社长抽到那那一张好牌,那他就可以直接离场,但是如果他抽到了鬼牌……
那机会就会再一次落在柏寒的手中。
他额头上的汗水顺着侧脸滑落,头发就几乎要全部被汗水给打湿。
有两张牌……
哪一张,到底哪一张才是好牌!
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了,绝对,绝对不能在这场游戏里面输掉……
后果是他自己完全没有办法想象的!可是该死的,为什么偏偏是自己这么倒霉,被留到了最后!
他绝对不能死,让柏寒,或者别的什么人去死好了。那都全然和他没有一点关系……
他只要,他只要离开这幢别墅啊!
社长停留犹豫的时间已经太长了,甚至时朗都忍不住催了起来。
“快点,再不出牌黄花菜都要凉啦。”
社长下定了决心,他的手指试探性地捏住了其中的一张牌。
接着抬起头,悄悄地用眼角扫过柏寒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