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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什么时候已经暗了下来,又一个夜晚降临了……
这是他们在这里经历的第四个晚上。
别墅大厅里面的灯被打开,昏黄暗淡的灯光下面,漆黑的扑克牌被分发到了每一个人的手上。
尤醉靠在时朗的怀里,颤抖着手去抓那被摆放在桌面上的黑色扑克牌,甚至因为抓不稳而差点让一张牌掉了下去。
“小心一点,宝贝。”
时朗轻轻伸出手去扶了一下。
“我可不是那种因为玩家长得漂亮,就会为他走什么后门的那种不.良裁判哦。”
尤醉垂着眼,没有去看他,将那张牌从旁边挪到了中间的位置。
透着淡粉色的指尖划过牌面,那是一张黑色的小王牌。
上面只有黑白两色的小丑身上穿着可笑的服装,正裂着嘴,对尤醉露出一个狰狞可怖的笑。
最开始的时候,都是各人手上牌最多的时候。
成双的扑克牌被摔在桌面上,很快就将桌面完全占满。
但是很快,众人向着下面放牌的速度就慢了下来,最后每一个人的手上都还剩下一把没有发出去的牌。
而那一张鬼牌,就在这些牌之间。
他们四个人互相对视着,他们从来都没有想到过居然会被迫进行这样的一种游戏。
并且还是和自己的身边的同伴一起
虽然那个手上拿着枪的男人口头上说,不管游戏是赢了还是输了,都会送他们离开。
但是谁也不能把他的话当真,更何况根据柏寒的分析和已经发生的事实都无比明确地说明了一件事
在这幢别墅里面,如果游戏输掉的话,可能并不仅仅是游戏输掉那么简单。
更可能的是,还有有更多更可怕的事情,会发生在游戏输掉的人的身上。
输掉一场游戏的代价,可能是他们之中的每一个人都承担不起的。
“抽…抽牌吧”
这次尤醉却是第一个开口的。
虽然他现在正在以一个被男人抱在怀里面的古怪姿势坐在桌前,但是脸上却显露出一种坚定的神情来。
“谁先来?”
关于捉鬼游戏的抽牌顺序也是有规则的,一副扑克牌一共有52张,开局时四名玩家随机分配手牌,其中三人13张,一人12张牌。
开局的时候,手上有12张扑克牌的玩家率先抽卡,顺时针或者是逆时针进行抽卡,如果抽到的卡牌和自己手上的卡牌能够凑成一对,那就可以丢下去。
之前尤醉手上的卡牌数量正是12张,抽卡也正是从他开始。
他的上位是柏寒,下位则是程子烨,对面则是社长。
那他的第一次抽牌,就是要从柏寒的手上开始。
想到这里,他看向了坐在自己身边,脸上有着些许淤青和伤痕的柏寒。
柏寒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将手中的牌伸了过来。
他和尤醉的距离有些太近了,自从尤醉从地下室里面逃出来之后,这还是第一次他能这样清楚而不受打扰地看向他的脸。
他好像憔悴了一些,眼睛里面都多了很多红血丝。
想来在自己失踪的这些时间里,他一定也吃了很多苦。
尤醉心里泛起一阵麻木的苦楚,眼睛又悄无声息地红了。
他多想现在就扑进他的怀里,什么都不用想,只是好好得哭上一场,和他说一下自己之前经历了什么样的可怕事情。
他也想要为柏寒清理他的伤口,让他能够靠在自己怀里安安心心地睡上一觉,消除他身上的那些疲惫
他努力控制住自己心里的这种想法,吸了吸鼻子,随意地抽出了一张牌。
是一张红桃八。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将一张黑桃八抽了出来,一起放到了桌面上。
接下来就是程子烨抽牌了。
他的眼神落在时朗抓住尤醉的腰肢的那只手上,像是正在出神。
“喂。”
尤醉喊了他两声,程子烨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眼中的神情无比晦涩。
他的喉头滚动了一下,就这样死死地看向尤醉,并没有伸出手去抽卡的意思。
尤醉不由得在他的那种目光下瑟瑟发抖。
骤然,程子烨嗤笑了一声,从他的手里面抽出了一张牌。
正是那张黑色的小王牌。
很显然,他的手上并没有合适的可来组队,所以只能继续往下循环。
社长从程子烨的手上抽走了一张梅花K,柏寒没有丢牌,尤醉从柏寒的手上再抽到了一张红心三。
……
没几轮过去,各人手上的牌就已经越来越少。
第一个将手上牌完全丢掉的是程子烨。
他从尤醉的手上摸出一张梅花九,然后直接丢掉了手上的那张红心九,对着时朗摊了摊手,长腿一伸斜靠在椅子上,表示自己手上的牌已经全部打完了。
此时在场的另外三人,手上也只有几张牌了。
随着牌数越来越少,那种焦灼的感觉也在三人之间弥漫开来。
谁都知道,这其实并不是一场普通的游戏,这是一场关于生死的游戏……
之前那些游戏失败的人……
可是全都死掉了啊……
就像是被丢进水里面的小白鼠会努力地挣扎,防止自己被溺死一样,人类在面临死亡的时候,身体的机理同样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阻止那样的死亡。
这是每一个至今仍然能延续下来的物种被刻印在基因里面的本能。
就算是在脑海里面利用大脑违背本性地将别的东西置于生命之上,但是在真正的危险降临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会因为死神的接近而感到畏惧和颤抖。
尤醉的手上还有最后一张牌,是一张黑桃A。柏寒的手上还有三张,而社长的手上也还只有一张牌。
尤醉的喉头滚动了一下,再次从柏寒的手上抽到了一张牌。
他选择的是最左边的那张牌,他的手抽动了一下,但是柏寒却将那张牌攥得有些紧。
尤醉一时间居然没有将那张牌抽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柏寒却突然开口了。
“我能请问一下,你就是这幢别墅的主人吗?”
他的问题是明显地朝着时朗去的。
时朗原本正在饶有兴致地拖着下巴,一声不吭地观看着尤醉手里面的牌,就像是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像是一位裁判一样观看着自己面前的棋局。
此时他听到柏寒的话才抬起头来。
“是的。”
他的声音顿了顿才继续向下说,就像是柏寒的话让他回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
“至少现在是。”
“好像自从我们进入这幢别墅里面开始,就一直是你邀请我们在玩游戏。”
柏寒冷淡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冰寒的眸子近乎于挑衅一样直接地看向时朗。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