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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在方特发生的事陆喆已经知晓了,陆喆说:“不想打就别打了,等他想通了自然会找你的。”
想到暑假还剩下的时间,太阳穴又开始隐隐作痛,和陆喆聊完视频,江凛起身去了厨房,想泡一杯咖啡来提提神,往烧水壶里接水时习惯性地探头看窗外,然而这一看就愣住了,水壶都没拿稳,掉在了水池里。
关掉流水,他有些不知所措,又探头看了看外面。
楼下停的那辆车不知到了多久,哪怕这个角度看不到车牌号,只凭外形轮廓以及那一抹骚气的极光蓝色也能猜到是季明伦的车。
季明伦来了。
那个人来找他了?!
手指撑在水池边缘,江凛继续盯着车,看了片刻也没见有人下来,难道季明伦是已经上楼了?
这个念头一起,门铃声就从身后传来,他快步走到玄关,通过猫眼看清外面的人便把门打开了,然后才反应过来还没想好该怎么打招呼,不过季明伦已经进来了,门一关就拉住了他的手臂。
猝不及防撞进了另一道胸膛里,腰后面环过一双胳膊将他困住,季明伦的气息如一张密织的网兜了下来,粗重的呼吸声落在耳畔,痒得他忍不住缩了缩,却被抱得更紧。
对着棕红色的木门失神了片刻,江凛眼眶一热,也抬起双手抱住了季明伦的脖子。
紧贴在一起的胸膛传递着对方急促的呼吸,让他想到季明伦在喘气会不会是因为跑楼梯上来的。
这人就这么抱住他了,是不生他的气了吗?
“你微信没说完的话是什么?”
“现在告诉我。”
抱着他的人开了口,低沉暗哑的嗓音钻进耳朵深处,把本来就失控的心跳勾得越来越快。
那句曾经迫不及待想要告诉对方的话又徘徊在了嗓子眼,如同被什么东西梗住一样上不来。
但江凛知道季明伦很想听,而他也很想说了,想马上就让季明伦知道。
“我,”张开嘴试了几次,等到他把脸都憋红了,才终于完整说了出来。
“我喜欢的人,是你。”
虽然最后两个字的发声变轻了些,但是腰上的手臂却因为这句话而箍得更紧,他觉得难受了,却不想推开,反而愈发顺从地贴着那个人。
直到季明伦深吸了一口气,侧过脸在他耳畔说:“我觉得自己好像在做梦,怎么把你抱这么紧了还没有真实的感觉。”
江凛懂这种心情,别说他了,就算自己也如坠梦中,脚明明踩在地上却觉得很软,站不稳的感觉。
不过——
“你再用力的话,我要不能呼吸了。”
为免季明伦继续用力下去,江凛只得提醒。腰上的手臂一松,季明伦放开他,两人又面对面看了看彼此,江凛先招架不住了,错开目光说:“你怎么不说一声就来了。”
“你脸好红。”季明伦说。
江凛愣了一下,随后转过来看着季明伦,察觉到那人眼底的笑意时,他有些不好意思了,转身去鞋柜里拿了季明伦的拖鞋放在地上,刚要让季明伦换鞋就被捉住了手指。
打量着他的手背,季明伦皱起眉:“湿疹怎么这么严重了?”
指尖传来了另一个人掌心的温度,盯着被握住的手,江凛又有些失神了。
没听到回答,季明伦抬头看他,察觉到他脸更红了,又问道:“声音也不对,你这是发烧了?”
另一只没握住的手伸过来,季明伦用手背贴了下他的额头,感觉温度变化不是很明显,便拉着他进了次卧,发现桌面上电脑开着,除了面包袋子和牛奶之外,还有三瓶空的红牛。
江凛的注意力一直在被牵住的手上,没缓过劲来,直到听见季明伦问:“你一下喝这么多红牛?”
抬起眼眸,他撞上了那双眼中久违的关切的情绪,不禁坦白道:“这几天晚上睡不好,白天都会犯困。”
“你这样身体哪能吃得消?”季明伦抬起彼此牵在一起的手,又问了他一次,“湿疹到底怎么回事?去医院看过没?”
“看过了,”不好意思当着季明伦的面再去看彼此的手,江凛看着旁边说,“医生说只是过敏严重了,吃点药就好。”
他手上的湿疹比起之前任何一次都严重,十根修长的手指都有不同程度的红肿。季明伦没被他忽悠过去,到客厅找了电子体温计先量体温,发现有37.9度便不让他碰电脑了,得知他还没吃午饭,季明伦要他躺上床,盖好被子正要去煮吃的就被他拉住了手腕。
“明伦,你不会再误会我了吧?”
江凛心里牵挂着这件事,虽然现在季明伦的态度是不生气了,但是没说清楚的话他还是想先说明白。
背对着他的人沉默了片刻,随后在床边蹲下与他平视:“我先去煮面,等你吃饱了我们再慢慢说。”
两个人的视线交缠在一起,江凛后知后觉地感到了一阵羞怯,松开手说:“好。”
来到厨房,季明伦打开冰箱,里面的蔬菜都不算新鲜了,垃圾桶里也没什么厨余,刚才在桌面上只看到面包的包装袋,估计江凛又没好好吃饭。
将可以用的食材全部拿出来清洗切好,季明伦煮了一锅丰盛的烩面,想拿碗来盛的时候碰到了一只手。
江凛将两个白瓷碗递上,他接过来,装好以后拿给江凛,再装自己那碗,等他拿着筷子出来时,江凛已经在桌边坐下了。
递了双筷子给江凛,季明伦在他身边的位置坐下,看着他说:“吃吧,小心烫。”
“你也吃。”江凛说。
夹起一口面吹了吹送进嘴里,季明伦咀嚼时抬眼一看,江凛握着筷子没动,注意力都在他脸上。
把面咽下去,他问:“怎么?”
江凛摇了摇头,用筷子挑了挑碗里的面,扬起嘴角说:“只是想到上一次这样同桌吃饭还在西安。”
这么一说,季明伦就想起了那个去德发长吃夜宵的晚上,后来江凛喝多了踢到脚趾,被自己背了回来,当时江凛还问了一个问题。
把面上几块炸得酥脆的五花肉条夹到江凛碗里,季明伦说:“那天晚上你喝多了怎么还能忍得住不说。”
放下筷子,江凛看着他说:“其实好几次都快忍不住了,但是不敢说,我不知道你现在怎么想的。”
季明伦也放下筷子:“那为什么不问问我?”
靠到椅背上,江凛收着下巴,细密的睫毛挡住了眼中的情绪:“因为害怕。”
“怕什么?”
“怕问了以后又会连朋友都做不成了,”江凛扣着居家裤上的柔软面料,“怕这次轮到你再也不想看到我。”
“所以一年前你是抱着再也不想看到我的心情才跑了?”
季明伦故意曲解江凛的意思,江凛果然着急了,挺直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