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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桑枕乐颠颠地说:“那我们换换位置,我坐外面就亮啦。”

段景盯着那盏怎么看都很亮的瓷灯,说不出话来了。

终于他没忍住,偏过头看了看那话本,想看看到底什么书让他这么入迷。

哦,原来是穷秀才考状元娶糟糠妻的故事。

他凑过头去跟着一起看完了,然后评论道。

“太假了。”

桑枕还没从感人的爱情故事里回过神来,抬起头呆呆地看着他。

“这故事改编自前朝的真人真事,最后这秀才当了大官,娶了宰相的女儿。”

桑枕傻了,眼巴巴地问:“那秋娘怎么办?”她在乐坊当歌妓,一心一意地等着陈郎,最后竟没等到吗……

段景哪知道什么秋娘,于是说我猜她也是改嫁了。

这话说完,那头半天没有反应,段景自以为断了他对这些虚构故事的瘾,刚打算吹灯,一看桑桑竟已经瘪着嘴挂了一腮泪。

段景哎了一声,赶紧给他擦泪,说有什么好哭的,爷跟你是真的不就行了,管别人干什么,哄了半天也不见好,最后只得说我记错了,前朝没有这样的事,他俩是真心相爱的。

可是桑枕再不信他的鬼话,侧过身子去又开始掉眼泪,最后段景只好许诺带他去买陈郎和秋娘的新话本。

桑枕又悲伤又绝望,却还保持着难得的清醒,抽搭着回他:“人已经改嫁,哪来的新话本……”

平时不见多聪明,怎么这时候脑子就清楚起来了?

段景的头又开始疼了。

第40章 入狱

段府里两人腻腻歪歪,可出了门,外面就是一片腥风血雨。

原因是几天出了点事,江正年咬舌自尽了。

段景嘱咐了很多遍仔细点别让他寻死,没想到最后他还是死了,也不知道是他一心求死还是狱卒下手重了。

可是江正年一死,太子借招揽谋士之名结交商贾的事,就难以揭发了,因为江正年一死,不会有人以为是畏罪自杀,只会觉得是他段景杀人灭口,给太子扣帽子。

江正年子时咬舌死。

段景垂着眉眼看完,将司务呈上来的文书撕了个粉碎。

第二天,他在朝上禀报了江正年招揽谋士,收取万金之事,并因渎职而自请受罚。

朝中一片哗然,震惊于段景这番几乎是公开揭发太子不轨的话。

他身姿挺直地站着,声音清楚地禀报着江正年的动向,话里暗含的意味几乎都要冒出来了。

既然一定要有一个人当那柄刺向太子的剑,那我可以站出来。

太子,说不定你的父皇,都感激我这一站呢。

皇帝静静地看着笏板后的段景和队伍里低着头,看不清神色的元明。

我的儿子,从什么时候开始,你的心,已经被养的这么大了。

段景禀报完立在那里,感受着上方打量的视线,在他以为皇帝几乎是震怒时,六皇子元凌站了出来。

“陛下,段景确实渎职,自去年开始,他就结党营私,借职务之便笼络权贵,判案失正,视大邺律法于不顾!”

段景侧过头去,手指捏紧了笏板,死死盯着元凌的脸。

“在刑部内间的几案上,有他递给下属的改动过的朱笔文书,改判了阮成鸣一案。”

阮成鸣是前任少府监,因贪污案被判九年,可惜入狱的第二年就已作古。

“阮成鸣贪污的银两,乃是二十五万两,并非文书上写的五万两白银。”

“证人和文书均已在殿外等候,还请准臣宣进来。”

段景没有看他,脑中迅速回忆着刑部这几天的人员变动和接触过文书的人。

旁边的元凌还在说,那一脸笃定,义愤填膺的样子,恐怕福满园的戏子见了都要自愧不如。

皇帝颌首,元凌将人带了进来。

那人一进殿,就开始痛哭流涕的磕头,求皇上饶他一命:“皇上圣明,微臣只是接任司务一职,跟着段大人做事。时间已过去两年,小的实在不记得这文书的改动了啊!”

那份文书被太监接过来,哆哆嗦嗦地呈给了皇帝。

呈上的文书盖着刑部的官印和段景的私印,文中的贰拾被划掉了,旁边用朱笔批了一行小字。

“改拟,从速。”

另外还有段景生辰宴时所宴请的宾客名单,那份笔迹和这份文书的笔迹,如出一辙。

是段景的笔迹无疑。

“段景,你可认罪?”

段景看着那张扔下来的文书,没有辩白。

皇帝深深地看了一眼朝堂上并肩而立的元凌和段景道。

“太子见利使,迷失本心,禁足一年。”

“从二品官刑部侍郎段景,今结党营私,欺君罔上,打入大牢,择日细审。”

第41章 出城

今天吃过了饭,桑枕照常在被窝里绣着枕巾,做了一会儿女红就又困了,本来想撑到段景回来,可是眼皮自己就合起来了。

第二天他闭着眼睛往旁边摸了摸,还是冰凉凉的一片,瞬时醒了。

以前夫君有时也会半夜回来,天不亮就走,可是今天他的衣服都没乱,说明夫君一晚上没回来。

夫君上哪了?

他跑去问管家,管家只说大人可能是办差,顺便在部里睡了。

桑枕半信半疑地回房了,心里很沮丧。

到了下午,他午睡醒来,坐在桌旁发呆,他白日里本就无所事事,除了想他就是等他回来。

忽然段府的护院急匆匆地过来,朝桑枕行了一礼道。

“桑公子,情况紧急,大人他不知犯了什么罪,现已入狱了!”

桑枕惊得咣当一声掉了针,腾得站起来问道:“什么,大人他现在怎么样了?”

护院含着泪神色哀伤地说:“我也不知现在是什么情况,大人说想要见您一面,我刚送走送信的大太监就来找您了……”话里颇有几分段景已经不行了的意思。

桑枕心焦极了,越听越怕他出什么事,跳着脚说:“快走,快带我去!”

护院咽下眼泪带他急匆匆地出去,路上也没遇见什么人,看门的问这时候出去做什么,他只答应着说主子要上街买花样。

出去后街边停着一辆马车,他叫桑枕上去后,就在前面赶起马来。

桑枕坐在车厢里,他自知夫君不是什么好人,万一被人家记恨上,在里面还回来……

想着段景在狱里受苦,被人家打得皮开肉绽不能动弹的样子,他就忍不住想哭。怎么办,他肩膀上的伤还没好,这下岂不是要断了。

桑枕红着眼圈掉眼泪,越想越严重,他虽不知夫君犯了什么罪,要是真的要处死他,他也不活了,他活着的时候没能娶他,要是死了,他就算是殉夫也好,还能和他的名字列在一起……

等他从悲伤和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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