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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法呢,大人又生不来。

他从桶里站起身来,屏风后的婢女立马走进去给他披上澡巾,伺候他换好衣服。

中午两人用过饭,本来段景想趁下午去一趟部里,可是桑枕要睡午觉,拉着他的袖子要他陪,他以为段景一整天都能在府里呢。

段景叹了口气,躺在床上望着床帐的时候,心想,这恐怕是我过的最闲的一天了。

这种吃饭睡觉的日子,看桑桑过得倒是挺开心的,可见是个没脑子的。

桑枕给段景盖好被子,开开心心地躺在他旁边的被窝里,把自己裹成了一个茧。

段景看了裹成球的桑枕一眼,奇怪地问:“为什么铺两个?”平时不是挺愿意往他怀里钻吗,现在倒矜持起来了?

桑枕心想,总不能说“我怕你中午又要和我做那种事然后干脆晚上也耽误了”,于是赶紧没话找话道。

“大人,你平时都做些什么工作呢?”

段景通俗易懂的回答:“审法,断案,杀人。”

桑枕睁圆了眼睛,吓了一吓,心想这个话题找的可太失败了,难道接下来要问怎么杀人吗,于是又问道。

“你的爹娘是做什么的呢?”

“我爹已经赋闲,我娘过世很久了。”

桑枕没想到段景的娘已经不在了,他赶紧从被窝里伸出手来握他的手。

“对不起,我不该这么问的……”

段景感觉到他有点紧张的情绪,反倒安慰起他来:“没关系,知道你是想关心我。”

他主动接了话茬,问道:“我没什么可说的,让我问桑桑吧。”

桑枕唔了一声。

“桑桑今年多大了?”

桑枕偷偷看了他一眼,小声说:“十六岁。”

一般十四岁就可以定亲了,可是他直到十六才遇见他。

段景转过头去,唉声叹气道:“桑桑才十六岁,我却已经二十四了。”言语间颇有些自怨自艾的意思。

桑枕以为他还在为刚才的事难过,连忙从被窝里钻出来,掀开他的被子钻进去抱住他道:“没关系,我不会嫌弃你老的。”

段景扯了扯嘴角,这话听着是劝慰,但怎么越听越不中听呢。

他微微一笑,人已经到了怀里。他亲着桑枕的发顶道:“那可真是太好了。”

“桑桑识字吗,要不要给你送点话本过来解闷。”他想起桑枕在府里种花的事,以为他是无聊了。

桑枕虽然对话本很好奇,可是他并不认识很多字,于是道:“我没有认识很多字,看起来会很费劲吧…”

段景又问道:“我听说桑桑家是书香门第来着?”

之前怀疑他的时候查过桑家,但是却没查出桑家有个叫桑枕的小公子,现在对他倒没什么防备了,问问也无妨。

桑枕慢慢地说:“我只是桑家一门远方,爹平时是给太爷爷跑堂的,娘是桑家的婢女。”

爹娘是被管家介绍进去才有的活干,不过爹有脑筋,为人又亲和,在下人里做的算是不错了,所以自己才能被接进府去。本来爹还想把自己向管家推荐推荐,给旁门的二公子当个伴读呢,谁知道桑家后来出了那样的事……

他语气渐渐低下去,段景怕他难过,岔开话题道:“叫书局印画多的就得了,你喜欢看什么,名儿和我说说,叫他们给你印一批新的。”

谁料这句话引起了桑枕极大的惊讶,段景居然能指使书局印书!

再三确认这不是一件麻烦的事后,桑枕还是有点不肯相信:“我一开始以为夫君只是普通人……”

他以为被段景带走,可以日日与他相伴,自己种地也好烧火做饭也好,没有什么是他做不得的。

只要和他在一起,苦一点又有什么呢,只要两个人一条心就好了。

虽然被他带回家后,虽然自己隐隐约约意识到段景是个很大的官,却没有具体的概念,现在才知道确实是个很大的官啊。

他有点郁闷地睡着了。

段景看着他红扑扑的脸蛋,心里琢磨着到底是哪个二公子要桑枕当伴读,然后轻手轻脚地从床上下来,披上衣服去书房看卷宗了。

第18章 夜市(上)

桑枕这一觉,一睡就睡到了傍晚。

醒过来时半边床空空的,他穿上外衫去书房找段景,却没找着人。桑枕以为大人又有什么公事去忙了,有点失落地看着桌上的镇纸。

底下压的那些文书还是墨没干的样子,他看了几眼,好多字都不认识。

桑枕默默地出了书房,想去园子里喂喂永德,这只段景养的鹰倒是很亲他。

结果他刚走到连廊,段景就从那头走了过来。

桑枕欢呼了一声,跑过去拉他的手:“出去玩吗出去玩吗出去玩吗!”

段景看他这么高兴,也跟着心情愉悦起来,向桑枕解释道。

“我订了福满园的位子,给你挑的戏。”落难书生和宰相女儿的戏本子,听说是最近兴起来的。

虽然本子一听就够小女儿的,但要是他乐意看,戏班子也就没白请。

桑枕啊了一声,不解道:“我们不是要去逛夜市吗?”

段景也不明白了:“什么夜市?”

“你说的晚上出去逛,难道不是逛夜市吗?”桑枕看着他,认真地问。

段景愣住了,难道桑桑要逛那种人挤人的夜市?他从来不去那种地方,既吵耳朵又吵耳朵。

桑枕理所应当地说:“晚上就是应该逛夜市啊。”

段景直截了当道:“不去。”

然后又补充道,“我订了楼上最好的位置,现在就走。”他还留了房间,最好是听完戏顺便把他办了,就当是补偿他的耳朵。

桑枕不可思议地看着他,似乎不肯相信他不去逛夜市。

可段景除了在床上纵容他,别的时候却是一点也不听的,他没再让他说话,叫桑枕上了马车,自己也跟着上去了。

段景坐在他旁边,没话找话地说今晚的戏多么好,是哪里的名角,定的饭菜又是如何如何。桑枕只低着嗓子嗯了几声,兴致不高的样子。

段景刚要说点别的什么,却看见桑枕掀开布帘向外望,回过头来兴冲冲地冲他说:“大人,外面有人在耍杂技!”

段景没接话,对上他亮晶晶的眼睛,两人对视了三秒,他率先败下阵来。

段景冲前头喊了一声停下,下了马车,然后掀了帘子让桑枕下去。

车夫有点懵,挠着头问大人怎么了,被他没好气地堵了回去。

“哪来的回哪去。”

于是车夫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地拉着空车回去了。

夜市上人头攒动,新奇的玩意一个比一个多,彩色的灯笼挂满了树,街上往来的人在各式小摊上走走停停,讨价还价的声音都快震破天了。

段景走在桑桑旁边,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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