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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要跳过尚书找他,可这是抛下来的机遇,不接也得接着。

等从宫里回来,他想起白天床上的少年,吩咐周侍卫去给合欢楼的老鸨送两箱银子去,他之前未去过那种地方,不知道赏多少合适,可是总不能少了。

他本没把和少年的那场桃色放在心上,可是这几日自己老是想起少年娇滴滴叫夫君的声音,就连晚上歇在榻上,都觉得怀里少了个软绵绵的东西。

既然想要,那就买回来。段景连日不得安寝,心情差的很,于是叫手下去合欢楼把人赎出来。

手下问道人叫什么,他愣了一下,那小傻子,似乎都没和自己说过自己叫什么。

想攀高枝都不会,真是个傻的。

于是段景便语气随意道。

“让老鸨把那天收了两箱银子的送来。”

结果等他下朝回家一看,床上多了个只穿着肚兜的女人,羞答答地看着他。

段景勃然大怒,这侍卫拿自己的银子做人情,相好的竟送到自己床上来了。

管家屁滚尿流地跑过来,段景说完把人扔出去就转身离开。

管家擦了擦汗,顾虑着这女人光溜溜地扔出去,怕是有辱他们大人的名声。最后这女子送到军中做了妓,周侍卫给治了个私通的罪,打断了两条腿送出府去才算完。

可是他要找的小孩也找不着了。

第二天他去了合欢楼,手下的人提前吩咐过老鸨,让她把名字缴了档案的双儿全叫出来,还清了场。

漂亮的少年站了一排,或忐忑不安或满含期待地对着这位年轻潇洒的大人,都以为自己要飞上枝头做凤凰了。段景一个个看过去,心情越来越差。

都不是。

他看了老鸨一眼:“你可是还藏着人?”

老太太吓了一大跳,赶忙认罪,哆哆嗦嗦地说绝对没有半分欺瞒,是双儿的小倌都在这了。

难道他不是合欢楼的?可报子呈上的京里附近花楼的画册,段景捏着鼻子都翻完了,全都不是他。

他摔了手里的茶杯,抬脚就往外走。

桑枕这时候正在擦门,前几日姑姑问起他是谁夺了他身子,他说不知道,姑姑就以为他被勾了魂,和野男人结了露水情,罚他把门框全给擦一遍。

擦完门,他倚着门框,扣扣索索地掏出自己那个没缝完的荷包接着缝。

不过桑枕有点发愁,他不知道夫君叫什么,荷包上的字要怎么绣呢?

正拿着荷包发呆,大姑姑从旁边经过,劈手便夺了荷包,斥道:“你怎么这么不争气,还给那野男人绣东西!”

桑枕见荷包被大姑姑攥着,只露着一个角,线都团得皱巴巴了,他又气又怒,声音都尖了:“还给我!”

姑姑把荷包扔到地上,伸手就要揪他的耳朵,这女人是南蛮出身,又高又壮,桑枕那小身板比起她就是只不够看的鸡仔子。

桑枕闪了一下,忍着泪,刚要蹲下捡荷包,一双有力的手就把他扶了起来,箍着他的细细的胳膊。

身后那个冷冰冰的声音道:“姑姑说谁是野男人?”

第6章 住我那间

桑枕又惊又喜,要扭过头来看他。段景坏心眼上来,把他按在怀里贴着自己的胸膛,动也动不了,看着那脑袋扑腾,噗地笑出声来。

他按住了桑枕,抬起头来就换了一副表情,看了旁边吓得脸色发青的姑姑一眼,冷声道:“你也不必在这里了。”

姑姑急忙告退,看都不敢看搂着桑枕的男人一眼。

她慌慌张张地往前头去,心里暗骂,谁曾想这小蹄子找上这么个非官即商的贵人,看着靴子的花纹,倒像是个讲的上的官员……

大姑姑到了柜前倒了杯水压惊,正拨弄算盘的嬷嬷刚得了小厮的信儿,说是春姑姑冲撞了贵人。

嬷嬷掀起眼皮看了她一眼,不咸不淡地开口。

“春华啊。”

“你也不年轻了,该回去养老了。”

大姑姑直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搭伙捞了三十年钱的老伙计,嗓子里好像揉了一把沙。

“你说什么?”

嬷嬷露出一个无可奈何的笑来,慢慢抽回被她握着的手。

“那是刑部的段大人。”

大姑姑只觉得眼前都要冒花了,怎么能是段大人?他叫她不必在这里,是真的要把她赶走!

嬷嬷见她还不动,隐晦地提醒道:“你再不走,那位一会儿就出来了。”

要是叫桑枕看见她,再一拉人家袖子,到时候可不是赶回家那么简单了。

桑枕叫段景按着,趁他不注意,骨碌一下转过来抱住他的腰,闷闷地说。

“夫君,我等了你好久呀。”

段景脸一僵,没想到又被这小孩占了便宜。

他咳了两下,伸手提着他的领子把他往后扽了扽,拉着他的手离开。

谁知桑枕抽出自己的手来往回跑,段景的脸立马黑了,刚要回身去抓他,小孩又乐颠颠地跟过来,手里拿着块花花绿绿的布。

段景状似不在意地看了眼,问道:“这是何物?”

桑枕藏到袖子里,磨磨唧唧地没说出个什么来。

段景也是随口一问,等不着他答话,就把他带出去了。

眼见着桑枕被轿子接走,几个偷着看的跑堂小厮吸了一口气,好家伙,真气派啊。

桑枕被那个包场的贵人接走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各小院,大家既艳羡又眼热,直道桑枕才是真有本事的。传来传去,竟传成之前桑枕挖了头牌的墙角,把贵人截走,哄得人家回来接他。

这都哪跟哪啊。

清哥儿扒着窗户缝听着外头叽叽喳喳的议论,嘁了一声关了窗户。

就你们还和人家比,不看看自己那张皮。

把人带出了合欢楼,段景不欲让别人看见桑枕的脸,于是叫了轿子,自己却不愿坐,吩咐侍卫跟着轿子,自己驾着马回去了。

管家一早听说大人要带人回来,可是段景走的急,都还没来得及问人要安排到哪。上次他安排那女人,结果大人好一通发火的阴影还没散去,急得一脑门子汗,最后催着下人收拾了三间屋子出来,自以为实在完备了。

这下子自家爷和这人什么关系都不怕了,就是大人他爷爷来了,他也备着老头椅呢。

守门的家丁把门打开,大人骑着马自个儿回来了,翻身下了马往书房走,牵马的下人把马牵去马厩。

管家正寻思大人带的人上哪了,段景跟突然想起什么来似的,冲他吩咐道:“一会儿人到了,带他洗洗,换身衣服。”

想起来下人要伺候他洗澡,又补充道:“要女的。”后来一想女的也不太对,可是男的又不行。

他皱起眉毛。

“算了,收拾好地方,叫他自己洗。”

管家看大人这么事无巨细地吩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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