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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定是这个。”叶一柏听到自己这样说。

温特用笔敲击桌面动作有一瞬间停顿,在那么一刹那,他似乎看到,这个年轻人身上仿佛在发光。

办公室静悄悄了,过了许久,才有声音再次响起。

“在来华国之前,不少人劝我,他们对我说,放弃现有一切,到一个陌生国度重新开始是一个荒谬想法。”

温特教授将叶一柏转专业申请书拿到了手里,“但是我还是出现在了这里,因为我认为只有我才能替我自己人生做决定。”

“所以,我再重新问你一遍,你确定要放弃唾手可得外文系毕业文凭,转到医学系吗?”

温特目光灼灼地盯着眼前这个站得笔直年轻人,他从这个年轻人身上看到了曾经自己影子。

“是教授,我确定。”叶一柏声音响亮,语气坚定地回答道。

温特教授看着这样叶一柏,竟轻轻笑出声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叶一柏转专业申请书上签了字,“我不知道我这样做是帮你还是害你,但是你是个成年人了,应该对你做出决定负责,至于你提出诉求,我会和波恩教授沟通。”

“毕竟你自愿让出了外事处名额,这很了不起。”

看着温特教授在申请书上落笔,叶一柏悬在半空心终于缓缓落地,在这个陌生年代,面对是陌生人,陌生规则,他急需一种安全感,而“叶医生”这个称呼则能很好地满足这一点。

“教授您过奖了,我可担不起伟大这个词,不过我曾答应过我同学们,把这个名额以一种郑重而公平方式交到下一个人手中,所以我希望学院在这方面能够注意一下。”

温特教授有些诧异地抬头,随即立刻笑道,“当然,这是我们职责。”

叶一柏闻言道了一声谢,不再多说,郭文珏这小子是讨厌了点,但叶一柏也没有赶尽杀绝意思,如果他能以公平公正方式得到这个名额,给他就给他呗。

他从温特教授手里接过“转专业申请书”,随后恭敬道别后顺便替教授带上了门。

他一出门,等在门口沈富就跑了过来。

沈富手指一根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叶一柏手里那张纸,“院长,真答应了?”

“嗯。”叶一柏点头,得意地把签有温特教授大名转专业申请书在沈富面前晃了晃。

沈富呼吸一滞,胖胖圆脸上满是不可置信神色,“你就没想过万一医学院那边不同意你补上他们专业课,你难道真打算留一级!”

叶一柏诡异地沉默了两秒钟,面上带上了说不出怅然,“留级啊,随缘吧。”

沈富:……

从行政楼出来,叶一柏好像有了什么心事,走路深一脚浅一脚,差点撞到路旁树上。

“一柏,你没事吧?”

叶一柏抿了抿唇角,转头面色认真地看向沈富,“他们不会真让我留级吧?”

叶大医生从幼儿园开始就是拿五朵小红花人,小学开始一路三好学生,初中保送,高中保送,唯一一次升学考高考也是以全省前一百名好成绩考入某知名大学医学院。

学到大二,以专业前三成绩拿到了学校和哈佛医学院2 6本博连读名额,博士毕业就被全球最好医学中心梅奥诊所录用,在今天之前,留级这个词从来没有出现在叶医生字典里。

沈富:……

莫不是这次落水,把他这位好友脑子给浸坏了?

——

两人今天下午没课,从学校里出来,叶一柏就和沈富告了别,他挥手拦了一辆黄包车,“去西华饭店,额嗯,旁边当铺。”

黄包车夫招呼人手停顿了一秒钟,“您说是西华饭店附近当铺是吗?”

“对,没错。”

“好嘞,您坐好了!”见叶一柏坐稳,他迈开腿小跑起来

四月里上海正是春意正浓时候,大路两旁老树都抽出了新枝,街边服装店、美容室、牙医瘫、肉摊,各式各样传统招牌周边围了一圈霓虹灯泡,颇有一种土洋结合趣味,电车从转角处缓缓驶来,几个身穿黑色制服警察一手拿着一张纸一边盯着过往来人,时不时还伸手拽过几个,与手上纸做比对。

其中一个老大爷可能是腿脚不怎么灵便,一拽就被拽到了地上,哎呦呦地叫唤起来。

“叫唤啥呢,快起来,别妨碍公务!”警察冷着脸不满地开口道。

叶一柏眉头微皱,这个年代警察与后世真不可同日而语,如果是在后世华国,正义感爆棚男男女女早就围上去拿出手机拍视频曝光了,但现在大街上人如同被驱赶鸭子般,低着头快步走过老人,连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这些警察执法都是这么暴力吗?”他忍不住开口问道。

黄包车师傅闻言,先是左右看了一眼,见没有警察也没什么行迹诡异人才接口道:“暴力?这还算好了,原来有皇帝老爷时候,反抗捕快最多被打两下,现在这些黑皮不一样,他们比官还厉害,惹恼他们是要吃枪子。”

“前天,就在这,这大街上,一个服务生被警察局局长当街打死了,那血流了一地,我看着就吓得慌。”

黄包车师傅边说边摇头,说完又好似做贼似左右张望了番。

“您以后看到这些黑皮就躲远点,他们才不管您是不是大学生。”

警察局长当街打死服务生?叶一柏记得他来这个时代后听到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好,我知道了,谢谢您。”

黄包车师傅对于叶一柏这种诚恳道谢,显然有些受宠若惊,他连声说不用,随即有好似受到鼓舞般又列举了好几个“黑皮”仗势欺人为非作歹例子。

说话间,一件写着大大“当”字商铺出现在叶一柏面前,当铺,到了!

叶一柏下车,付了钱,摸了摸自己口袋里东西,大步走进当铺。

叶大医生这么多年吃食堂住宿舍,虽不能说生活不能自理,但指望他艰苦奋斗赚点钱出来是不成。

至于说利用语言优势做点翻译工作之类,一,叶一柏正儿八经熟练贯通语言就一门英语,德语法语日语是会一点,但也仅限于日常交流和某些医学专用词汇,让他做翻译……算了吧。

况且这种工作,普通人家温饱没问题,但要赚到一个约大学生学杂生活费,除非叶一柏课也不上,其他什么事都别做了,那还有一点可能。

所以……

“老板,这个能给多少钱?”叶一柏把一个精致盒子递了过去。

当铺老板戴上眼镜,瞟了叶一柏一眼,接过盒子。

“瑞士表?”老板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还仔细摸了摸包装盒,开口试探道:“两百个,怎么样?”

“五百。”张素娥说这个值五百。

“小伙子,你这样开价可不行,这表你买来是一个价,到我这就又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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