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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因与她一战重伤,至今尚在闭关。阿娘说过,一旦他出关,战局便不会再这样顺利。”闻人昭越说起正事,神情肃然。

这两年间,许是经战火洗礼,比之从前,她身上多了几分杀伐果断的气势。

桑南淮闭关,天水阁内派系众多,即便是渡劫修士之间也多有龃龉,轻易不愿听从调配,以致天水阁在面对反叛的仙门世家时竟然节节败退。

之前便是有渡劫修士出手,罗浮教教主联手众多洞虚,也未曾败退。

但桑南淮一旦出关,形势又会为之一变。

罗浮教教主如今只是渡劫中期的修为,而桑南淮早已是渡劫后期,若是正面相抗,绝无胜算。

“那我们只能希望,那位应前辈带给他的伤,能更重上一些。”容玦语气如常。

闻人昭越眼神一冷,讽刺道:“的确比你身上的伤,更重上许多。”

五年前那场寿宴,应当是容玦此生最为狼狈的一天。

此时听闻人昭越这般说,容玦也未曾变色,反而点头道:“若非如此,怎么会让堂堂天水阁阁主闭关至今。”

闻人昭越盯着他,微微眯了眯眼,开口道:“容玦,你该知道,我们现在站在一条船上。”

她总是觉得,他有所隐瞒。

容玦笑了笑:“圣女放心,我自不会忘了这一点。”

如今镜明宗和罗浮教,生死都已经系于一处。

闻人昭越无心与他再说,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容玦含笑看着闻人昭越,嘴角始终勾起一抹弧度。

他有所隐瞒,罗浮教也不见得对他毫无保留。如今他们虽是在合作,但共同的敌人消失后,谁又知道形势会如何?

玄机楼有载,龙雎一十八年夏,镜明宗掌教容洵晋升渡劫,其后天水阁有渡劫领治下仙门世家联手来攻,为容洵所败,大军溃散,天水阁声势因此再受重创,投奔镜明宗者众。

又三月,罗浮教圣女闻人昭越与清溪容氏少主定亲,清溪郡内一片欢腾。

长陵看着玄机楼传来的消息,忍不住挑了挑眉。

“师姐,看来天水阁这次,说不定真有倾覆之虞啊。”长陵看向自旋梯上走下的太上葳蕤,感慨道。

他抬手,玉简腾空而起,落在了太上葳蕤手中。

神识扫过,太上葳蕤未曾显出意外之色,苍栖州的变故,除了提前近百年,其他倒是与她记忆中未见太大差别。

“没想到那个容洵,竟然也能突破渡劫。”长陵轻啧一声,略感不满。

他帮亲不帮理,何况那容洵还没有理,这样的人,如何配让师姐唤一声师尊。看来应前辈那顿毒打,还是轻了些。

应如是前去镜明宗一行,长陵等人花大价钱从玄机楼买来了留影珠,这样精彩的场面,没能亲眼见到,实在太可惜了。

“师姐,怎么不见燕师兄?”

他已经习惯了能在太上葳蕤身边看到燕愁余,此时不见他,还觉奇怪。

“天衍宗传令,有魔修流窜入北域,命他前去除魔。”太上葳蕤回道。

从燕愁余来小孤山已经过了半年有余,其间明若谷也未曾去信催促他回到天衍宗。对这个自己亲手教养长大的弟子,明若谷虽然严厉,但也并非真的不近人情,否则燕愁余也不能在太上葳蕤身边留下这么久,连除魔之地也在北域之中。

太上葳蕤拂手,玉简回到了长陵手中。

“我要去一趟苍栖州。”她开口道。

“啊?!”长陵有些意外,“为什么?”

苍栖州的乱局,好像和他们没有什么关系吧?

“我与天水阁,尚有旧怨未曾算清。”太上葳蕤看向窗外,裙袂在风中猎猎作响。

她此行为救人,也为杀人。

第174章

龙雎二十八年, 苍栖州已然陷入无尽战火。

在治下近三分之一疆域陷落后,天水阁众人无暇内斗,转而齐心镇压反叛之地, 至此一改之前颓势。

罗浮教与镜明宗掩护反出天水阁的众多仙门世家向清溪郡退去,以此为据地辐射诸郡,联手对抗天水阁。

青鱼郡在苍栖州偏西之地, 仍属天水阁治下,而余家,乃是青鱼郡势力最大的世家。

花厅之中, 发髻梳得一丝不苟的妇人生得一副严肃形容, 鬓间门夹杂着几缕灰白,她挺直腰背, 一板一眼地对少女道:“家主与公子出行, 夫人现下也不在府中, 若有怠慢之处, 还请见谅。”

坐在厅中的余紫嫣闻言,放下手中茶盏, 唇边噙着一点浅淡笑意道:“贸然来访, 原是紫嫣冒昧。”

对于妇人的说法, 她的态度不曾有异, 反而是跟随她前来的女婢眼中飞快划过一丝不满。

这青鱼余氏真是无礼, 少主亲自前来, 却只打发了一个仆妇来迎。

“姑娘客气, 倘若紫嫣姑娘没有别的事要办, 可在府中稍待几日,待家主归来,再为你通报。”妇人的语气毫无起伏。

余紫嫣从善如流地应下, 神情平和:“那这几日便叨扰贵府了。”

看着水镜中少女的应对,负手而立的中年人眼中忍不住流露出几分欣赏之色:“这清溪余氏的小辈,看起来倒是不错。”

他正是青鱼余氏如今的家主,余天仲。

余天仲身边的少年皱了皱眉,有些奇怪:“清溪余氏的人怎么会突然上门拜访?”

清溪余氏和青鱼余氏可以说是同出一脉,当年余紫嫣的祖父与族中不和,离开青鱼郡闯荡,在清溪郡自立门户,从此便有了清溪余氏的存在。

这么多年,两家少有走动,只在年节之时念在亲缘关系相互备上一份薄礼,从无亲自上门拜访之事。

余天仲看着自己一脸茫然的儿子,叹了口气,解释道:“倘若我猜得不错,她是来作说客的。”

“清溪……”余澄怔然一瞬,随即恍然大悟,“她是想劝我青鱼余氏,也叛出天水阁么?”

余天仲点头,看着身旁沙盘,又问次子:“你可知道,她为何偏偏选中青鱼。”

“难道不是因为,我们两家曾经同出一脉?”余澄觑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回道。

听他这般说,余天仲面上不由现出几分恨铁不成钢的神色,他将人带在身边教导这么久,怎么头脑还是这样简单!

余澄察言观色的本事却是不错的,看着自己父亲的脸色,不用问也知道自己一定是猜错了,他讪讪道:“若不是这样,还能因为什么啊……”

余天仲再次叹了一声,也没有力气责怪余澄。

过去这么多年,余澄本就没有被余氏当做未来的家主培养,有个极为优秀的长兄,他过得向来自在,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余澄的兄长,青鱼余氏的少主,竟在及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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