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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得如何。”
金翅大鹏在重伤之后便蛰伏不出,小孤山有意打听其情况,但就算是玄机楼,也不知任何关于他的消息。
濮阳鸾的目光暗含忧色:“这样,实在太危险了。”
她也想为当日陨落的弟子报仇,但她更在意太上葳蕤的安危。
濮阳鸾说得不错,裴行昭等人心中也有此忧。对于渡劫修士而言,一个小境界的差距都可能是云泥之别。
“我既然提出此议,自然有把握。”太上葳蕤徐徐开口,语气平静。
她不会拿自己的命去冒险。
水盈盈听完这话,一拍桌案,右腿踏了上去,姿态豪迈:“我相信师姐!”
“师姐这么强,一定能砍了那只金翅大鹏!”
数道目光齐齐看了过来,她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在这样的场合,好像有些不太合适,讪讪收回了腿。
萧玉虚温和地看着太上葳蕤:“既然你心中有所决断,尽管去做便是,小孤山绝不会成为你的拖累。”
他从来都是相信她,若非如此,当日萧玉虚也不会决定将掌门骨戒交给太上葳蕤。
裴行昭抿了抿唇,开口道:“炼器峰这两年已经成功炼出飞舟,若是及时赶工,应当能够造出远征所需的飞舟……”
昆墟乃是北域极北之处,而金翅大鹏的领地在无妄海西南方向,其间相隔十余万里,必须以飞舟来往。
“不必。”太上葳蕤打断了他的话,“此行,我一人便足矣。”
“师姐,你要孤身一人去杀金翅大鹏?!”众人齐齐变色。
陆云柯皱起了眉,他原本也如裴行昭一样以为,这应当是整个小孤山的事。
“举山而攻,只会让金翅大鹏弃城逃窜。”太上葳蕤平静地解释。
对这些无妄海大妖而言,再没有比自己性命更要紧的事,而太上葳蕤这次,要的是金翅大鹏的命,那么她必须足够快,足够隐秘。
这五年间,叶不孤修为尽失的消息已经足够令有心人清楚,只剩神魂的萧玉虚不足以震慑众多大妖,所以太上葳蕤闭关之际,小孤山看似一片盛景,暗中却早已有风云翻涌。
她必须让北域所有势力都知道,小孤山已不是他们可觊觎的地方。
杀金翅大鹏,是为报仇,也是为立威。
“那师姐……”濮阳鸾意识到什么,“师姐一出关,就要……”
今日将他们召集于此,不仅是为议事,还是为了告别么?
濮阳鸾的心情有些沉重,虽然她现在已是化神修士,但还是没有资格参与渡劫境界的争斗。不是谁都能如太上葳蕤一般,以化神修为悟得天地法则,逼退金翅大鹏。
若是自己的修为能再高一点,或许就能帮得上师姐的忙,而不是只能看她只身犯险。
没有将这番话说出口,濮阳鸾抬手向太上葳蕤一礼,郑重道:“师姐离开后,我们会好好照看小孤山,绝不会令师姐失望。”
其余人也齐齐一礼:“请师姐放心!”
他们修为境界不足,不能随太上葳蕤而去,但至少可以做好力所能及之事,比如,保护好小孤山。
小孤山是他们的家,是师姐的家,他们会在这里,等着她回来。
深渊巨鲸神情严肃,眼中却忍不住现出几分激动之色,妖族慕强,太上葳蕤如此作为,在他们看来,才值得妖尊之名,值得他们奉之为主。
他与几名妖族起身,以妖族之礼向太上葳蕤半跪下身,震声道:“我等静待尊上得胜而归!”
第154章
长有百余丈的云舟停在地面, 数名身着墨绿衣袍的云舟商会护卫正于周围巡视,修为境界皆是不俗。
云舟商会的生意能做得这样大,连北域之中都有数处云舟渡,其实力自然不容小觑。
衣着各异的修士先后走入云舟渡, 目光中始终带着戒备之色。北域是最没有秩序的地方, 若是不够小心, 便很容易丢了性命。
太上葳蕤着一身玄黑色的披风,兜帽掩住了大半张脸,这般打扮,在人流之中, 并不显突兀。
她身上散发的气息便如寻常金丹修士一般,任谁也不能察觉出异常。
踏入自己的舱室,室内陈设简单, 除了床榻外, 便只剩一张案几。案几上放了一瓶梅枝, 红梅开得正好,让室内添了几分亮色。
太上葳蕤站在窗边,灰白天空开始飘起纷纷扬扬的细雪, 她伸出手, 掌心落下一点冰寒。
正值深冬,北域便多雨雪。
出关之时, 她便已传讯燕愁余,但一时还未收到回音。
太上葳蕤闭关后不久, 燕愁余便成功挣脱心魔幻境, 可惜终究是晚了一步,未能见到太上葳蕤,哪怕是隔着水镜传讯。
而心魔幻境, 只是明若谷对燕愁余的第一个考验。
太上葳蕤闭关这五年,燕愁余奔波于五域十四州间,片刻也不得停歇。
他曾去东域除去为祸一方的妖物,也曾往西洲救下无数为魔修献祭的修士和凡人,于是修真界渐渐有了传言,飞霜现处,日月昭昭。
自出心魔幻境后,燕愁余给太上葳蕤写了不少信,多是些琐事,每月一次,绝不遗漏。因着太上葳蕤在闭关,濮阳鸾便帮她都收在院中。
说来,除了叶不孤机缘巧合从应如是口中得知太上葳蕤和燕愁余的关系,小孤山中竟无人清楚此事。毕竟以叶不孤的性情,并不会将此事四处宣扬,是以濮阳鸾也只以为燕愁余是自家师姐的挚友。
若是她知道,对燕愁余的态度只怕就不能这样平和了。
太上葳蕤出关后,自是看过了燕愁余的信,随他的信而来的,还有些来自五域十四州的小玩意儿。
有时是一朵生在乡野的小花,有时是三个铜钱买来的风车,还有时是他在河中捡来的石子,虽然没什么用,但胜在圆润剔透,很是可爱。
他想将自己行过的路,看过的风景,都送予她。
在从前的妖尊看来,这或许是天下一等一没有意义之事,但现在,她却为这样没有意义的事心生欢喜。
为他藏在只言片语中的情意心生欢喜,为他对自己时时刻刻的惦念心生欢喜,为他的爱,欢喜不已。
她摩挲着腕上用红绳穿就的黑鳞,脸上神色软下些许。
指尖微动,窗扉便就此合上,太上葳蕤转身盘坐于床榻上运转功法,神思沉入冥想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神识感知到的一切忽然化作黑暗,她睁开眼,看着自己有些虚幻的指尖,只觉似曾相识,这里是……
“葳蕤!”
身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太上葳蕤转身,被人抱入怀中。
燕愁余将太上葳蕤紧紧拥入怀中,即便在梦中,她也能感受到自少年身上传来的暖意。
“我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