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料所制,能抵挡日光的灼目感,连她身上的衣裳都是这种材料裁出来的,能防止她被日光烫伤。
微生世家这些年积攒的家底,富可敌国,统共也只裁出这么一件衣裳,还是微生珏给她的。
说起来,微生珏虽然不爱微生瑶,对这个收养的妹妹是没话说的,正如他自己所言,要待微生瑶比亲妹妹更好,也难怪微生瑶会死心塌地。
想起微生珏,桑遥心底一片黯然。但愿微生珏有主角光环罩顶,能安然渡过这次危机。
足足飞了三个月,终于抵达天地之极。日光耀目,流光溢彩,整个地面寸草不生,皆是被高温灼烧过后的焦黑痕迹,大鹏鸟没有法宝护体,因此,最后一段路程桑遥是自己走过去的。
鞋底踩在地面上,灼烧感透过鞋底,烫得桑遥走路的姿势歪歪扭扭,像极了瘸腿的傻鸟。
桑遥热汗淋漓,走了大半个时辰,终于找到传说中那口永不干涸的泉眼,不多不少,取了三滴灵泉,用以浇灌种子。
起身时,迎面刮来一阵强风,扯下桑遥覆眼的白绫,眼前登时白光灼灼,刺得双目灼痛无比。桑遥赶忙捡起白绫,重新覆住双眼,那阵刺痛久久未散,直到走出天地之极才消失。
回到无尽海岸,才知微生世家兵荒马乱,根本顾不上微生翊丢失的坐骑。微生珏只留下一颗头颅,叶菱歌和微生世家的人四处寻找千年灵芝,为微生珏重塑身体。与此同时,微生世家发出追杀令,重金悬赏钟情的人头。
桑遥与大鹏鸟告别,抱着陶瓷罐,藏进深山里。
当天夜里,埋下的种子破土而出,长出一棵小嫩芽,等桑遥发现时,嫩芽儿已窜出三寸高,枝叶稀稀落落,虽不算繁茂,但也生机勃勃。
草木精灵,吸收日月精华、风霜雨露,有助于茁壮成长,于是,白天桑遥会带钟情出去晒太阳,到了晚上,就将陶瓷罐放在窗台上,让他享受月光浴。
谷雨那天,刚好下了场小雨,桑遥别提有多高兴,抱着陶瓷罐,爬了大半天的山,抵达山巅,乐呵呵地坐在雨中。
“洗澡了,开不开心?”桑遥拽了拽半妖的叶子,细密的雨丝,打湿她的鬓发和衣角。
那叶子轻弹一下她的手指,似乎在指责她的顽皮。
桑遥揉揉眼睛,平躺着,让雨水落进她的眼底。从天地之极回来后,她的眼睛常有灼烧感,有时会看不清东西,过一会儿又会恢复正常,她便没放在心上。
在山中住了至少有两个月,钟情都没怎么长高,桑遥对着陶瓷罐的嫩芽儿,每日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茶茶,你怎么还不长个儿。”
琢磨来琢磨去,后来,可算是让桑遥琢磨出来了,茶茶不长个儿,是装他的陶瓷罐太小了。
桑遥决定下山,买个大花盆。
“诶,你们都听说了吗?前几日,微生世家的大公子醒过来了。”
“真的吗?那可太好了。微生家的大公子先前游历天下时,曾除了不少妖物,这般宅心仁厚的好人,要是死于妖物之手,真真是老天无眼。”
大街小巷是滋生八卦的温床,不用桑遥打听,找个茶楼酒馆往那一坐,想知道的事儿,事无巨细,遑论什么版本,都能听出点名堂出来。
听说微生珏以千年灵芝成功重塑肉身,桑遥悬着的那颗心,总算是彻底落下来。
男主就是男主,主角光环不是盖的。
男主没事,只要男二这边处理好,顺利熬到大结局,桑遥就解脱了。
刘楚楚那边,情妖死后她就从画里出来了。不能与心上人长相厮守,固然令人遗憾,可看到父亲两鬓的斑白,以及为自己熬红的双眼,刘小姐幡然悔悟,不再留恋画中世界,与骆风断了往来,从此专心侍奉父亲左右。
所有的事情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着,桑遥高兴地多吃了几口饭。
离开酒楼前,桑遥买了只烤鸭,拎在手里。她出门后,坐在拐角处的一桌人,互相对视一眼,默契地跟了上去。
桑遥许久没有感受过市井生活,大街小巷地走着,畅快地呼吸着久违的烟火气。
“三小姐。”一伙人将她堵在了小巷口。
这伙人都作猎妖师打扮,桑遥垂目,看向他们垂在腰间的金牌。金牌猎妖师,极有可能来自镇妖司。镇妖司虽然没落,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从镇妖司出来的猎妖师,还是有点能耐的。
“你们认错人了。”桑遥镇定自若地说道。
“我曾在桃花宴上见过三小姐,我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三小姐相貌又如此出众,自不会有认错的道理。”说话的是个手握双刀的女猎妖师。
“听说三小姐和那半妖一起失踪,这大半年来,微生世家派出无数人手,遍寻三小姐不着,想必是三小姐有意隐瞒行踪,那半妖如今是所有猎妖师通缉的对象,还请三小姐和我们走一趟,把话说清楚。”女猎妖师身边的男人说道。
“荒唐,堂堂微生世家的三小姐,凭什么说跟你们走就跟你们走。”桑遥浑身戒备,做好防守的准备。
“这里有镇妖司的逮捕文书。”
“镇妖司还管不到微生世家的头上,况且,我是人,不是妖,镇妖司也没有权力限制我的行动。”
“三小姐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么,就别怪我们无礼了。”猎妖师们露出贪婪的眼神。
他们早就按捺不住了,和桑遥一起失踪的半妖,体内藏有强盛/>
0;妖力,他的内丹是天下之宝,人人都想得到。桑遥拒不配合,他们索性一拥而上,谁先抓住她,半妖的内丹就是谁的。
对方足有七人,桑遥只身一人,他们明显擅长团战,互相配合,天.衣无缝,桑遥很快吃力起来。关键时刻,她双目一阵熟悉的刺痛,万家灯火在眼前闪了闪,湮灭于无尽黑暗。
桑遥努力眨了眨眼睛,心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然而,任凭她如何眨眼,眼前始终一团漆黑。桑遥的心沉了下去,没了双目视物,落于下风,手臂上泛起火辣辣的剧痛,接着,温热的液体染湿她的袖管。
浓郁的血腥气在黑夜里弥漫,桑遥按着胳膊上的刀伤,背部抵上矮墙,呼出一口灼息。
桑遥连忙蹲下,双手在黑暗里摸索着,全然忘了头顶交织的刀光剑影。
青色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在猎妖师们的身后,扬袖轻挥,无数凌厉刀光穿过他们的身体。
他们张大嘴巴,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四肢被地底钻出来的藤蔓缠住,喉中一丝声音也发不出。
猎妖师们悄无声息的死去,双目瞪大,满是骇然。他们的身体化作粉末,被夜风卷起,撒向远方。桑遥浑然不觉,双手在地上拢着,将泥土放在摊开的帕子上。
“茶茶、茶茶在哪里?”桑遥张皇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