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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心绪,由季明小声怯软的说给他听,又是另一种心绪,仿佛来得更浓烈一点。

阎山摁了摁自己的胸口,不让里面的心脏跳得太快,听季明小声害羞的问他,“你,你——喜欢不喜欢呀?”

阎山把人搂着,看着床上的雏菊满天星,“喜欢。”

第12章

晚饭指定是要在季家吃了。

今天的阎山怪怪的,却好说话,季明也察觉到了,饭后提出要去散步,阎山答应了。

近七点,天才渐渐昏暗,云霞慢慢被蓝黑的薄纱遮蒙,一路上,季明的手无数次的从阎山的虎口处擦过。

人声阵阵,都是散步的小区住户。阎山一把抓住季明的手,紧紧握住,“胆子那么小。”人声一下远去,季明扭头,眼睛在昏暗未黑的天色里,格外亮。

阎山晃晃两人的手,声音卷在微暖的初初晚风里,“抓我的手,不是什么丢脸的事,他们看见也不要紧。”季明模糊的明白了他的意思,笑音被风卷散,“嗯!”

散步回来,季明又在房间里缠阎山说了会子话,两人才去洗澡。阎山有耐心的,和他近乎抵额,问什么都有好好说,声音在呼呼的空调风里,催生出季明的睡意。

季明熟睡后,阎山轻轻掀开被子下床。不着急走,他驻足床前,确定季明睡熟,俯身亲了一口季明的脸颊,才走出房间。

月姨把阿茵哄睡后,切了半个西瓜,打开了电视,她知道,她的雇主还有话说。阎山走到楼梯拐角,才把脚步声放重一点,往电视声方向逼近。

“睡了?”月姨把果盘推过去,“很甜,您尝尝。”

阎山扎了一块西瓜,咀嚼点头,“是很甜。睡了。”他看向阿茵睡的小房间,眼神看向月姨,月姨点点头,“丫头也睡了。”

“他俩倒很像。”阎山又扎了一块西瓜,在沙发上松了下身子,对欲言又止的月姨说:“有什么要问的,问吧。”

“先生怎么突然过来。”月姨略停顿,“还带了花,计划要延迟吗?”

阎山自嘲一笑,盯着电视屏幕,“说来也好笑,挂了你的电话后,我本打算睡午觉,脑子里却一直想看看季明的反应。”他在这里停顿了一下,几秒后才接着说,“花是路上买的,我也说不清为什么买了。”

“这么说,先生是打算延迟计划了?”

“延迟个把月吧,具体的得看刘宝琴回不回来。”

月姨略显惊讶,“先生要在季家住下?”

阎山扭头看她一眼,没答,兀自浅笑,“反正结局不会改变,扯破幕布正式摊牌前,何妨多给季明一点甜头,好叫他念念不忘。”

“如您所愿,刘宝琴这段时间应是不会回来的。季义确定做手术,无奈身体指标有些达不到,刘宝琴这段时间得帮他养好一次能动手术的身体。”

“那很好,一切都这么顺利。”阎山温柔叹息,“都这么恰好。”

季明一概不知,他为阎山能够常见到阎山而高兴,并开始持续近三周的孕吐,白天时总是十分难过,晚饭后才好一点,在与阎山中的床畔细语中睡去。

三周里,日记本里记载了季明写上的许多细碎内容。一开始很孩子气,因为孕吐难受,就写不想生宝宝了。第二天看到了,又怕宝宝会生气,不愿意再待在他的肚子里,小小写上“对不起”三个字,把那张写满孩子气的纸张折起来。

后来很多的内容,就关于阎山了,琐碎且事无巨细,连一次夜里起来上洗手间,低头亲了阎山的手腕,也要记录上去。

季明写,“阎山把阿茵和爸爸妈妈的位置,越挤越小了,在我心里,面。”

这一切,阎山也一概不知。

第13章

“你去季家那儿等着,结束后,我会打电话给月姨,你接她回阎家。”白色轿车停在山景公路边,阎山坐在车里,遥遥看见空山疗养院的大门,和林玄通电话。

挂断电话,他对车镜整理自己的神色,出发前季明在院里黏糊送他的样子,一下浮现,阎山抿唇,淡淡的笑了。

把车停好,阎山从昏暗的地下车库走出来。正是八点半种,疗养院前大片的空地上,或坐或走,全是晒太阳的疗养病人,阎山很快找到刘宝琴,她正推着季义,在象牙长廊里慢慢的走,似乎要到廊尾的静处去。

阎山注视着他们,见刘宝琴把季义推停在廊尾,坐下,两人喁喁细语,他才抬动脚步,走了过去。

相伴四十余的老夫妻,喁喁细语,静谧陪伴,他就要去打断了,真是不好意思。

阎山挨着刘宝琴,坐下了。

细语被打断,还挨得如此之近,刘宝琴略皱起眉头,扭头正要说话,乍对上阎山一双冷淡疏离的眼,一愣,即要回头看丈夫,手心猝不及被捏了一下。季义也看到了阎山。

刘宝琴尚还保持着客气,冷声说道:“阎先生,你我两家,我想是没有话说的。”阎山看着轮椅上的季义,没有接刘宝琴的话。

季明是季义的老来子,季明才二十多岁,夫妻俩已六十多了。常年困于轮椅,季义的脸色略显苍白,精气神虚浮在人面上,脆弱不堪。

他在阎山的注视下,又捏了一下妻子的手腕,哑声开口,“阎先生,你有什么事?”

阎山嘴角牵出淡淡的笑,“不算什么大事,只是代月姨传句话。”

刘宝琴在听见月姨两个字眼,心一沉,反握住季义的手,紧紧的,盯住阎山。

阎山薄唇轻张,“你们的孩子,季明,他又怀孕了。”

一阵风从长廊的尽头吹了过来,吹开刘宝琴花白的额前覆发,吹迷了她的眼,阎山的话也模糊的吹进她耳中。

一阵的天旋地转,风把她吹进缥缈的云层,她的孩子,季明在云里对她纯真傻气的笑,她低头看,丈夫枯皱爬了些老年斑的手,紧紧拽着她,用声音将她从风中拉回。

刘宝琴睁眼,对上阎山带笑的一张脸,她不能控制的心口发麻,嘴唇发抖,“你,你故技重施。”阎山如同一个冷漠的旁观者,在戏台下的座位里,轻轻点头,“是。”

季义模糊的猜到了什么,反握住妻子的手,冷冷瞪视着阎山,“你已经有了阿茵,是你不要她,从她出生到现在,没有托人送过一点小孩衣服和奶粉。公司也落到你手里了,季明和孩子也是我们季家在养,你还想要什么?”

阎山在心中冷笑,他懂得如何挑动这对老夫妻最敏感的那根神经,冷哼一声,眼睫半低,目光锁视季义,“我这辈子怎么能只有一个孩子,你们把季明养得这么好,不用,岂不是浪费了。”

夫妻俩睁大眼睛,尤其是刘宝琴,已红了眼眶,声音颤抖:“阎山,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季明真的以为你对他好,他以前的日记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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