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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农家事,比如老妈妈这个儿子是个鳏夫,死了媳妇也没孩子,之前一直跟弟弟一家过日子,现在跟她在山上过活。

“……人木讷了些,不过干庄稼活一把好手,力气大,后院的菜地就是他来帮我后开垦种出来的,吃的菜新鲜水灵,居士也爱。”老妈妈说。

黎南珠便夸菜好吃。

老妈妈儿子确实老实,不过老妈妈很聪明,还知道给上一任小厮上眼药——小厮在的时候,偷奸耍滑嫌苦嫌累不种菜,她儿子到了后,母子俩干活干的好,主家掏银子雇他们很值。

也确实不错。不过这个得看长远了。

“清修居士在此清修,一些外务辛劳你们了。”黎南珠想了下道:“做好了,不会亏待你们的。”

老妈妈笑容更甚,就差发誓说不会慢待居士。

等老妈妈走后,黎南珠躺在炕上,京郊外山上冬日冷,盘炕那热乎许多,还敞快大,小郡王在上头打滚瞧着稀奇,见年年回来,说:“这炕好大啊。”

阿叔如稚子一般可爱。

历延年心想。

夜里两人早早入睡,明明是五月的天,可半夜真的冷,黎南珠拉着被子,迷迷糊糊问:“年年你冷不冷?”他想到小时候一入秋,年年被窝就是冰冷,捂不热的。

顺势把手就塞到隔壁被桶了。

历延年浑身僵住,结巴说:“不、不冷。”

“瞎说,明明一点热乎气都没有。”小郡王便掀开被子,很是自然的把自己滚到了小太孙被桶里,“睡吧。”

两个人睡一个被桶显然要暖和许多。

历延年都不知道如何睡,他浑身紧绷绷的,阿叔贴着他,呼吸都是阿叔的味道,最后太孙是默念着佛经,消了心中欲望。

第二日一大早,两人陪袁修用了早膳,又说了会话,便下山了。一路平安没什么意外进了京,此时正好晌午过去些,途径黎王府大门,黎南珠便想回家。

历延年什么话也没说,跟了上去。

黎王爷见弟弟回来愣了下,而后是满面笑意喜色,让府里厨子做饭,要老李伺候。弟弟爱吃老李做的饭。邹氏也出来迎,见南珠和太孙空手穿着骑装回来的,便知道缘故。

“宫里来话,说你们去了京外,三朝回门我想着可能要拖一拖,反正都是自家人,不着急,你们去山上要紧。”邹氏道。

黎南珠才想起来还有三朝回门这事,扭头问年年知道吗。

“我记得,不过昨日耽误了,今日想先同阿叔回宫,明日在正式登门。”历延年说完,又道:“阿叔今日想回来,大哥大嫂肯定高兴,阿叔也高兴。”

所以空手没带回门礼这些礼节,历延年便放在一旁了。

阿叔开心最重要。

黎南漳听太孙说此番话,是心里敞快高兴,这会也不像之前嫌七嫌八了,是看历延年略看顺眼些。邹氏邀了大家伙进去坐说话。

已经过了午食,黎南漳同夫人吃完了饭,等饭菜上来功夫,黎南珠说先洗漱换衣。

“你去吧,你和延年的衣裳都备着,就在你院子里。”邹遖峰氏道。

黎南珠往自己院子一去,什么都没变,就是多了一个衣柜,里头放着合历延年身形的新衣裳,两人没泡澡,就简单擦洗擦洗,回头晚上泡。

“干脆住一晚明日就当回门了。”黎南珠懒得回宫折腾了。

历延年想了下,说:“阿叔,我还是想回宫,明日一早送礼一起回来。”

“……”

“阿叔生气了吗?”

黎南珠有意逗小孩,就说:“我要是不乐意今天回去,非要住一晚呢?你是留下还是回去?”

“留下。”历延年想也没想先给了答案,又仔细说:“三朝回门礼节,本因我去山上看父亲错过一日,我想着于礼不合,怕外头知晓以为我轻视阿叔,明日回门定当要重之。”

黎南珠:“知道了,听你的。”

“吃完饭歇一会就回宫,明日再来。”全了小孩要重视三朝回门的心。

一会吃饭时,摆在正院。黎南珠一说等会回宫,黎王爷先不乐意,邹氏一想,便明白其内理,拍了丈夫,说:“明日庄重些。”

“对,也是。”黎王爷松了口。

黎南珠就嘎嘎笑,说:“哥,你这是怕我嫂子生气,口风转的呀。”

“没大没小的臭小子。”黎王爷气得吹胡子,不过眼底都是高兴。这嫁没嫁出去,弟弟都是他弟弟,没变。

黎南珠与历延年在王府用了午膳,歇息了一个时辰,便骑马回宫,之后就是收拾备明日回门礼,这些黎南珠不操心,历延年早早问过礼仪监,早备齐了。

“主子,竹林峰上还有人盯梢。”信四趁无人时回话。

黎南珠一愣,没问为什么在山上不说,很快明白过来,“不是坏人,是圣上派过去的?”

“我同他没交手,不过看到了圣恩寺的腰牌,是圣恩寺的高手。”

“几个?”

“一共两人。”信四问要不要派人过去看看?

黎南珠想了下,本想说不要,但他想到今日年年说的话,不管如何,先坦诚心中所想,便道:“我问问年年再说。”

“会不会是圣恩寺查出灰衣人,圣上派人留在山上继续盯着……”

信四便说:“这几个月,我一直有盯着圣恩寺那边,灰衣人留着一口气,什么都没交代,所以我没同主子说。”

什么都没交代,圣上却派人盯袁修,一是不放心袁修安全,二则是还怀疑袁修跟太子死有关。就这两种可能。

晚上黎南珠洗完澡,找到了合适机会和年年聊这个话题——两人都在床上,打算睡觉。

黎南珠缩进被窝,把前因后果交代了下。

“……要不要我派人过去一起保护着?”

他总不能说‘盯着’吧,像是防袁修一般。

外头蜡烛熄灭,床帏内黑漆漆的,黎南珠也看不到年年表情,但他能感受到帐子里气氛冷了些,年年好像也有些迟疑犹豫。

“阿叔,皇爷爷怀疑我父亲。”历延年说。

黎南珠嗯了声,这个能猜来,先太子是圣上最看重的儿子,而袁修只不过是先太子的男妻,若是先太子在,圣上对袁修肯定很和睦亲切,甚至还会给袁修一些补偿。

可先太子一去,没了这层亲人关系,袁修对圣人只是怀疑对象。

袁修他知道肯定不是杀太子凶手——梦里大boss历延年查过,误会了,袁修自杀,所以梦里历延年才变态了。

但现在没证据,圣上怀疑,黎南珠总不能说他做了那个梦。

年年肯定是相信父亲的。

“……阿叔,不用派人去了,皇爷爷的人在,也是一种保护,我信父亲,要是咱们人去了,以免皇爷爷生了误会。”历延年最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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