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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他来东宫所为何事。
“臣女进宫带了几盅青花雕,想献与殿下。”
沈青阑借机把手里的篮子放到桌上空处,然后偷偷瞄一眼宣纸上的字迹。
本以为自己能从这些书法里看出些许秦与风就是秦子凛的证据,毕竟秦子凛入千鹤门连自己都名字都不会写,之后也没有刻意练过书法,一手字写得极烂,这是绮霞峰众所周知的秘密。
可沈青阑就望这一眼,就瞬间瞪大了眼眶。
宣纸上的书法铁画银钩,力透纸背,不可谓不赏心悦目,和沈青阑记忆里那狗爬的字,完全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沈青阑还看这书法看得出神,一旁书法的主人却说了句大煞风景的话:
“宫中若非设宴,一律禁酒。”
沈青阑身体僵住,心里大骂秦子凛,当太子还当出优越感来了?居然敢对他指手画脚!
可尽管他心里再怎么怒火中烧,面上也只僵了一瞬,随后脸皮厚地道:“臣女不知,但这青花雕味道甘醇,回味无穷,您务必要一尝!”
说着,他就随手取了一盅,揭开红封,径直递给秦与风。
青年没有说话,只是眼神轻飘飘地落到他拿着酒瓶的手上。
沈青阑以为他怕里头掺毒,马上饮了满满一大口。
这青花雕入口如青梅青涩甘甜,初尝还以为度数不大,但喝过许多次的沈青阑知道,这酒后劲极大。
他第一次喝,不知轻重,一瓶一口闷,结果后劲上来,神志不清,一觉睡到第二天,据小荷说,他喝完这一小瓶酒后,发了酒疯,说要脱衣服裸奔,幸好被小荷和几个丫环给哄了好一遭,才上床睡着。
沈青阑知道秦子凛最容易晕酒,一小口酒都沾不得。
而他就是存了要秦子凛喝这酒,然后酒后吐真言的打算。
沈青阑喝了一大口酒后,又挑了瓶去了红封,递给秦子凛。
秦子凛或许也是觉得,只看着沈青阑喝酒,太过不给面子,从沈青阑手里把白瓷瓶接了。
然后,他就在沈青阑满眼期待的目光中,浅浅抿了一口,眸中闪过一丝惊艳,情不自禁又尝了一小口。
“味道如何?”沈青阑问。
秦子凛点点头:“尚可。”
沈青阑强压下心头暴打一顿秦子凛的念头,又拱火一样,鼓动秦子凛多喝些,而且还一边催眠对方,这酒不醉人,尽管大口喝!
见秦子凛喝完一整瓶,沈青阑又殷勤地递上第二瓶。
然后是第三瓶,第四瓶……
不知不觉中,连沈青阑都被这氛围搞上头了,比以前一次喝过最多瓶数,都还多喝了好几瓶。
最后,一篮子青花雕空了瓶。
可接下来的画面,让沈青阑傻了眼,他只在素来沾不得一滴酒的秦子凛脸上看到了一层薄红,但是眼神格外清明,说话也逻辑清晰,一点也看不出醉酒要发酒疯的样子。
而且最让沈青阑意外的是,他不仅没有把秦子凛灌醉,居然把自己搞得迷迷糊糊的,整个人烧得意识迟钝,脚软得站不起来,说话也颠三倒四的,已然是全醉的模样。
秦子凛见他醉了,喊人过来送他回去。
见沈青阑整个人差点从桌边软倒在地,秦子凛下意识就起身扶他。
可才把人抱到怀里,颈脖就被两只灵活的手臂搂住往下压,那张漂亮得让人失神的脸,此时双颊酡红,媚眼如丝,吐出的每一口气,都带着青梅的青涩香气。
两人此时距离非常近,近到只要秦子凛一低头,就能吻上那水润的唇瓣。
勾人得紧。
秦子凛刚想把人从自己怀里拉开,没想到沈青阑眼睛猛地睁开,没头没尾地说:“你为什么装作不认识我?”
秦子凛想要扒拉脖子上的两条手的手动作一顿,犹豫了一下,道:“沈姑娘,你醉了。”
沈青阑眼睛霎时瞪得老大,“你还跟我演?”
说着,他一个猛地乍起,就把毫无防备的秦子凛反压到水榭围栏上,然后不给秦子凛一丝时间反应,就直接低下头,恶狠狠地咬住了秦子凛的唇。
沈青阑是真的气得发昏了,他心里是又酸又涩,甚至还有些对眼前人的怨气。
一而再、再而三地假装陌生人,这又不是在拍狗血电视剧!
被酒精刺激了胆子的沈青阑,甚至开始扒起秦子凛的衣服。
这一系列的举动,直接把原本站在他们身后的宫娥侍卫吓得面如土色,根本不敢上前。
沈青阑满脑子都是,他一定要从眼前这个一心跟他装陌生人身体上,找到一个一定能证明秦与风就是秦子凛的身体特征。
可沈青阑再怎么动作快,也快不过身下这个压根没醉的人。
两只为非作歹的手被狠狠箍住,继而是身体被推开一小段距离。
秦子凛刚想再让侍卫宫娥把沈青阑拉开,就听见沈青阑带了点哭腔地喊:
“秦子凛,你要还敢把我往外推,我就再也不要你了,无论你是不是真的秦子凛!”
第32章 风髓
【你且看清楚,我是谁?】
沈青阑这几句话一说出口,秦子凛原本毫无破绽的脸上,骤然裂开一道缝隙。
然后,站在不远处的宫娥侍卫,就看到他们素来不近女色的太子殿下,一个横抱,把浑身柔软的沈青阑抱到怀里,大步走进了书房。
宫娥侍卫面面相觑,默契地退到水榭长廊外,保证听不到书房里一点声音,才止步。
书房内,眼眶红红的沈青阑被放到了榻上,可还不等他睁眼,一个说得上粗暴的吻瞬间夺走了他仅存的一丝理智,像是在惩罚他方才说的话,但又带了点哀求。
像是……
曾被丢弃过一遍的大狗,摇尾哀求着主人,能不能不要再说“不要它”的这种话?
两人吻得难舍难分,发出羞人的滋滋水声,彰示着形势之激烈程度。
身下人已泪眼婆娑,一连低低地喘,下意识就握着拳头往身上人砸,可拿拳头力气小得可怜,不仅不像打人,反倒像是调情,软绵绵的。
这一个吻非常漫长,直到沈青阑几近缺氧,秦子凛才放过他。
可秦子凛才想起身喘口气,就又被身下人拽住了衣襟,嚅喏的声音,说:“你别走……”
沈青阑小脸艳丽,媚眼如丝,红肿的唇瓣似在控诉着他方才的暴行,但又像无声却赤裸的勾引。
秦子凛眸色一沉,喉结上下滚动,控制住自己心头欲念,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一样。
可他很快发觉,自己这十六年在皇宫这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名利场里练就的人心话术,在沈青阑面前,依旧毫无作用。
对方一个毫无技巧的吻,就能让自己丢盔卸甲,节节败退,暴露无遗。
他再三凝神,终于尽可能平静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