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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把这畜牲按住, 好生收拾收拾他。”
他进来之前, 沈嬛万万没想到窥伺明辉堂的会是他。
自己可是他的继母,到底是谁给他的雄心豹子胆。
吴氏和晴子可算找着机会收拾他,一人按着一边,拳头腿脚噼里啪啦的一顿招呼。
陈平在被子被打得晕头转向, 叫声全被捂在里面。
直到沈嬛吴氏晴子的手都软了, 才连着被子一起抬到外边儿,砰地扔出去。
陈平从被子里摔出来,沈嬛还没说话,他突然爬到沈嬛脚边, 伸手要抱他的腿。
晴子眼疾手快,拉着沈嬛退后半步, 差一点,就被他碰到。
沈嬛胃部翻涌:“恶心的东西。”
就连生气, 他也是美丽的。
陈平躺在地上望着他, 痴痴地道:“嬛儿。 ”
“放肆,太太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晴子怒声呵斥。
陈平却听不见她的声音, 眼里全是沈嬛:“从前那老头子在,我日日夜夜想你念你却靠近不得, 现在老头死了, 整个陈府都是我的!”
“你, 自然也是我的! ”他的神色越来越癫狂, 脸上泛着诡异的潮红。
“你也不怕天上落雷劈死你。”沈嬛看他都懒得看, 只道, “你以为头上的大山没有了,王大王二都随你。”
“也不想想陈府里是不是只有你一个,二房没法子跟你争,三房卢氏的娘家哥哥却是巡盐御史,怕是没那么好按下去。”
没了陈枋跃,陈平这个小小的翰林院孔目哪里会被卢家放在眼里,只要卢氏有这个心,陈府易主早晚到事。
而陈平现在剩的,也就陈府了。
陈平神色一僵。
从前有贾氏操持,他从来没有把心思放在这些繁杂的事情上过。
但贾氏被流放后,他才意识到银子这玩意儿的重要性。
陈平不甘心地看着沈嬛,灰溜溜地走了。
“就这么走了?我还以为他有什么后手呢。”晴子道。
毕竟看他那副非沈嬛不可的样子,不像会轻易放弃。
沈嬛冷得搓了搓手臂:“他这样的人最是自私自利,贾氏在的时候有贾氏挡在前头,自己光风霁月,贾氏一不在,就露出人皮下面的真实面目。”
“他最爱的是自己。”
“且这事儿捅出来不止对他,对我也没有好处。”继子和继母闹出丑闻,大家可不会分孰是孰非,一棒子打死才是常态。
“快进去吧,冷得够呛。”出来的时候三人才穿了单衣,风一吹骨子都冷了。
动手的时候不觉得,被他这么一说晴子和吴氏赶紧跟着他进屋,关上门往床上扑。
沈嬛躺在中间,脸颊枕着手,道:“再过两天我们就搬去庄子上去了,关上门过自己的日子,随他们折腾。”
主仆三人不知道,明辉堂发生的事儿他们前脚进屋,后脚就被丛云院到卢氏知道了。
卢氏望着跪在地上到小丫鬟:“确定没看错,是大爷?”
“奴婢看得真真的,确是大爷,大爷还被太太和他身边的吴氏和晴子扔出来,隔得远,奴婢没听清他们说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太太跟大爷说了什么,大爷很快就走了。”
“徐叔你有什么看法?”卢氏问站在她背后,没什么存在感的头发稀疏的老仆。
老仆声音粗哑难听,像被掐住脖子的乌鸦 阴沉沉地道:“这要看小姐想要什么?”
卢氏轻轻一笑:“自然是什么都要。”
“那就有现成的好法子。”
“小姐找来的那个怀庆子,正是最受府中之人敬畏的时候,让他想法子把明辉堂中人变成不详的邪祟,而邪祟做出勾引大爷之事,也就不足为奇了。”
“届时,明辉堂想如何处置,就在小姐一念之间。”
卢氏想的法子可不是这个,她想了想,“去把怀庆子法师叫来。”
“是。”伺候卢氏的都是她的心腹,得了卢氏的吩咐立即去厢房那边找怀庆子。
还没走进厢房院子,远远地丫鬟就听到里面传出的女子惊惧的叫喊,听着慎得慌。
丫鬟走上前去拍拍门:“怀庆子法师,我们奶奶有请。”
屋里的声音戛然而止,怀庆子打开门,宽厚的背把里面遮得严严实实。
丫鬟觉得,怀庆子此刻的神色有些奇怪,叫她心里害怕。
她不由得退下台阶:“怀庆子法师,三奶奶叫您过去,有事儿跟你商议。”
怀庆子脸上泛着诡异的潮红,十分好说话地点头:“好,这就走。”
他从门里挤出来,顺手将门关上。
丫鬟不由得往门里看去,怀庆子挡住她的视线:“姑娘看什么?”
“没,没看什么。”丫鬟身子一颤,走在前面,带着怀庆子回丛云院。
卢氏看到怀庆子来,十分高兴:“法师快请坐。”
“无量天尊,二奶奶这么晚叫贫道来,可是有什么事。”
“香云,把这个拿给法师。”卢氏没有直接回怀庆子的话,而是叫丫鬟把备好的一口小箱子拿过去。
怀庆子打开一看,里面码放得整整齐齐的一层金元宝和银锭被蜡烛光照得明晃晃的,映得他脸上也是金银二色。
“这些银子,都是给法师的谢礼。”
怀庆子合上盒子:“二奶奶已经付给贫道报酬,这些东西,实在是无功不受禄。”
卢氏道:“正是有求于法师,才许法师这些银子。”
“哦?”
“不瞒法师,我们府里不太平已久,老太爷去得就不明不白,但我们这些做小辈的也不好说什么。”
“可法师也看到了,府里邪祟层出不穷,如果不尽快把邪祟除去,我们都有性命之忧。”
怀庆子挑眉:“那二奶奶的意思是?”
卢氏道:“我看,那邪祟就在明辉堂。”
明辉堂。
怀庆子拿着拂尘的手一顿,那个丫头说,老太太就住在明辉堂。
怀庆子身体轰地变得火热,想起那日在陈府大门口遇到的那个妇人。
真真是……
好极了。
他眼睛微微眯着,声音里暗藏着一丝几乎快压抑不住的兴奋之色:“二奶奶的意思贫道明白了,顺手而已。”
卢氏没想到这道士这么上道,抚掌笑道:“既然如此,我就等着看法师如何抓邪祟了。”
“这是贫道该做的,二奶奶请贫道来,不就是排忧解难的吗。”
两人一拍即合,怀庆子抱着沉甸甸的箱子回到厢房。
床上被绑着,浑身青紫的春杏一看到他就像见到厉鬼,蜷缩着身子往角落里挤。
去丛云院时还对她感兴趣的怀庆子,现在满心满眼的都是陈府那个老太太,拽着她的头发将她塞到床底。
——
第二天,沈嬛醒来时就看到外面厚厚云层里隐隐透出来的光亮。
他翻身趴在床铺上,对已经起了,在炕上收拾他鞋袜的晴子和吴氏道:“怎么不叫醒我?”
吴氏和晴子在炕上铺了大的结实的布,把他穿的鞋、袜,以及一些还没做完的鞋面鞋底装在一起。
看到他醒了,笑着道:“您好久没睡这么好了,能多睡一会儿好一会儿。”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