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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本挨不过沈嬛,还是被说服了。
于是,三人这几天可劲儿造,变着法做好吃的。
到第五天夜里,沈嬛穿着一身睡觉时的薄夹袄,举着油灯对奶娘和晴子道:“别怕,我晓得分寸,会没事的。”
话落,他一把将油灯扔到床上,床上堆的都是厚实的棉被,床头堆着放置衣服的矮架,油一撒上去,火苗迅速窜起——
晴子抓乱头发,冲出小佛堂,刚好撞上昨天让这个时辰来的小厮,指着浓烟滚滚的小佛堂道:“起火了!老太太还在里面,快去叫人救火!”
小厮还有点懵,望着大晚上的还把这一片照亮的火光。
晴子狠狠一巴掌扇在他脸上:“快去叫人啊,老太太出了事儿有你好果子吃!”
小厮这才反应过来,这儿是后院,今晚上风向吹往前院,要是不把火势按住,前院可就……
小厮拔腿就跑,边跑边大喊:“着火了,小佛堂着火了!”
一瞬间,就像一滴油滴进陈府这口油锅里,刚刚睡下的主子下人全都披着衣服起来,一听居然着火了,吓得三婚丢了七魄。
主院的陈枋跃早早就睡下了,但人年纪上来,夜间就睡不着。
听到外边的吵闹声,他捞起帐子问:“怎么了,吵成这样?”
伺候的下人刚刚出去听了,喘着气道:“老爷,小佛堂那边起火了,老太太还在里面!”
*
作者有话要说:
沈嬛决计不是小白花,从小身边人的反应就在告诉他,他能很轻易的得到很多东西。
只是沈与深和妻子教得很好。
021 # 第 21 章
陈枋跃面皮瞬间绷紧,光着脚就往外走,小厮连忙追上来给他套上鞋子披上大氅,刚出房门,就看到后院那边一片橙红。
扶着他的小厮瞪大眼睛:“老爷,这火太大了,您万万不可靠近啊!”
陈枋跃没把他的话放在耳中,抬脚往后院快步而去,正让丫鬟小厮打水扑火的陈实看到他,顶着一脑门子汗跑过来:“爹。”
“太太呢。”
陈实心一咯噔:“太太……还在里面,儿子已经把府里所有下人都叫过来了,一定能把太太救出来的。”
陈枋跃脸色惨白如纸,把自己的私章拿给陈实:“叫人去把周围人家都下人全部找来,快去!”
吏部尚书的私章,有时候比他手里的官印还管用。
陈实有些惊诧地接过私章,看着脚上鞋子都没穿好,披着的大氅被热浪烘烤得微微拂动的老太爷,对老太太在老太爷心里的位置有了更深的认识,浑圆的身体跟颗大肉丸,快速地弹出院门去。
没多大时候,周围人家的小厮提桶端盆,如流水一般进出尚书府的后院,熊熊大火终于被扑灭。
嗓子早已哭哑的晴子第一个冲进烧得只剩框架的小佛堂厢房,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翻开地上杂七杂八的东西:“太太!太太!”
其他下人也赶紧过来找,突然,墙角一口被熏得黑漆漆的瓦缸碎了一地,里面被棉被包着的沈嬛和吴氏相拥着趴在碎片里。
“太太!”晴子踉跄地冲过去。
阎氏和陈实狠狠松了口气。
而贾氏拍拍胸口,对陈枋跃道:“幸得祖宗保佑,爹,儿媳去请大夫来?”
陈枋跃没回答她的话,自己走到发现沈嬛和吴氏的墙角处,正把沈嬛和吴氏分开的下人看到他来,连忙退到一边。
他问小厮:“太太如何?”
正把沈嬛和吴氏分开的小厮退到一边:“回禀老爷,太太聪慧,发现自己出路被拦后就和吴氏裹着棉被躲在水缸里,水缸里的水抵御了大半火的侵蚀,除了小臂上的烧伤以及吸入的些许烟气,无甚大碍。”
他说,陈枋跃就这么站着望向昏迷后还是皱着眉的沈嬛,再看向她起了一排燎泡的小臂。
他的皮肤是那样的白皙柔腻,更显得燎泡恐怖。
陈枋跃对小厮道:“将太太送回明辉堂,着苏大夫前来诊治。”
“是。”
陈枋跃声音不小,院子里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站在后排的贾氏撇撇嘴,对身边的卢氏道:“不贞了又怎么样,只要老太太倒在那里,老爷就心软,还不是把人又接回明辉堂。”
卢氏咳了两声,似乎是诧异贾氏竟然会说这些话:“大嫂这话说的……倒叫妹妹不知道该怎么接嘴了。”
贾氏道:“谁家里有个坏了名声的太太还能心平气和,弟媳是身子不好,不常去各府应酬,是不知道外面是怎么说我们陈府的,说上梁不正下梁歪,老太太都这样,其他女眷更不好,以后啊,咱们陈府女眷想要说亲,可难哪。”
卢氏低着眉眼:“大嫂这些话跟我说犹可,可别叫其他人听见。”
“如今,还是老爷当家。”
贾氏闷声在她耳边道:“我晓得这个礼,也就跟你念叨念叨几句,像那二房,也不知道老太太给他们喂了什么迷魂汤,一颗心全扑在老太太身上,浑然不顾慧茹那姑娘以后好不好说亲,会不会怨他们。”
贾氏正说着,几个身强体壮的婆子抱着沈嬛从她和卢氏身边走过,贾氏眼里立马有了两滴泪,对几个婆子千叮咛万嘱咐:“轻些缓些,太太已然是不舒服了,别叫太太再难受了。”
那情真意切得,要不是卢氏耳朵边还响着她刚才那番话,都要被她骗过去。
——
沈嬛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半躺在贵妃榻上的陈枋跃。
他刚拥着被子半撑起身子,陈枋跃就醒了,过来伸手扶他。
沈嬛身体僵了僵,垂着眼睫:“怎么不回主院,在这里睡。”
陈枋跃没答他,在他后边塞了个迎枕,叫外边的丫鬟:“去叫苏大夫,告诉他太太醒了。”
丫鬟得了令转身便去了,房里又只剩下他们两个。
其实沈嬛很不喜欢明辉堂了,一回到这里,总是想起身体被其他人看得一清二楚的那个晚上。
可再不喜欢,他还是回来了。
他问陈枋跃:“吴氏呢,要不是她灵机应变,带着我躲在装水的水缸里,我怕是已经死在小佛堂了。”
这次陈枋跃回了他:“在下人房里医治,你醒之前你房里的那个丫头刚来禀报,说吴氏并无大碍,只是吸入的烟气比你多些,开些润肺止咳的方子。”
就算行事之前想过无数次,直到自己亲耳听到吴氏没事,沈嬛才是真真正正的放下心。
很快,晴子带着苏大夫进来了,苏大夫先给两人行了礼,再把手指搭在他的腕上,又看了看他的面色和口鼻。
陈枋跃问苏大夫:“如何?”
苏大夫道:“太太身子骨比寻常人弱,也比其他人难恢复些,这一个月要行两次针,把身体里的烟气逼出来,再喝几副药才行。”
他医术高明,从南方迁过来后在盛京城里开了个医馆,刚开始名声不显,找他看病的人只有小猫两三只,慢慢的成了城里数一数二的大夫。
只是年纪大了,鲜少出诊,除了几个病患,其余的都让自己儿子小苏大夫去。
陈枋跃对他医术也放心,听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