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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繁和他们在一旁唠家常,唐逸文难得多说了几句话,不过周岁没在意,他翻了翻袋子,看到有牛肉干、薯片和话梅,还被他翻出几罐散装的菠萝啤。

怪不得这么多,这么沉。

“这个度数很低。”

背后的温度忽然微微升高,周岁感觉自己像个探测器,瞬间感知到了对方的体温。盛明寒手搭在车门上,微微弯腰,左手擦过他的胳膊,身旁传来轻微的呼吸声,温热地揉搓着他的耳朵。

盛明寒从周岁的手里接过了那瓶酒精饮料,但没有完全带走。他把易拉罐转了个方向,“喏,你看。”

周岁这才把视线从他指节分明的手上挪走,看到罐身上写着一小行字。

酒精度1%。

果然很低。

“怎么想起来买这个?当饮料喝?”

“你忘了?苏叶喝酒容易上头,酒量也差,买几瓶让她有个参与感吧。”

盛明寒耳边的碎发几乎贴在周岁脸颊上,他把菠萝啤重新放回周岁的手里,似乎怕他拿不住,就连着他的手一起握着,说,“到时候,你也陪她喝这个吧,省得她一个人,尴尬。”

他声音几不可闻。

周岁原本也是这个打算,但听他这么说,又有点不爽了,“嗯,我忘了,你倒是记得挺清楚的。”

盛明寒微微一愣,几秒后,忽然噗哧地笑了,他的笑声闷在胸腔里,和周岁靠得那样近,心脏也跟着一颤。

真烦人。

周岁原本以为说完这件事,盛明寒就应该把菠萝啤放下、出去了。因为盛明寒卡在他背后,手臂挡在车门上,几乎把他圈在怀里。

他弯腰弯得有点累,又不好出来,总感觉自己要一头栽进车里。

……周岁觉得对方是故意的。

他刚想站直一点点,盛明寒好像发觉了什么,放下啤酒,手顺势搂住了他的腰,两人一起往后退了半步。

等站直后,盛明寒才松开了手,拎着旁边的塑料袋子,心情很好地走了。

周岁倚在车门上,耳朵微热。

过了一会儿,江繁走过来喊他,“小周,发什么呆呢?赶紧进去吧。”

他哦了一声,开机时间过长的老电脑一样,脑海里又空白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这就来了。”

他攥着购物袋,塑料撞到腿上摩擦发出刺啦刺啦的响声,但是周岁却像是戴了降噪耳机,听不见这些杂音了。

刚才盛明寒放饮料时,故意转了个角度。

他深呼吸一口气,感觉好笑,又有点紧张。

怪不得刚才牵手时,他总感觉有个凉凉的东西硌着他的手背。

这男人……太幼稚了吧?

·

盛明寒重新戴上婚戒的事并没有多少人发现,毕竟当偶像当演员的,戴耳钉戒指都很常见,也不会有人特意去关注他的手。

周岁回去时,宋林书正从书房里出来,他刚和曹锐一起打了把主机游戏。

一看到他,赶紧跑过来打了个招呼,“小周哥!你终于起了啊?桌上有早点,你吃饭了没有?要热一热吗?”

“没事我这会儿不饿。”他刚起床还不是很有胃口,反正等下也要做午饭,现在吃了午饭就更加吃不下了。

盛明寒把菜拎到厨房择洗,听到这话,又对宋林书说:“你别听他的,小宋,你帮他热两个小笼包,一袋豆浆。不吃早饭他容易低血糖。”

宋林书这才想起来,“哦对,你是容易低血糖,上次咱俩泡温泉的时候,你也是这么说的。我还是给你弄点吧。”

“哎——”周岁来不及阻止,就看见宋林书已经去橱柜那里拿了个碗,夹了几个小笼包,又把袋装的豆浆拆开,倒到杯子里去热。

周岁看着他,很不放心,“你小心一些,陶瓷杯很容易烫到的,还是我来吧……”

话没说完,江繁就已经受不了了,“行了行了,你就是平时什么事都要大包大揽,身边的人才什么都不会干。都已经二十岁的人了,总不可能用微波炉还把自己烫到吧?要是烫了,那也是他活该,得让他自己长点教训。”

刚想光着手去拿杯子的宋林书:“……”

他僵在原地,片刻后,默默地转过身拿了隔热手套戴上。

江繁瞥了周岁一眼,目光有些得意,像是在说,看吧,教孩子我有经验。

周岁便无奈地笑了笑。

“你啊,我算是看出来了,就是个劳碌命。”江繁坐在餐桌边,抓了把瓜子一边磕一边教训他。

“就你这样的脾气,身边再好的人,也得被你宠坏了,以后总会想着,有你去帮他处理,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你一次不帮他做,人家就要翻脸。”

虽然周岁和宋林书并不是血缘长幼关系,但是看他那个爱护劲,和溺爱没什么两样。这些都是她的亲身经历。

她又说:“小周,你还是不能太没脾气了,你就是心肠太好,朋友尚且这样,以后家人呢?你的孩——”

哦对,他是gay,没办法有孩子。

瓜子卡在牙齿上,她紧急刹住了车,看了周岁一眼,他脸上还是挂着淡淡的笑,并没有生气,只是讪讪的。

“繁姐说得挺对。”盛明寒走过来,给他弄了个煎鸡蛋,放下盘子后又说,“你就是太惯着别人了,才总受欺负。”

他虽然没听到江繁后面那句,但前面的却听到了。

周岁一脸无奈。

“……你知道什么就说对,我哪里有受欺负?根本没有的事。”

盛明寒也没说什么,放下之后就走了。

江繁目光一直在他俩身上转来转去的,过了一会儿,又重新嗑起了瓜子。

“其实吧,小盛对你挺好的。”

这句话,她说的真心实意。

她和唐逸文的婚姻不算长,也就十一二年,但也不算短,眨眼间一轮生肖都过去了。身边的人也是来来往往的的,见过不少夫妻和情侣,也很明白一个道理:有矛盾和分歧不是最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妥协和消磨。

今天他说工作很累、不想洗碗,明天他打电话说不能接你上下班;回到家你抱怨怎么又喝酒,他发脾气说要陪老板怎么能不喝。

他主动做饭,你又不满他没记住你不爱吃葱,连带着翻出许多之前旧账。

感情就是在这种点滴小事里消磨的,你学会妥协他选择让步,每一刀看似落在无足痛痒的地方,却又把两人割得伤痕累累,走向不可挽回的结局。

坦诚很难,接受对方的坦诚也很难,甚至两者都做到了,也不一定能走向终点。但至少,可以看到希望。

“嗯,”周岁微微扬起唇角,笑得很内敛,“我知道。”

盛明寒给了他希望和信心。

江繁愣了愣,从这短短几个字里好像觉出了点什么。半晌后,她哼笑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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