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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介绍信和推荐信的学生上代教授的课。不过代教授强烈拒绝以后,改成了所有的学生只要有推荐信都可以报,而且推荐信也不止是教育局与军部开出的才有效,校长的介绍信也同样有效,而且他自己也可以选择合适的学生。”苏纯钧说。

祝颜舒瞠大双目,惊讶道:“这位教授的性格好强硬呀,他在学校里的人缘一定不太好。”

苏纯钧笑了,道:“代教授的学问是众人都齐声夸赞的。确实有一些学问不如他的人在背后说他的坏话。”

言下之意,凡是说代教授不好的人全都是心胸狭窄之徒。

祝颜舒乐了:“你这个学生很维护你的教授呀。这才是好学生呢!”她反而认为苏纯钧这样做很对。她自己的父亲就是祝老爷子,虽然没有在大学任教,但一生收下桃李无数,其中当然有忘恩负义之徒,但直到现在仍记得祝老爷子的情谊,每年寄明信片的人还有不少。祝颜舒当然更喜欢敬爱老师的学生。

杨玉燕穿着睡衣睡裤出来,祝颜舒一眼就叫:“怎么又这样出来?没规矩!”

杨玉燕赶紧跑到水壶边倒了一杯水,咕咚咕咚喝下去才跑回屋去换衣服。她是口渴才出来喝水的,谁知道今天苏老师又来这么早!

换好衣服出来的杨二小姐刚到厨房要洗脸刷牙就被张妈赶到浴室:“热水都给你提过去了,去那边洗!不要在这里给我添乱!”

她洗漱过后第三次来到客厅就注意到了祝颜舒不同寻常的打扮:她的头发梳得格外精致,穿一件今年新做的新衣,却披了一件旧披肩?

她坐下说:“妈,你的新披肩怎么了?是钩了丝还是烧了个洞?怎么披这个出来?”

祝颜舒笑眯眯的起身,因为张妈说餐桌已经摆好了,喊他们去吃早饭。她挽着小女儿说:“我这是为了吃饭时不碰脏呀,披个旧的就行了。”

杨玉燕:“那你今天是要出门吗?怎么穿得这么整齐?”

祝颜舒笑眯眯:“我穿整齐点还不好?不给你丢脸呀。”

杨玉燕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但陷入了迷茫中,还进行了错误的推理,以为祝颜舒这么穿是因为苏纯钧的到访。

可苏老师也不是头一回来啊。

莫非是要他们订婚?!

桌上两人、刚好来到桌前的杨玉蝉、刚好端包子过来的张妈,一起看到了杨二小姐的小脸红了。

于是祝颜舒、张妈、杨玉蝉都去看苏纯钧苏老师。

苏老师十分的茫然,在接收到众人谴责、鄙视、警惕的目光之后,他仍然不解,却也开动脑筋去盲目的猜测少女之心,最终把自己也猜成了一张大红脸。

张妈都想把这个不肖之徒赶到客厅去吃饭了。

祝颜舒看了眼时间,叹气:“今天就算了。燕燕,快点吃,今天我们忙着呢。”

杨玉燕抬起俏脸,“今天要出门吗?”

她条件反射的去看苏老师。张妈突然出现,把包子放在她面前,“二小姐,快吃吧!他今天一开门我就去买了,快吃快吃。”把苏老师挡得严严实实的。

这家的包子确实非常好吃,杨玉燕吃了两年都没吃腻,已经成了她熟悉的味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过年这十几天没见,已经成功将杨玉燕的盼望提得高高的。于是再见包子,便立刻将苏老师抛至脑后去了。

今天的早饭也做得刚刚好,张妈刻意盛得比往日要更少一点,所以杨二小姐毫不费力的吃完了,还没有叫再添。张妈便心满意足,至于苏老师也肯定吃饱了,她足足给他买了四个大菜包呢!

吃过早饭,祝颜舒换了一条披肩,这才说起要去拜访代教授的事。杨玉燕不知昨晚发生在客厅的那一场事关她前途的谈话,此时就不清楚原委,不过她平生最信服的两个人都说要去拜访代教授,还说要带她一起去,她便从善如流。

杨玉燕:“好呀。姐,你也去吧?”

杨玉蝉昨晚就知道杨玉燕可能年后就要跟她一起去大学上学了,对妹妹十分担心的她说:“我也去。”

下楼坐上黄包车,祝颜舒带她一起坐,她才想起来问:“妈,你去见代教授干什么呀?”

祝颜舒开玩笑:“给你找个后爸好不好呀?”

这一听就是玩笑,杨玉燕没当真,不过她思考片刻,点头道:“那也不错呀,代教授很有气质,工作也很好。比那谁强。”

祝颜舒笑着逗她:“评价这么高呀?”

杨玉燕虽然昨天只见过一面代教授,但对他的性格已经有了一些了解,她道:“我想代教授不管沦落到哪一步,都不会去写寻芳的文章的。”

她不能保证代教授一定不会花心,毕竟有两位父亲做证,男人在这方面的自制力是零,她也实在对这方面没有信心。但她看得出来代教授非常清高,杀了他,他也不会为了钱替妓女写小文登在报纸上供人意淫、寻芳。

虽然现在有许多人借着打破封建传统的提出了性自由的口号,说女人有权卖身,男人有权寻芳,其实说白了,就是想一逞兽欲。

许多人或是假装懂了,或是装糊涂,都纷纷替这种人叫好。于是许多清白的女孩子受了诱骗,以为这是进步的思想,反而陷入了泥潭中。

《红楼梦》里的尤二姐就讲过,男人消遣女人,女人也可以倒过来消遣男人。她固然是在被迫的情景下才做出如此言论,但其中对千百年来的对女性的性压迫的反抗精神却是非常珍贵的。

昨天她与代教授聊起杨虚鹤时曾提起过尤三,当然不会说得很清楚,她只是道“何不效尤三之言?”,代教授就大笑起来,称赞她才是有真正进步思想的进步女青年,外面的人都是歪解。

因为与代教授聊得非常畅快开心,让她对代教授的印象十分的好,甚至有一丝知已之感。

所以,她今天才敢对代教授的性格下论断。

就像杨虚鹤是小人一样,代教授是一个君子。

祝颜舒这下是真的对代教授升起了许多好奇。她了解自己的小女儿,人不大,也挺好哄,但让她真心信服什么人却是很难的,她天性多疑、多思、多虑,家庭变故再加上她正处在最难让人理解的十八岁,杨虚鹤的事更加令她对男性充满了不信任。她变成了一个拥有最不可爱脾气的女孩子。

她见过的人中,只有苏老师获得了杨玉燕的好感与信任。

现在又多了一个代教授。

当她坐着黄包车来到小红楼,下车后见到代教授的第一眼,她绽开客气又礼貌,冷淡合宜的笑容,伸出一只手:“代教授,久仰大名,今日得见,小女万分荣幸。”

代教授被苏纯钧从教室里匆匆叫出来,一手有粉笔痕迹,一手是钢笔墨渍,虽然穿着衬衣与羊毛背心,仍不够体面。他张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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