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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吧，我们跟你们走。”

那队人马有四五十个人，因为经过长途跋涉，能找到这么个宝藏地方很高兴，他们决定先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再搬运货物走，因为货品太多，有些冷冻食品还要想办法低温带走，他们可能还得分好几趟搬，队长让人把被他们砸开的玻璃大门搬来东西堵住，防止有僵尸进来，大家就在大楼内休整。

那名带头的军官姓秦，他让顾悦心和A喊他老秦，在众人用过晚餐之后，老秦还开了几瓶红酒让大家分着喝，他没让别的士兵下来打扰顾悦心和A，只有他跟另外一个士兵跟他们呆在地下室。

“肯定会到头的，不管再难，事儿都会结束的，不用怕，我们会保护好你们的。”红酒下肚，老秦没有醉，但是话变多了，“没有我们打不赢的仗，只要把僵尸彻底清理掉，一个都不剩，所有人的生活都会好起来的！”

启程

老秦的本意是想告诉她情况已经好了很多，僵尸病毒肆虐不了多久了让她心生希望，但是顾悦心越听越心凉，“老秦，那你们就没有遇到过不忍心下手的时候吗？”

“你说对僵尸？”

“嗯。”

“没什么好心软的。”

“可是如果面对的是自己的亲人呢？”

老秦招了招手，让跟他一起的士兵过来，“路冲，过来，给她讲讲。”

那个名叫路冲的年轻战士，走过来，苦笑了一下，“在基地，大部分人都亲手杀死过自己的亲人，父母，兄弟，姊妹，子女，不管是谁都不能留情，因为如果不动手，自己就会被咬，成为只会吸血的怪物。”路冲低下头，神情凄然，“我的父母——”

老秦叹了一口气，道：“活着的人得想办法活下去不是？”

老秦看了一眼顾悦心身边从开始就一直没有作过声的A，“还没问你俩的名字呢，你们叫什么？”

“我叫顾悦心，我男朋友叫楚澈，他有点结巴，不喜欢说话。”因为之前就想好了怎么应付，顾悦心不慌不忙地道。

老秦点点头，“能活到现在的人都不容易，”他犀利的眼神从上至下打量了A一遍，“你们早点休息，明天我们一起回基地。”

老秦带着路冲上去了，地下室又只剩下顾悦心和A两人。

半夜，听不到楼上的人声了，顾悦心把A拉到角落处压低声音跟他说话，“我觉得，还是要防着他们，他们是训练有素的军人，他们如果发现你不对劲对我们动手我们没有还击之力，明天再看看，如果他们对你有了疑心的话，我们找机会逃跑。”

A看着她，点点头，“我听你的。”A又问她：“楚澈，是谁？”

顾悦心一愣，她从来没跟A透露过她之前的事情，A也从来没问过她，现在因为一个名字，难道要跟他解释？当然不，她又不傻，便道：“我随便给你取的一个名字，如果我说你叫A，他们会觉得这个名字很奇怪的。”

“哦。”A点了点头，并没有多疑。

顾悦心转开了视线。啊，为什么心里莫名有点愧疚，好像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她只是把前一任的名字挪过来给后一任用一下而已，她才不是玩弄感情见一个爱一个的渣女，才不是。

第二天，老秦等人对他们倒是没起什么疑，即便A吃东西吃得很少，老秦也以为是个挑食的主，也只嘀咕了一句，“难怪那么瘦脸色也不好看，在这种年头就别挑嘴了哟。”

士兵们开始往外搬运物资，他们有车，一辆容量不小的货车装走了大楼里不需要低温运输的食物，还有两辆军用吉普，老秦让一半的人跟车回去，剩下一半的人留下等下一批走，老秦让顾悦心和A跟着他一起回基地，顾悦心点头：“好的。”

她和A收拾好东西，上了老秦的车。

车往前行驶，顾悦心这才有机会看到这末日世界里废墟一般的城市样貌，到处都是残破不堪的模样，街道混乱肮脏，到处都是干涸的暗黑色血迹昭示这里曾经经历过残酷的撕咬或者厮杀。只有晨间的太阳还跟她记忆中一样美好，照常升起，暖黄的光透过车窗照在她身上，转头看到A正在凝着她，她对他笑了笑，A也对她笑了。

暴露

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一队人马，持枪，想抢物资，跟老秦他们开火了。

持续不断的枪声。

顾悦心被A护在身下。

战斗结束的时候，老秦他们死了两个伤了好几个，急急忙忙开车往前赶路，但是因为颠簸，受伤的人根本受不住，只能被迫停止赶路，在天色暗下来之前老秦勉强找了个落脚地，是一个破旧的仓库。

车能开进去，人能进去休息，也能四周封锁，感觉还挺安全。

但这种安全的错觉在深夜的时候被打破，大家被外面的异响惊醒，只听到到处都是僵尸咆哮低吼的声音——伤员们的血吸引了四面八方的僵尸们。

老秦沉着冷静地指挥人员持枪守住仓库两边的入口。但是所有人很快变得慌乱，因为仓库还有玻璃窗，那些僵尸打破玻璃窗，闯了进来。

枪声，嘶吼声，惨叫声，各种声响在黑夜里此起彼伏，战斗激烈。顾悦心被A塞进车里，顾悦心本来拉他跟她一起躲在里面，但A不愿意，他关好车门，贴着车身在外面保护她。

太过混乱，只有枪声响起时带来一点暂时的光亮能让她看清外面的情况，她看到白天应付强盗已经耗费了大量体力的士兵们艰难地在跟僵尸战斗着，她看到A在外面紧张地盯着周围的情况，她看到他的眼睛——冒着随时准备战斗的野兽一样的凶光。

“A……”顾悦心预感到不妙，她想要去叫他，但已经来不及了。

A冲了过去，他身影轻快地像是在跳舞，也像是在树上嬉戏的灵活的猴子，又像气势凶猛的老虎，他穿梭在士兵和僵尸之间，两手夹击，像拍碎西瓜一样拍碎那些僵尸的脑袋。

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A打完僵尸也没跟他们解释什么，只弯腰把那些恶心的僵尸尸体从窗户口丢出去清理现场。

A对士兵们道：“用这些——堵住所有出口，可以让伤员身上的血腥味不传出去招来更多僵尸。”

老秦看A的眼神充满了对他的疑惑，但他还是让士兵们先跟A一起清理那些被打死的僵尸，把它们堆在门口、窗户口。

让人作呕的腐臭味充斥在整个仓库里。

“所有人看看自己身上有没有伤口！有没有被咬伤！”老秦喊着。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