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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笑:“殿下觉得,木偶会有心上人吗?”

沈余吟心里一紧,不知为什么又绕回了这个问题上。每听他提起心上人,她心里总是害怕。

“殿下不作声,是心虚了?”

沈余吟放下碗,冷淡的目光瞥向他:“你想说什么?”

他每句话分明在暗示萧靖泽的事情,他多提一个字她都心惊胆战的要命,再这样下去她定会忍不住又动气与他争吵。

“告诉萧靖泽,忘了你,永世不进京城,”梁承琰缓慢地搁置好筷子,抬眸与她对视,“这是他活下去的条件。”

“你……”沈余吟按住矮桌,强行压下心里的气,“本宫只能约束自己,旁人怎能干涉的了?”

“既然殿下做不到让他死心,我可以。以他的性子,今夜应该会前来承露宫见殿下一面,”梁承琰端起酒杯,淡淡一笑,“我不介意请王爷看一场活春宫。”

“梁承琰,你别欺人太甚,”沈余吟气的手指发颤,梁承琰的意思再清楚不过。他的威胁向来很有章法,每次都能直击她的软肋。

她被梁承琰肆意侵夺占有的模样,如果被萧靖泽看到,她心上的光就算灭了。

“看殿下如何选了。”梁承琰墨眸里没有任何情绪,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游刃有余象是早就知道她会如此选择。

沈余吟竭力让自己不失态,用手捂着眼睛,从喉咙里冒出来的声音是几近崩溃的哽咽:“梁承琰,你到底要逼我到什么地步才会满意?”

听到她带着哭腔的声音,梁承琰心里就开始发疼。沈余吟每一次想憋住的哭声,听起来都格外无助。他数次忍住去抱她的手,结果就只能是更疼。

他知道沈余吟有多恨他,也知道沈余吟对那个人有多少喜欢。

那份喜欢里若分他一二有多好,他常常这样想。

“男人总不喜欢自己床榻上的人还被别人惦记着,”梁承琰收回想要去拍她后背的手,再度斟了一杯酒,“明日便会有一道圣旨,撤销你与他的婚约,赐礼部侍郎于淳的女儿为他的正妻,你们就此再无瓜葛。”

沈余吟眼里通红,牙齿用力到咬破了下唇,血从唇边涌上来。若婚约解除,她和萧靖泽最后一丝联系也没了。她心里疼得麻木,眼泪却掉不出来。只是从心口的疼一阵一阵向上涌,怎么也缓不过来。

梁承琰看着她的反应,握紧了酒杯。瓷片爆裂的声音在他手心响起,酒和血从他紧攥的指缝中流出来。

“你就如此舍不得他?”梁承琰松手,“可惜你再舍不得,他也会娶别人为妻,在南郡过得潇洒。”

“别说了,”沈余吟低着头,眼泪湿了整个袍袖,“建元三十五年,我不该在那扇屏风后,不该看到你。”

梁承琰身子僵住。

“她说错了,你真的对我没有半分情意,天下没有一个人会像你一样如此对待自己的爱人,”她抬头,目光里是尽是疲惫,“我不过是你,一个可以在床榻之间取乐的玩伴罢了。”

【题外】

今天有人说先虐后甜才是真甜

0011 无人像你

梁承琰是什么时候走的,沈余吟记不清了。她哭的身上没力气,躺在床榻上昏睡,再醒来时头痛欲裂,从手指到脚尖都麻了。

床前的烛火还没熄,她撑着身子坐起来,手指拉住身上的外袍。借着光看,黑色的长袍交领处有麒麟银纹,盖在她的腰间。

这是梁承琰的外袍。

“呀,谁在那儿?”

沈余吟还未回过神来,就听见染绿的声音。是从院子里传来的声响,她急着下床,奈何手脚不听使唤,怎么也使不上力气。

她虽然体质娇弱,但不至于休息了一会儿还走不了路。她目光看向矮桌上的菜品……是那碗汤。

梁承琰什么都没吃,只有她一个人喝了那碗汤。

她心被提到嗓子眼,眼看着那个人影靠近门外:“是谁?”

来人没有答话,轻轻推开了门。他一袭黑衣,还蒙着脸庞,但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

“殿下,冒犯了。”萧靖泽拉下脸上蒙着的黑布,站在了门前。

沈余吟坐在床榻上怔怔看他,竟有恍如隔世的感觉。那年梨花满树,她瞥见他在树下,落了一身梨花。这一晃许多年,她还记得他的模样。

“你……怎么还不走?”她避开他的眼睛,气息有些不稳。

“未能亲眼见殿下一面,不能放心离去,”他上前行了一个礼,声音沉静而温柔,“殿下可还好?”

她本不想再做些掉眼泪的窝囊事,可说出口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就带了委屈:“还……还好。”

萧靖泽抬眼看她微红的眼眶,忍不住想上前,但还是在半米多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她过得并不好,他不想再细问伤害她。

“你快走,宫中太过危险。如果时机恰当,本宫会再写信给你。”她从枕下拿出一块手帕,“这个你留着。”

她初次会女红时,就绣了这只歪歪扭扭的小雀,因为总也绣不好,索性就此罢手。

萧靖泽接过手帕,向前再有一步,顾不上什么规矩,直接拉起了她的手:“跟我走,去南郡。”

“干儿还在这儿,后宫妃子还在这儿,都依仗本宫一人,走不得,”她垂下手,声音很轻,“你好生保重。”

染绿在门外等着,生怕有人来。晚间青鱼会来守着承露宫的宫门,染绿怕被她撞见,急急地敲了门:“殿下,青鱼快来了。”

“我一定会来接你走,”萧靖泽紧捏着手帕,深深看她一眼,回头走出去,悄无声息地消失在房顶上。

沈余吟悬着的心放下了一些,端起染绿倒来的茶,一口将茶水吞尽。

“何时走的?”琐事堂内的灯火还明,梁承琰自顾自倒了两杯酒,瞥向跪在门口的青鱼。

“刚刚,只是他动作极快,属下没有追上,要不要……”

“不用了。”梁承琰觉得入口的酒苦,从喉咙烧到胃部,却感觉不到有多疼。

“大人的伤还未痊愈,不宜如此饮酒,”青鱼谨慎地退后一步,虽然知道说了他也不会听。

“小伤。”梁承琰盯着眼前的酒杯,好像能能看到倒影里的人。喝多了眼会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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