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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都不做,只躲在暗处自己消解痛苦。

他的堂兄晃着酒杯说他不懂,他面色酡红地趴在酒吧的大理石桌面上,大着舌头说:“因为她喜欢那个人啊……我强行要她和我在一起,她不会幸福的,我只要她开心就好……她开心就好……”

唐元驹是不懂,他才十八岁,在情爱上无往而不利,没遇上过挫折,于是觉得兴味索然,他粗粗咀嚼他堂哥的醉话,没尝出滋味,得出的结论是他堂哥大概还是不够喜欢那个人,没有横刀夺爱的胆量。占有欲和爱意相生相伴,占有爱人对alpha更是铭刻在基因里的本能,真的喜欢一个人当然想要和他在一起一辈子,怎么可能愿意把他拱手让人?

隔着十年时光的洪流,终于尝到情字苦味的唐元驹突然懂了他堂哥当年那段话,他惊觉他和郁遇在深夜分食一个溏心蛋那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人事易变,不知不觉间原来他和郁遇已经隔得那样远。

他比不过薄阳洲给郁遇的舍身忘死的爱,如果他愿意给郁遇成全的爱,他克服他在爱情里的本能选择放手,是不是也不算输给了薄阳洲?

完结章

不幸中的万幸,薄阳洲的伤看着吓人,但没有伤到要害,从手术室出来后观察了几天,就被转到了普通病房。另一边的宋言就凄惨得多,他虽然保住了一条命,但中枪的那只手大概是废了,宋家当然不满,但唐元驹要压下这件事,他们不敢为了宋言和唐家作对,他们只能忍气吞声,打碎牙齿和血吞。

郁遇那天也受了些皮外伤,看着薄阳洲进了手术室后泄了强撑着的那口气,晕在手术室外头,等到醒过来,第一件事还是想着挣扎着起来去看一眼薄阳洲,谁想刚推开门,就看着唐元驹等在门口。

他大概是专程来找他,两个人隔着一个门框对望,唐元驹出口嘲弄了一句:“怎么的,刚醒就想着去找他吗?”

这件事虽然算是因为唐元驹而起,但毕竟是唐元驹救了薄阳洲,郁遇对唐元驹还是感激的,但郁遇把感情分得很清,感激归感激,不想再见唐元驹也是真的,本想就此把一切摊开来说清,但唐元驹先开了口,“薄阳洲到底给了你什么,这才多久,你就这么死心塌地,”他停顿了一下,但大概也没想着得到答案,很快又继续说下去:“你这个人虽然姿色平平还是个beta,但是好歹跟了我这么久,本来觉得让你继续留着也没什么,但是是你不知好歹,几次三番的拿乔就让人厌烦了,我身边不缺你一个,你想走就走吧,不管是和薄阳洲还是李阳洲在一起,都跟我没关系了。”

郁遇突然发现三年过去,其实唐元驹和他们第一次见面时还是没什么差别,风流贵公子,一副薄情面相,看人时总是淡漠,和他信息素一脉相承的不易近人。郁遇自嘲地笑了一下,唐元驹身边总是珠玉琳琅,他其实连一朵锦上添花的花都算不上,他最多是个小小的苍耳,阴差阳错挂在了唐元驹的衣摆上,只是一阵风,他们的缘分就走到尽头。唐元驹自有他的锦绣天地,他这小小苍耳也有春风裹挟着他向远方去。

故事的尽头,他们还算是好聚好散。

郁遇长舒一口气,看着唐元驹很诚挚地说了一句谢谢。

唐元驹没接他这声谢,只是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郁遇这小半年糟心事不断,好不容易看到点好日子的影子,薄阳洲又被他连累进了医院,两个人一起在医院躺了一段时间,郁遇出院的日子比薄阳洲早一些,就留在了他身边照顾他。

alpha的恢复能力比郁遇想象中还要快,薄阳洲比医生预料的时间提前了两个星期出院,终于要离开和他纠缠了几个月的医院,郁遇表现得比出院的本人薄阳洲还愉悦,边收拾东西边哼着小曲。

薄阳洲靠在门框上看着他,突然问了一句:“郁遇,我们现在算是什么关系呢?”薄阳洲说得轻飘飘的,好像只是随口一问,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紧张得连尾音都开始颤抖。

郁遇听得一愣,然后不知怎么有点想笑:“薄老板不够聪明呀,如果你在床上的时候问这句话,你想要听什么回答一定都能从我嘴里问出来。”

薄阳洲有些无奈地看了他一眼:“但我不想要那种时候的那种回答。”

郁遇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很突然地说:“嗯,我大概没有说过,我妈妈不是很喜欢我。”

薄阳洲心里一跳,听到郁遇继续说:“从小的时候我就是个可怜的小孩,这世界上那么多人,但是没有一个人愿意喜欢我。一直到十六岁那一年,我收到一封情书,它的主人说他喜欢我。我的同学对我都不太友善,我最开始以为这是个恶作剧,等我对这封信流露出什么情绪就会有一些无聊的人跳出来嘲讽我,我都能想象到他们会怎么说,无外乎是自不量力,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之类的,但我想象中来整蛊我的人没有出现,但我也一直没找到写这封信的人。后来我慢慢开始相信真的有这么一个喜欢我的人存在,那让我觉得我自己也是珍贵的,因为我也被人喜欢着。这些年我一直把这封情书带在身边,读了一遍又一遍,一直到有一天,我终于又一次看到了和那封情书一样的字体,我想我终于找到那个人了。”

薄阳洲觉得自己要死在他二十多岁这一天,死因是由心动引起的心律不齐。

“那个人在那封信的最后说想要送我一朵玫瑰,我等了很多年了,”郁遇看着薄阳洲说:“不知道信的主人现在可以兑现承诺了吗?” 。 。 。

薄子恪小朋友今年五岁,家里有一个玫瑰园,是他的爸爸为妈妈种的。

他很小的时候就跟着爸爸照养那些娇贵的玫瑰,一个不到爸爸大腿高的小人屁颠屁颠穿着雨衣跟在爸爸后面,用儿童的玩具水壶给最矮的那株玫瑰浇水。

每天妈妈出门上班前爸爸都会剪一朵玫瑰送给妈妈,然后妈妈会给爸爸一个亲吻,这时候他一般会哒哒地跑到两个人中间,妈妈就会顺势弯腰也亲亲他的脸颊。

薄子恪小朋友有点得意,爸爸要用一朵玫瑰换一个亲亲,但他什么都不用做妈妈也会亲他,妈妈一定更爱他!可爸爸这样好像变得很可怜,薄子恪想了想,下定决心要多爱爸爸一点。

“小恪!”爸爸在喊他上学了,薄子恪喝掉最后一口牛奶,一边跑向爸爸一边想,今晚来接他的人是爸爸还是妈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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