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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蹿下跳的野孩子一样肆无忌惮。

但他忘记了他身边的人在某种意义上来说都是薄阳洲的眼睛,他很快又失去了这种自由。

晚上才刚过十点,薄阳洲就掐着表压着他去睡觉,薄阳洲拿了他的平板,他表面有些恼地说:“才刚十点呢,你太严格了,医生都说我应该适当放松的。”但是比起指责,其实听上去更像撒娇,而郁遇心里也没有真的因为这种管制生气。

“你也说了是医生说的是‘适度’,快点闭眼,不要和我讨价还价了。 ”

“你好凶啊。”

薄阳洲简直委屈,真像是管着个不听话的小孩,索性用手盖住郁遇的眼睛。

薄阳洲怕郁遇不舒服,只虚虚用手盖住他的眼睛,但郁遇还是能感觉到眼皮上方传递来的热度,有他熟悉的柠檬味道,于是他终于消停,安心地闭上了眼。

真好啊,好像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去,未来好像不再迷蒙不清,而是充满着希望。

但是郁遇很快知道为什么人们常说乐极生悲,人在太开心的时候往往会开始得意忘形,放松警惕,他只是去楼下花园晒个太阳的功夫,就被人用刀抵着脖子弄到了停在地下停车场的一辆法拉利上。

怎么会有人绑架还开豪车啊,郁遇为了缓解恐惧脑子中胡思乱想,不知道是不是他紧张过头,总觉得这车有点眼熟。

大概是怕他清醒着不好控制,刚上车那人就迎面给他喷了一股甜腥的气体,他在失去意识前看到的最后一个画面是宋言面无表情的脸。

他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觉得那辆车眼熟了,那分明是宋言最喜欢的车!

惊心

薄阳洲今天因为公司的事务来得稍迟了,太阳已经西移到大楼背面,楼下的小花园里已经没有阳光的残余,和冷风擦肩而过时能感觉到一丝锋利的寒冷。其实就算太阳高悬在正空,这深冬的阳光落在人身上也只有轻薄的一层,要在太阳下久坐才能感觉到一点那被重重冷空气稀释后留下的余温,但郁遇喜欢待在花园里晒太阳,病房的环境再好也不会有明朗的氛围,郁遇闷在里面久了,于是格外向往外面的天空,只是看今天这情形,他应该早早就回去了。

薄阳洲径直上了楼,推门的动作很轻,但出乎意料,屋子里没有人。

薄阳洲愣了一下,心里几乎是立刻就拉响了警钟,郁遇不会去其他地方,那他现在在哪?

薄阳洲的神经拉成一根紧绷的线,拉扯得他的太阳穴生痛,但他面上还是表现得很冷静,马上联系了医院的工作人员调取了监控,又仔细盘问了护工郁遇失踪前后的时间线,一切做得有条不紊,只是面色始终不佳。

除了唐元驹之外,他想不到第二个让郁遇突然失去踪迹的人,他来不及唾骂唐元驹卑鄙,先觉得后悔自责,他明明知道唐元驹还在虎视眈眈,却得意忘形,自以为万事大吉,如果他时刻看着郁遇,是不是就不会这样?

但现在说这些已经太晚了,现在能做的只有尽力弥补。

薄阳洲坐在显示器前紧盯监控视频,长时间直视屏幕让他眼镜发涩,但他不敢眨眼,看着镜头中的郁遇在长椅上坐下,手里捧着一本书在看,他看得专注,但很快被打搅,不知道从哪里跑来一只土黄色的小狗,自来熟地蹭上了郁遇的裤腿,郁遇先是被吓了一跳,看清这个突然“攻击”他的小东西的样子后笑着放下了书,俯下身揉了揉小土狗的头。

监控的镜头不算清晰,带着一些噪点,低饱和度让画面显示出一种僵冷的灰黑色,给这几乎称得上岁月静好的一幕蒙上了一层阴翳,让薄阳洲近乎条件反射地产生了一种不详的感觉。

薄阳洲强压下这种感觉,继续看下去,画面仍旧诚实地重现曾经发生过的一切,郁遇逗完小狗后又捧起了书,放任它在自己身边撒欢,明明知道自己无力改变,薄阳洲的心还是在那个带着兜帽看不清脸的陌生人靠近郁遇时瞬间收紧。

因为角度问题,薄阳洲看不清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在那个人来了后不久,郁遇就突然起身踉踉跄跄地跟着他离开,一直到走出监控画面。

他们再次出现是在地下停车场的监控视频里,郁遇上了一辆车,但在郁遇上车后那人没有马上跟上去,而是仰头左右环顾,精准定位到了一个监控的位置,然后他拉下了兜帽,毫不避讳地将自己的脸完完整整地暴露在了镜头中。

薄阳洲和宋言这个人不熟悉,但他还是在一瞬间认出了这是谁,带走郁遇的不是唐元驹,他妈的是宋言!

宋言终于抬起他此前一直压在郁遇的脖子上的右手,露出了藏匿在掌心中的匕首,他像是要向镜头另一边的展示这把利刃,用匕首的刀面拍了拍脸,寒光从他脸上一闪而过,让那张漂亮的脸平添几分森然,他眯着眼露出了一个挑衅的微笑,做出明显的口型,对摄像头说:“不准报警。一个人来。”

薄阳洲的汗几乎是一瞬间浸湿了后背的衣服,这是一个比郁遇被唐元驹的人带走糟糕百倍的可能,唐元驹再怎么样不会对郁遇的生命造成威胁,但宋言不一样,他无视法律不怕报应,不觉得一条人命会比一件衣服一块手表更珍贵,更何况他恨郁遇。

他真的会杀了郁遇。

什么冷静什么理智,此刻全都像块高空坠落的玻璃碎成飞溅的渣子,薄阳洲的脑海现在只有一个念头——去找宋言,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要把郁遇完好无损地带回来!

他什么都顾不上了,起身就要冲出监控室,身后的椅子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到,和地面摩擦着发出刺耳的声响。

薄阳洲的助理冲上来抓住他的手,急切地喊:“薄总!”薄阳洲回头用布满血丝的眼睛看他,助理觉得那和一只因为失去了伴侣而发狂的雄兽的瞳孔没什么分别,他毫不怀疑这只雄兽会扑上来撕碎每一个试图阻拦他动作的人,他不禁瑟缩着松开了手。

浓郁的alpha信息素让他腿软,但他还是试图要薄阳洲找回理智,结结巴巴地说:“薄总,您不能像无头苍蝇一样盲目行动,这对营救郁先生毫无帮助,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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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阳洲停了下来,助理继续说:“那个人在监控里暴露了车牌号,我们可以从这里入手去查他们的行踪!”

薄阳洲的头很痛,如擂鼓般的心跳声震得他眼前发黑,他闭上眼深呼出一口气,用尽所有自制力收敛了身上暴动的信息素,再开口时语气已经趋于平静:“你马上去查,用最快的速度!”

助理应声出门,薄阳洲拿出手机拨出了一个电话,屏幕亮起,唐元驹三个字在正中间闪着光。

宋言不让他报警,薄阳洲不敢拿郁遇的安全开玩笑,寻求警方帮助就成了走不通的路,但他不能坐以待毙,唐元驹是宋言和郁遇矛盾间的导火索,现在可能阻止宋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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