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40
糊了。
薄阳洲第一句话就单刀直入地打唐元驹的脸:“唐先生果然是贵人事忙,误把几个星期前娱记捕风捉影的新闻当真了,大概是不知道我早已经澄清过了。”薄阳洲像是真的疑惑:“只是我真的很奇怪,唐先生应该消息灵通才是,明明我已经让所有报社娱记发了澄清,你再怎么也不至于不知道吧——”薄阳洲点到即止,但唐元驹额上的青筋已经冒了出来。
薄阳洲不在意唐元驹什么反应,他的余光落在那个穿着宽大的蓝白病号服的身影上,郁遇好像又单薄了些许,不知道那时候养的肉是不是都掉光了,现在拿手去圈住他的手腕估计又要有一大圈盈余,明明薄阳洲只要把视线稍微偏移些许就可以细细打量郁遇,但此刻他却有了那么一点近乡情怯的不敢。
他低头深舒一口气,仿佛是下定了决心的信号,再看过去时终于把那个心心念念的人包揽进眼里,用目光一寸寸细细描摹,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人,他只是看了他一眼,心里就生出了密密麻麻的心疼。
“前一段时间我和家母发生了一些矛盾,她希望我与林氏联姻,便自顾自地放出了些消息,其实我和林小姐只有一面之缘,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真是难为那些记者翻出了不知道多久之前的影像来报道了。”薄阳洲明面上是对着唐元驹解释,实际上眼神却一刻不离郁遇。
郁遇在和薄阳洲对上眼的那一刻,就有柠檬的味道破开萦绕在他周身的来自唐元驹的信息素,像夏日清晨推窗后吹来的山风,裹挟着清爽的草木香气平和地包裹住了他,薄阳洲本人也像这风一样,没有一丝预兆地就这样出现了,吹到了他跟前。
郁遇心绪被这风吹得纷乱,一时说不清是震惊还是别的什么,他想移开视线,但薄阳洲的眼里不知是有什么魔力,让他无法动作。
“我没有要结婚。”薄阳洲说。
下一秒他眼前一黑,郁遇吓了一跳,一声惊呼卡在嗓子眼,是唐元驹终于忍不可忍地用手扯过他把他摁进怀里,阻隔了薄阳洲的视线,郁遇扭动身体挣扎了一下,唐元驹抓住他肩膀的手收得更紧,他在他耳边压低声音说了句别动,郁遇听得出他正在气头上,识势地安静了下来。只是他和唐元驹靠得太近了,那些柠檬香气好像都被不善的金属气味压了过去,他又开始有些不适了,后背已经出了薄薄一层汗,内衣衫贴着皮肤有一些凉,他下意识追寻能让他舒服的柠檬味道,但那味道却仿佛在房间里消失了,他隐隐的有些不安。
他不知道的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信息素已经把这个房间分为了泾渭分明的两边,两个顶级的alpha较着劲,对唐元驹来说薄阳洲是突然入侵了他领土觊觎他所有物的雄性,是必须绞杀驱逐的敌人,而在薄阳洲眼里,唐元驹的信息素如有实质般缠绕着郁遇,如同标记般在郁遇身上留下气味,薄阳洲在唐元驹把郁遇抱住后就维持不住面上的平和,他想他现在的神色应该被烧在心头的占有欲与嫉妒折磨得很狰狞,他甚至有些庆幸郁遇现在看不见他。这种时候两个人应该不管不顾地打起来了,但薄阳洲却注意到了唐元驹没注意到的东西——郁遇的肩膀正在微不可察地颤抖着,薄阳洲稍微冷静下来,才发现这房间里的信息素浓郁过头了,如果这有信息素检测仪应该已经飙到了红线之上,就算是beta,也受不了这种强度的信息素了,他不指望唐元驹这种只以自我为中心,一心只有胜负的人能注意到,即使不甘愿,薄阳洲还是选择先退了一步。
这在唐元驹眼里大概是他认输的预示,也随之淡下了他周身那攻击性极强的信息素,他冷哼了一声:“这里没有人关心你的婚姻情况,薄、先、生——”
薄阳洲为了郁遇放弃了一些无谓的对抗,但不代表他真的认输了,他紧跟着回应唐元驹:“唐先生,胜券在握的人一般自信满满,耐不住搞小动作作弊的都是看到了自己败相但还是不甘心的人……”郁遇没听懂薄阳洲在说什么,但唐元驹不知道是被薄阳洲话中的什么激怒了,对薄阳洲怒吼了一声:“你闭嘴!”郁遇不知道唐元驹怎么一下爆发出来了:“你大概没有搞清楚,你现在站的这块地方姓唐,我不想知道你今天是怎么进来的,但是我要你现在滚出去!”
郁遇听到鞋底与地板摩擦的声音,仿佛是薄阳洲想向他们这走过来,但又停下了,失去了视觉后他的听觉变得更灵敏,他觉得薄阳洲的声音好像更近了:“我可以马上离开,但是我今天来这里,是要带走一个人的。”
“我要把郁遇一起带走。”
归属
唐元驹怒极反笑,单手卡住郁遇的后颈把他从自己胸前扯开,郁遇的脸上还带着迷茫和惊恐,就被唐元驹强迫着对上薄阳洲。
“郁遇,你来自己告诉他,你是谁的人!”
怒火冲上头脑灼烧着神经,反而让唐元驹清醒了一点,薄阳洲至少有一句话说得没错,胜券在握的人总是自信的,是他太急切了才自乱阵脚,在抓到薄阳洲那一点不算把柄的把柄时就迫不及待地把那些东西拿给郁遇看,即使他知道事实并非如此。他在对薄阳洲耿耿于怀时,就已经落了下风。
但他有薄阳洲无法拥有的东西——他和郁遇三年的包养合约。不管郁遇的心属于谁,至少此刻,他的身体属于他,三年的合约,只要一天没走到尽头,郁遇就一天为他所有,即使这三年已经快书写到句点,但郁遇向来没有选择,只要他想,他可以用无数个三年困住郁遇,让他的名字将永远写在郁遇名字前方,作为他永恒的前缀。
这是他紧握的稻草,是他立于不败之地的最大倚仗。
他知道郁遇在此刻同样想到了他想到的东西,所以他要郁遇亲口来宣布他的胜利,郁遇是他的王冠和法杖,是他作为胜利者的象征,他要用王冠砸破薄阳洲的头,用法杖压断他的脊背,让他用流血的眼睛看到谁是赢家。
但郁遇没有如他所愿,唐元驹没来得及愤怒,薄阳洲又在他设想的轨迹中横插了一脚,薄阳洲说:“你只是个把郁遇当成某个东西的混蛋。”
唐元驹想也不想地反驳:“你放屁!”唐元驹把这判定为挑衅,他喜欢郁遇,喜欢的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可能把他当成一个东西,但薄阳洲继续又说:“你觉得这个东西属于你,哪天他不是你的了,你会愤怒,要不惜一切地抢回来,但你不会在乎他的感受,因为对你来说他和一辆车一块表差不了多少,你只在乎他是否属于你。”
唐元驹想要薄阳洲闭嘴,但那两个字始终堵在了他的喉咙中,像一根粗长的鱼刺横亘,他吞吐不能,他如鲠在喉。
“就像现在,他就在你身边,你却不记得他是身体虚弱的病人,正因为你肆无忌惮的信息素而不适!”
话音落下了唐元驹仿佛才注意到郁遇苍白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