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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能善了的事儿。

那人眼睛通红,被扶着站起还不老实,正要扑过来,忽听有人问道:“怎么了?”

冷冷的,宛如刀鸣出鞘。

门口的,竟是一队军士,不同与其他军士着黑甲,这一小队人皆着暗红,衣袖袍角处都绣着暗金木槿——照夜府卫。

原本喧嚣的宝祥楼内立时安静的落针可闻。

照夜府卫有时同禁军一样在城中巡视,但或许是因为围绕着他们身上的名声太响,以至于在出现时,往往能起到比禁军更好的效果。

伙计小心地站在离为首那人三步远的地方,生怕对方突然发难。

他也不知道那年轻公子简简单单一句,有人想见您怎么就这么好用,能让一照夜府卫的小队长并一队军士一同过来。

被打那人一动也不敢动,安静得像是被掐住了脖子。

青年公子还是懒洋洋的模样,正要开口,掌柜的忙道:“无事无事,不过是客人吃醉了酒。”

那小队长向上看去,竟在二楼上看见了副使的身影,当下以为是此种场面副使不便出面,即令人传话,命他们过来,故而没有再追问,只淡淡道:“若再有人吃醉了酒,掌柜的可再来找我。”

掌柜的道:“是,是。”

有照夜府的人在附近,刚才还大呼鹰犬走狗的男人脸色白得发青,再不敢说一个字,只怒视那青年。

萧岭一笑,对谢之容道:“刚才那位公子的同行人,若不为官,实是朝廷一大憾事。”

谢之容笑,“公子惜才之心从未变过。”

能看穿沈九皋身份,倚仗其威势唤来照夜府的人,又算得准后者不会上来同沈九皋打招呼,不可谓不聪明。

青年公子又晃晃荡荡地上楼来了,询问对面人,“你找的?”

同伴笑道:“照夜府听命于今上,我岂有通天之能?”

不过,借势而已。

青年公子道:“你没有,想来楼中有人可以。”转过头,不偏不倚地看向萧岭。

出乎他衣料的是,后者没有像话本中说的那样高深莫测地举杯,朝他微笑,而是专注地剔着一只螃蟹的肉。

见萧岭实在不会用这样器具,谢之容接过:“我来吧。”

萧岭拿起擦巾抬头时才和那公子对视,略点了点头,不知那公子是否误会了,拿着酒杯又晃晃荡荡,仿佛虚得都要脚不沾地了一般地走过来,“鄙姓陈,单字爻,多谢三位襄助。”

萧岭笑道:“公子客气,我等并未做什么,皆是公子同行人的功劳。”

“公子说陆峤?”陈爻道:“他没功劳。”

萧岭忍不住笑,觉得此人说话实在太有趣,请陈爻坐下。

陆峤。

这个名字在萧岭心中转了一圈。

总觉得,非常耳熟。

陈爻也不客气,毫不犹豫地坐到了萧岭旁边。

“看公子年纪,是来参加考试的举子?”萧岭问道。

陈爻点头,很有几分抱怨,“我本来不想来,可惜我爹花五万两给我捐了个功名,他说不来就打断我腿,我便来了。”

萧岭没忍住,唇边笑意愈深了。

陈爻不解,“我说的话很荒唐吗?”

萧岭摇头,“不是,与公子无关。”

是因为萧岭自从穿书以来,太少没碰见这样有什么说什么的人了。

陈爻点点头,算是接受了萧岭的话,“我自从来京,不少人听到我说话就觉得好笑,我从未放在心上,”与萧岭的笑不同,对方多是嘲笑鄙薄,说他不愧是豪商之后,家学渊博,“不过公子这样的美人也这么说,我倒会伤心。”

萧岭闻言只觉更有意思,倒无不悦,“我?”

他这张脸生得出众,但萧岭觉得若称为美人,总觉得该再柔和秀丽些。

谢之容将剔好的蟹肉推到萧岭手边,“阿岭,”他声音轻柔温和,“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五十五章

阿岭?

萧岭有些惊讶地看了眼谢之容, 颔首接过,若非陈爻在这,他定要好好问问谢之容为何要突然改口了, 略往谢之容的方向靠了靠, 轻笑道:“多谢, 之容。”说完, 才又看向陈爻。

陈爻认真点头,“是在说公子, 公子之美,不在容色,而在骨相。”

萧岭骨相几乎可谓用精美二字来形容,若是再消瘦些, 轮廓更加削刻, 想必骨相之美愈发惊人。

倘萧岭是个女儿家,陈爻的行径已和登徒子无异。

谢之容目光在陈爻身上一落即转开, 神情殊无变化。

沈九皋沉默地端着茶杯喝茶。

敏锐至极的照夜府副使微妙地感受到氛围的不对劲, 偏偏, 偏偏在旋涡最中心的萧岭无知无觉地在和陈爻谈笑!

也是,火再怎么烧也烧不到萧岭身上去。

沈九皋默默地喝茶。

萧岭笑道:“我甚少听到这种说法。”

谁敢没事和皇帝说陛下您是个美人?那不是活腻歪了吗?

陈爻刚要开口说句那公子身边人眼光也都太差了,却听身后一阵脚步声传来, 他偏头看去,懒洋洋地打了个招呼:“陆兄。”

来人正是方才让伙计去请照夜府卫之人, 借着沈九皋的势,而为己所用。

日头尚高, 酒桌前的窗户大多半开, 不让太多阳光射入, 晒到客人。

因而二楼有无酒桌处的明暗分割鲜明。

光影之中, 走过来的男人眼珠泛着幽绿,宛如一潭深不见底的碧水,鼻梁又比常人高挺不少,看起来并不是纯粹的中原人,但或许是气质使然,或许是故意为之,明明生得这样一张轮廓分明压迫感十足的脸,却半点不显咄咄逼人。

这张脸,姓陆。

萧岭若有所思地看着走过来的陆峤,脑中忽然灵光一闪,倏地想起了此人身份。

书中暴君第一次也是最后廷试的一甲第三,由皇帝亲点的探花郎,陆峤,陆不辞,曾极力反对谢之容独自带兵,多次上书皇帝在战况稳定后将派监军前往,并主张朝廷怀柔相待顾廷和,请陛下下旨,令顾廷和部往玉鸣参战。

顾廷和在谢之容一战高捷后即上书欲往,遭到了皇帝的严厉斥责。

在当时的皇帝眼里,这个最开始选择明哲保身的将领已然失去了他全部的信任。

事实证明,陆峤是对的,至少对萧氏王族来说,是对的。

如果皇帝采纳了陆峤的建议,还不至于那么早就被谢之容挫骨扬灰,若能从谢之容与顾廷和之间寻得平衡,善始善终亦说不定。

但这个人在谢之容登基后并没有死。

陆峤对皇帝忠心耿耿,谁做皇帝,他便对谁忠心耿耿,一视同仁,倒戈速度之快让不少遗老大骂其是易主家奴。

与其说是对皇帝忠诚,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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