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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治开始,不是从吏治开始出题,而是最应该整顿吏治。

说来容易,真要整顿吏治何其艰难。

原有的局面被打破,所有的既得利益者都会不满。

萧岭要整顿吏治,也要用人。

二者如何平衡,从何处遴选人才,怎么遴选,都是难题。

看了眼身侧谢之容,深恨暴君脑子有问题。

这样的人纵横朝堂带来的好处难道不比在深宫之中多的多吗?

何以因小失大。

萧岭伏在桌案上,表情哀怨。

要是谢之容没被迫入宫就好了。

他眼神不住地往谢之容身上看。

“陛下?”谢之容手持策卷,在萧岭眼前晃了晃。

萧岭闭上眼,道:“之容,道阻且长。”

谢之容嗯了一声,语调微扬,像是在表达不解。

萧岭心道,在谢之容眼里,他这个始作俑者恐怕无甚资格抱怨。

一张纸在他额头上蹭了蹭。

萧岭不看都知道,那是一份策卷。

撑着从桌案上起来,接过谢之容递过来的那份策卷,低头继续看,忽地想起了自己那支笔还在谢之容手上,开口道:“之容,朕的……”

咔嚓一声。

萧岭抬眼,见谢之容满面惊讶与歉然,正低着头看自己手里被折断的笔,似是在惊讶笔杆为何如此轻易地断了。

正是方才萧岭用的那支。

“臣一时失手,请陛下降罪。”谢之容垂眼道,像是尴尬得不愿意和萧岭对视,这个样子看得萧岭心头一软,况且不过是支毛笔罢了,难道能因为一支笔大发雷霆?

便笑道:“一支笔罢了,之容不必介怀。”萧岭一边说,一边从笔架上又取了支常用的。

“是,臣谢陛下宽仁。”谢之容视线从那支笔上收回,手指在断口处一捻,而后吩咐宫人将断笔丢出去,“亦有些脏了。臣那还有几支笔,明日选好的,为陛下送来。”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还有小情侣喝醉了擦洗和借酒耍赖问字的情节的,白天发。

先睡了,好困晚安。

第三十九章

翌日。

朝会过后, 萧岭上辇将回未央宫。

“皇兄,皇兄。”

萧岭不必回头便知是萧岫,便令停下。

萧岫快步朝步辇走来。

少年今日着紫, 狞丽蟒袍愈发显得其容颜俊秀, 立于光中, 如庭前玉树。

甫一站定, 萧岫便面露笑意,双颊一对酒窝立显, “皇兄可要回未央宫?”

少年笑得乖巧又好看,萧岭亦笑,道:“阿岫要同朕一道回去吗?”

萧岫闻言犹豫了一瞬,好像当真很想和他皇兄一起回未央宫, 不过他马上反应过来自己找萧岭有事, 不无遗憾地说:“臣奉母后之命,来请陛下去长信宫一叙。”

赵太后请他?

萧岭颇意外, 旋即听萧岫继续道:“静谨姑姑昨日刚到京城, 今日便入宫请安, 母后说十五将至,既然静谨姑姑回来了,不若就在长信宫中布宴, 也算阖家团圆。”他很是苦恼地叹了口气,深知请自己兄长到母后那有多不容易。

萧岭看他的表情就明白赵太后生怕别人请他他不过去, 才让萧岫来,故意逗他, “朕若是不去, 可会给阿岫平添烦恼?”

问题是, 静谨姑姑是谁?

萧岭已经习惯了这个世界里突然出现一些书中没有的人物, 但是听到陌生人名还是很想叹气。

这个静谨姑姑大约是先帝的某位妹妹,与赵太后关系比较亲近。

除此之外,一无所知。

早知有今日他也应该去看看萧氏族谱。

萧岫苦着脸道:“平添烦恼倒不会,陛下日理万机,去不了亦是情理之中。只是臣先前在长信宫中夸下海口,说旁人请不来皇兄,倘儿臣去,以儿臣同陛下之棠棣情深,定能将陛下请来。陛下若不去,能否派人到长信宫中说一声陛下今日有要事。非是臣弟请不来陛下,而是陛下忙于国政。”

说着,眼巴巴地看着萧岭,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明明看起来非常可怜,偏偏叫人愈发想欺负他,看看他会不会露出更可怜,更委屈的表情来。

皇帝笑眯眯道:“朕一贯如此,太后早习以为常,无事,便是无功而返太后也不会取笑。”

少年手臂撑在扶手上,一手扶着下颌,很是苦恼,倘若头顶生得耳朵,这时候应该已经耷拉下来了。

明明生得盛气凌人的一双凤眼,此时委屈巴巴地垂着,小声道:“母后是不会笑,可臣说这话的时候静谨姑姑在,寒表姐在,杳表妹亦在,还是数位勋贵夫人,陛下,兄长,”少年人小心翼翼地牵住萧岭的袖角,“求您了,便是不去,让许公公和臣走一趟好不好?”

萧岭已然笑得不行,面上却不为所动,只吩咐许玑道:“回未央宫。”

萧岫见事已成定局,头垂得更低了,倒也没再磨萧岭,只小声说了句,“那臣弟走啦。”

“臣弟真走啦。”他拿开双臂,又重复了一遍。

萧岭没忍住,终于笑了出来,偏头道:“为王爷准备步辇,他和朕一道回未央宫。”

萧岫眼前一亮。

突然就觉得晚上长信宫也不会十分有趣,和皇兄一道回未央宫看折子也很好。

想了想又道:“新嫂也在吗?”

萧岭看他。

萧岫问这话时神情一片天真无辜,仿佛没有任何目的。

“不在。”

萧岫唇角笑意愈发粲然,道:“臣弟无他意,只是若新嫂在,臣弟去了,难免妨碍陛下与新嫂相谈,”要是有毛茸茸的耳朵,此刻大约立在头顶了,“臣弟可不愿意妨害兄嫂感情。”

萧岭看他晃着脑袋的样子,实在没忍住,趁萧岫不备,揉了两把他的发顶,然后迅速地收回手,“想什么呢,朕要你陪朕回长乐宫更衣,而后一道去长信宫。”

萧岫退后两步,捂住脑袋,看向萧岭的眼神有几分幽怨。

这小孩以后要是长不高,大约能把锅全都推到他皇兄身上。

“臣不乘那个,”萧岭以为他要走着去,没想到萧岫下一句便是,“臣要和陛下同乘。”

他理直气壮,萧岭逗他,“君臣同乘,为臣者需得功勋卓众,”皇帝一面说一面给萧岫让出位置,“阿岫有何功绩?”

明明已经十五岁了,却还是和稚童黏着家里年长的哥哥姐姐一般喜欢和萧岭腻在一处。

凤眸烟波流转,萧岫上辇,义正词严,“臣有功绩。”

“哦?”萧岭道:“说来听听,有什么功绩?”

萧岫往萧岭那边靠,可惜被皇帝毫不犹豫地躲开了,鼓了鼓两腮,道:“臣啊,臣最大的功绩就是陛下的弟弟。”

他先前明明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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