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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温很高,鼻息里冒出来的热气都是滚烫的,铺洒在江盛祠手心。

江盛祠想抽开手,陈星河却抓着他不肯放,脸在他掌心蹭了两下。

而后一道软软的,带着湿润的触感轻轻扫过他手心,灼烧了他的皮肤。

江盛祠微微愣神,就感觉陈星河一直在用嘴唇摩挲他的手掌,嘴里还咕哝着软的什么的。

说不上来是不是在亲。

江盛祠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喉结上下耸了一下。在感觉到一抹淡淡的湿润再次擦过掌心时,他抬手掐住了陈星河的下颚。

力道很轻,但酒鬼陈星河挣脱不开,只能抓着他手挣扎。

江盛祠静静地看着他。

那些闷在心底的情绪借由酒精的麻痹肆意发散。

看着怀里那张醉意朦胧的脸蛋,几乎没有了意识,几乎可以任他为所欲为的模样,恶劣的念头止不住地往外窜。

指腹下的触感柔软,陈星河还在挣扎,似乎不满他掐着他下巴的这个举动。

挣了一会儿,见挣脱不开,陈星河眉头一皱,就想往他虎口咬去。

没等他咬到,江盛祠手指一动,陈星河见状趁机拐了个弯,一口咬住他手指。

牙齿很用力地咬着。

估计会留牙印。

口腔的温度潮湿而滚烫,江盛祠一声不吭地任他咬着。

咬了一会儿,像是意识到自己太过分,陈星河抬眸观察了一下他的表情。

那副模样就像小猫观察着人类,尖牙迟迟不敢用力。

齿间咬合的力度逐渐放松,陈星河缓缓张开嘴,松开了他。

他正想往后退开,江盛祠眼皮一抬,视线落在他那双微垂的黑睫毛。

手指恶劣地动了下,抵到一抹极为柔软湿热的触感。

陈星河唔了声,反应慢一拍地扯开他的手。

唇上沾了点水渍,陈星河低头在江盛祠胸前的衣服上抹了抹嘴。

他感觉他在被欺负,抓着江盛祠的衣服想爬起来,但酒精麻痹了他的肢体和意识,他全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

脑袋也昏昏沉沉得只想睡觉。

陈星河很快就忘了江盛祠欺负了他这件事,往他怀里钻了钻,嘟囔着说:“想睡觉。”

“带你回去睡?”江盛祠问。

“回哪儿?”陈星河问,他隐约记得他们的家离这儿很远,学校也离这儿很远。

江盛祠:“酒店。”

“酒店?”陈星河带着疑惑的口气反问一遍。

“嗯。”江盛祠有一搭没一搭地轻抚着他后背,“我们来的路上开了间房,你忘了?”

“开房?”陈星河又重复了一遍。

他眉眼抬起,直直注视着江盛祠,喝了酒的缘故,眸底泛着点朦胧的雾气。

“和你、开房吗?”陈星河口齿不清,迷迷糊糊地问。

表情是一副未经世事的天真。

“嗯。”江盛祠散漫地应一声,盯着他那双透了光的瞳孔看了片刻,“你想和谁开?”

“开房,要做坏事吗?”陈星河嘴里瞎嘟囔着,不答反问。

在他印象里,从高中开始提到开房这个词就不会联想到什么好事。

更何况张云帆和杨沉还经常用这个词调侃他,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怼回去。

江盛祠没说话。

任由陈星河在他怀里独自瞎嘟囔,手指抬起,漫不经心地摩挲过他滚烫的耳朵尖。

耳骨软软的。

一道直勾勾的目光停留在他们身上。

江盛祠似有所感地抬起眼,侧过眸,与不远处坐着的女生对上视线。

周围大多同学都已经喝醉,只有女生没喝酒,是最清醒的,结果就看到了这一幕。

她微张着唇,像是对江盛祠的举动十分不可思议,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直到与江盛祠四目相对,看着那双淡淡的眸子,女生眼神闪烁了两下,心虚地移开了眼。

当然,也有点不好意思,为她刚才看到的那一幕。

毕竟实在。

有点涩情。

江盛祠不甚在意地撇开眼,跟醉醺醺的李跃他们打了声招呼后,带陈星河率先离场。

-

酒店就开在KTV附近,出门拐个弯就能到,喝醉酒的人总是不安分,就这么几步路都走得七扭八歪,最后只能被江盛祠一路禁锢着走到房间门口。

见江盛祠停下脚步,陈星河靠在他怀里,把所有重心都压到他身上。

江盛祠松开了对他的桎梏,任他靠着:“别动。”

一只手去掏房卡。

“嗯,我不动。”陈星河很乖地应一声,察觉到他一只手松开,皱了皱眉,想把他的手抓回来,圈到自己背上。

“你、你抓,抓紧我。”陈星河抓住他一根手指,意识模糊地说,“别、别把我弄丢了,我这么、这么醉,找不到,回来的路。”

还挺有自知之明,江盛祠笑了声。

看他两秒,将他往怀里搂紧点:“你那么大一个,只要自己不跑,丢不了。”

陈星河趴在他怀里,乖巧地点点头,醉里醉气地说:“我、我不跑。”

说完他像是安抚地拍了拍江盛祠的肩:“你别怕,我不跑。”

房门“嘀”得一声被刷开,江盛祠黑沉沉的眸子落在陈星河立体的轮廓,过了片刻,很轻地应一声:“嗯,我不怕。”

见门打开,陈星河十分好事地过去推了推。

他妄图自己扶着墙走进去,然而没走两步,膝盖一软,差点跪下去。

多亏江盛祠在后面及时将他接住,把他拖起来,抱入怀里。

因为站不稳,陈星河不得不双手搂住他脖子,勉强维持站立的姿势。

“我、我今天喝了,五种、酒。”陈星河比划了一个“二”的手势,想想不对,又比划了一个“三”的手势。

江盛祠垂眸扫他一眼,将房卡塞入取电槽,关上身后的房门,径自说:“你喝了三种。”

说着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手指失去了自由,不太舒服,陈星河挣了挣,没挣开,又固执地反驳:“五、五种。”

“哪五种?”江盛祠问。

“红的、啤的……”陈星河边说,边使了点劲想挣开他。

江盛祠看他眉眼因挣脱不开而微微懊恼,松开了手。

“红的、啤的……”陈星河掰着手指头数,“白的,红的……”

数完很确信地点点头,比划了五根手指头:“五种。”

这回比划对了。

江盛祠看着他。

与他期待的目光对视片刻,薄唇微勾了下,不近人情地说:“三种。”

陈星河眉头一皱,十分较真地又开始给他掰手指头:“红的、啤的、白的、黄的、红的、白的……”

越数越迷糊。

陈星河懊恼地咕哝了一句,眼皮一抬,目光幽怨地落在江盛祠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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