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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甩开手站起来,大步往外面走。

周围的队友若有似无地投来打量的视线,白棠的脑袋耷拉着,样子有些狼狈。

“出来啊,你还坐那干什么?要我用八抬大轿抬起啊?”门口传来向东不耐烦的吼声。

白棠的眼里瞬间亮出一簇火光。

白棠追着向东出去以后,小院里冒出了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舔狗舔到最后,一无所有。”

正在和齐北讨论任务的江江耳朵动动,他不喜欢他欣赏的美人被议论,满脸呵呵哒:“那也不关你的事吧!”

那阴阳怪气的人是个男生,他讥笑:“我只是看不惯舔狗,跟你有关系吗?”

江江拳头硬了,齐北拦住他,用大家都能听见的音量说:“蠢逼才会在任务里打嘴炮,我们不做蠢逼。”

“不做!”江江挺胸抬头。

齐北在他耳边说:“那蠢逼看上白教授了,白教授没给他好脸色。”

“噢~~这样啊~~”江江冲那男生投过去一个鄙夷的眼神。

男生就跟一只要斗殴的公鸡一样,滑稽得很。

院里还有几个人,没谁参与这个小插曲。江江咬着山楂条,眼珠转转,余光从旁边不远的两女一男那里飘过。

那是三角恋,正主和小三是同桌,撕逼的时候进的任务世界,三人达成协议暂时和平相处,有什么事等出去再说,实际上他们是在等机会。

两个女生互相要对方出事,男生被她们撕烦了,再加上怕鬼,精神不太好,希望她们都死在这里。

“爱情啊,”江江一口一口咬掉小半截山楂条,拍拍手上的碎渣,“北北,我们也出去吧。”

齐北起身,背上放着两人用品的大背包。

江江说要试试站在村头唱山歌。

齐北不同意。

“试试嘛。”江江说,“阿郎阿郎,说不定是什么定情之歌,唱了能把厉鬼引出来。”

“就算厉鬼不出来,那村里人听了,没准能有什么异常。”

齐北还是不同意,坚决不同意:“你别找死。”

“总要尝试啊,不然线索怎么找。”江江叹气,“我好想睡觉,快撑不住了。”

齐北揪江江眼皮:“撑不住也要撑。”

见他撅起嘴,齐北冷笑:“谁在三连桥的任务里说自己长记性了,以后一定听我的呢,果然是放屁!”

“我以为你知道我撒谎,一个字都不会信。”江江弱弱地说完就掏了个山楂条,塞进齐北嘴里。

两人看看向东跟白棠的背影,他们从另一个方向打探村子,三连桥的任务做完以后,他们的状态恢复成了平时的水准,接着走。

“北北,你说这个任务的禁忌会有漏洞让我们钻吗?”

“会有。”

“那漏洞是什么啊?”

“漏洞像脑筋急转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太擅长。”

“哎,队伍里好像没擅长的。”

“那就看运气吧。”

“……”

另一边,向东夹开烟,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又把烟咬住,就靠这玩意提神了。

“向东,真实世界和这里的时间流速会不会不一样?”白棠走在向东身边,“对我们而言,陈仰跟朝简才离开三个多月,但他们已经过了三四年?”

“老子哪知道。”向东叼着烟,手插在休闲裤的口袋里,“哒拉——哒拉——”的脚步声听起来懒懒散散的,每次夏天进任务,他都穿的拖鞋,就没一次例外,幸亏拖鞋质量好,耐磨。

白棠有点心不在焉,不知在想什么。

“少在任务期间想些有的没的。”向东自己做不到,还能厚着脸皮教训白教授。

“出去了能想吗?”白棠侧过头看向东,语气有几分哀怨,“你最近都不怎么回我信息。”他今年做两个任务了,这是第三个,频率明显比去年快多了,这似乎是某种预兆,他不敢深想,怕自己心神错乱,出大错。

向东一路走,一路观望村子:“忙。”

“你是不是又后悔了,不想跟我做朋友了?”白棠轻咬唇。

“老子说忙,你听不懂中文?”向东气到了,他真想敲开白棠的脑壳,看看里面都有什么。

白棠不信,这位撒过很多谎。

向东从白棠的眼神里猜到他的想法,没好气道:“重置的事老陈都说了,十年前的记忆你还敢信?”

白棠的脸色一白,他茫然地望着向东。

向东皱皱眉,大掌在他单薄的背上拍了一下:“行了,久远的记忆可能是重置后修改的,以后的肯定是真的,往前看。就拿去年夏天到今年夏天这一年来说,我在你心里的信用度不低吧,不至于。”

“那你在忙什么?”白棠压下心头翻涌的酸楚。

“年后我就有了办车行的计划,近期就在搞那个事。”向东骂骂咧咧地踢开脚前的半块砖,走出了村里一霸的风范。

白棠眨眼:“车行?”他平复下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你少给我发点矫情蛋疼的文字,就算是帮了我大忙了。”向东不假思索地说了句。

身后没了声音,向东后知后觉地说了不该说的,他低骂了一声回头,果不其然对上一双红彤彤的兔子眼,白教授还在那倔强清傲地拧着眉不让自己哭出来。

刀在头上悬着,向东实在是没心思在这个时候哄白棠,他瞪着眼睛,眼里的血丝似乎又多了几条,看起来既狠厉色又瘆人。

白棠不是小孩子,他只在向东面前脆弱情绪化,但他没闹,很快就收拾好了自己的世界,没有让其再度塌陷。

白棠看着天边的晨光,突然道:“向东,这次要是能出去,你跟我一起去参加车先生的画展吧。”

“画展?”向东谩骂,“靠,他怎么没告诉老子?”下一刻向东的注意力就换到了别的事上面,“你去干嘛?”

“展览的画里面有我。”白棠的食指指腹在脖子的红包上面蹭了蹭,他长得白,蚊子叮一口会很明显,而且红白相称,有点欲。

向东意味不明地眯了眯眼,皮笑肉不笑:“白教授,你们两个什么时候走这么近了?你给他当过几次模特?两次?三次?还是说,随叫随到?”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白棠觉得向东有点阴阳怪气,他呆呆道:“向东,你是不是……”白棠轻顿,很小声地说,“吃醋了?”

“吃个屁的醋!老子从来不吃那东西,怕酸!”向东一脚踩到了牛粑粑上面。

白棠带向东去了一户人家,那里住的是全村年纪最大的老太太。

向东不太想来,他不喜欢老人气。

白棠硬拉着他进屋:“我感觉老太太能给我们提供关键性的线索,活那么大岁数了,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村里人谁好谁坏,谁心里有神明,谁心里有鬼,她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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