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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陈雾带晏为炽回老家是在冬天,今年重回则是被一路聒噪护送进村。
炎炎夏日,到处都是虫鸣。
蜿蜒起伏的山峰一片墨绿,从山脊向外扩散。山脚是梯形的农田,有浅绿有金黄,起风的时候,远远望去像是在呼吸,充斥着令人震撼的生机。
陈雾跟晏为炽这趟也就只能待个三天,这还是把往返的时间算在内的。
根据当地的天气预报显示,三天都是晴空万里,不用担心麦子割了遭到雨水浸泡。
这次他们没住在村长家,而是打开了老屋的门。
翻新后第一次进去。
家具都是按照陈雾指定的木头打的,工人们都是邻乡的可靠实诚,不会偷工减料。村长时不时的过来给屋子通风,去气味。
院里挖了个不大不小的水池,上面盖着一层水草,底下养着村长放的鲫鱼。
三花闻着味儿扑过去,爪子往水里划。
鱼没捉到就蹿到墙角刨了起来,几个眨眼的功夫,一只耗子为它回村的猎杀拉来了帷幕。
在首城当了快一年的宠物,骨子里的野性还有残余,没有完全失去捕猎的能力。
三花叼着耗子围着陈雾绕圈。
陈雾去哪,它就跟去哪,耗子不吃,就那么叼着。
晏为炽看到这一幕,面色漆黑,操,这显摆的德行到底是跟谁学的?
三花把耗子吐到晏为炽脚边,他一脚踹飞。
嘶嘶嘶的叫声从三花嘴里冒出来,它冲晏为炽龇牙。
“陈雾,”晏为炽立马告状,“你看看。”
熟练得让人心疼。
“绵绵想让你夸一夸它。”陈雾往楼上走,台阶是水泥的,大妈一知道他要回来就帮忙擦过了,很干净。
“我没夸过?有个屁用。”晏为炽经过趴在行李箱旁的黄狗旁边,皮鞋蹭蹭它头上的一撮毛。
黄狗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去年离开村子到首城不晕车,今年回来却晕了,它一路上都套着个塑料袋,这会儿还是蔫哒哒的,连三花的十分之一活力都没有。
头被蹭,黄狗一副慈祥的微笑表情。
陈雾在小岛的这段时间,晏为炽除非是忙到不回公馆,否则都是他遛狗,遛出感情了。
哪像三花,买再好的小鱼干,再华丽的猫爬架跟窝都没用,照样是来讨债的,一身反骨。
晏为炽跟在陈雾后面上楼。
三花也往台阶上跳,不忘叼上它的战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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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也有个客厅,带三个房间,公共卫生间,以及露天平台。
其中一个房间带阳台,陈雾拧开门锁进去。一张木制大床配了套柜子,床上铺着草席,躺下来脸朝外就能看到阳台。
大花的帘子拉了一小半,角落是一台老式缝纫机,上面搭着块深紫色的布防尘,阳台朝着一片农田,视野广阔。
三花耗子不叼了,它跳到窗台上,仰着毛茸茸的小脑袋,眼睛滴溜溜地看着外面。
晏为炽掀开布瞧瞧缝纫机,起码熬过了两代人的样子:“怪瘆人的。”
陈雾:“……”
“晚上正睡着觉,缝纫机突然自己动,”晏为炽搓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把这玩意儿搬走吧,祖宗,我害怕。”
陈雾的嘴角轻微地抽了抽,抱着缝纫机去了隔壁房间。
这个房间没有床,只有一个个纸箱,里面全是书。另外一个房间也是如此。
晏为炽随意揭开几个纸箱往里面扫了眼,书很旧,大多都是破损的,他的眼前浮现出陈雾捧着破书在烛火旁翻阅的画面,喉头微堵。
“怎么不打个书架?”晏为炽吻掉陈雾脖颈的一滴汗。
陈雾有点痒地拍了拍他的脸,被他抓住手亲:“我们一年也就回来一两次,打了不好清理,暂时不管这个。”
“那就装带门的。”晏为炽的吻从陈雾的手移到他唇上。
陈雾的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不是动情的那种急促,频率不对。
晏为炽顿时退开:“没事?”
陈雾暴露在外的皮肤全都泛起了粉色,眼周更是粉里透着一抹艳红:“没事。”
晏为炽被这么一吓,后心都湿了。
一杯奶茶喝完以后,他喝了两瓶矿泉水,这都能有奶茶残留?
晏为炽见陈雾伸舌舔嘴唇,他的呼吸一顿:“还敢舔?”
陈雾抓抓潮湿的刘海掀起来,额头也是红的,整个就是一烧红的虾米:“一点点没关系的。”
晏为炽:“那我,”
他试探地再次吻了上去,不敢肆意湿热缠绵,基本上是纯情的吻法。
楼下传来村长的声音,陈雾掐晏为炽的腰。
晏为炽放开他,摸了几下他更红了的脸:“真的没事?”
“只是有点热。”陈雾拉了拉短袖的领口,转身下楼。晏为炽自觉口腔里没有奶茶味,他叹息,要不还是彻底戒了吧,戒了一了百了。
“不用这样的。”楼梯口有陈雾的话声,“你喜欢的东西已经很少了,别做删除法了。”
晏为炽愣了一下,我老婆真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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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村的第一顿饭是在村长家吃的,一大盘刚出锅的咸鸡炖干笋摆在C位。
晏为炽夹了一个鸡翅膀吃,他皱眉:“味道不对。”
一旁的陈雾吃掉一筷子青菜,凑过去闻了闻鸡翅膀:“是不对。”
晏为炽把鸡翅膀搁到压得很严实的米饭上面:“估计放很久了。”
陈雾说:“觉得是好东西,一直留着给我们吃。”
晏为炽挑眉:“那就当作,”
“哎。”陈雾叹了口气,“不行的。”
他伸手去拿那个鸡翅膀,找到垃圾篓丢了进去,而后端着那一大盘去了厨房。
村长老两口白天热狠了晚上没胃口,喝了点稀饭就不打算再吃别的了,他们在厨房烧水,门头上还插着端午那会儿放的艾叶。
见陈雾端着烧鸡进来的时候,老两口都是一头雾水,以为那里面没放盐。
可是本身就是咸的,不需要加盐了啊,加了就该齁了。
陈雾把盘子放到锅灶的白色瓷砖上面:“这咸鸡坏了,不能吃了。”
“坏了吗?不会吧。”村长丢下火钳从洞口出来,“烧的时候还挺香的啊。”
说着就把被晒到黑得发亮,快要脱皮的脸往烧鸡上面凑:“真的坏了吗,我怎么没闻出来。”
大妈也放下水瓶过来闻。
老人家的五感都生了锈,不灵光了。凑这么近也没发现哪里不对。
“真的坏了。”陈雾说用认真的语气说。
“那倒了。”村长当机立断,“坏了就不吃了,拉肚子得不偿失。”
他要把一大盘都倒掉,大妈抢急忙慌地拦下他:“等会等会,笋是好的,笋能吃,我挑出来。”
村长询问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