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厢的门从外面推开,赵阔站在门口:“爸,账没看完,我回公司加班。”
赵董被私生子一声“爸”叫得没了火气:“去吧。”
当年被他母亲带到他面前,眼里有恨意与城府,如今没了。
就当是内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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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川坐回去没多久就接到了一通电话。他拿着手机靠近左侧:“董事长,小禧叫我回去,我就先……”
姜董阻止道:“坐着。”
旁人打趣,小季啊,你没学老赵儿子叫声爸,所以才有这待遇。
女婿怎么叫得这么生分,是不是没拿改口费。
季明川的眼里掠过一丝憎恶。
“称呼而已,能有什么。”姜董为女婿说话,当着一众跺跺脚首城商圈都要震一震的各方大人物面。
可见有多满意。
姜董走出包间打给女儿:“小禧,你不知道明川今晚有应酬?都是大客户,你让他提早走像话?”
不给女儿反驳的机会,他又训斥,“别这么不懂事,男人拼事业的年龄,你把他困在情情爱爱里能有多大作为,学学你妈妈。”
姜禧说:“妈妈在庵里。”
姜董挂了。
姜禧此时不在家,明川被下药那晚她受惊过度影响了身体,见红了。她不得不去私立医院保胎。
就是她现在待的地方。环境,医疗,隐私都是一流的。
季明川每天下班都会过来,开两三百公里的车。
姜禧坐在花园发呆,手机上来了信息。
我家先生:【别担心,我晚点会想办法脱身,去你那里。】
姜禧鼻子一酸,屏幕上很快就湿了。她泪眼模糊地回信:【明川,你晚上别过来了。周末再来吧,我怕你太累。】
季明川那边好像很忙,过了好久才回,一共两条。
【不抱着你,我睡不着。】
【而且我想陪你迎新。】
姜禧抹了抹脸上的湿意发出长叹,她选的丈夫,跟她妈妈选的不一样。
年后就把手上的股份转给明川吧,让他的事业路能走得更顺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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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大家族没应酬的都开设了家宴,直系在内厅,旁系在外厅,年夜饭依旧混杂着利益虚伪,攀比竞争与算计。
那普通人家过年是什么样的呢。
几个大菜加上几个小菜组成一桌年夜饭,再配一瓶果汁,红酒也可以。
饭前或者饭后打电话送祝福,短信回祝福,抢有大有小的红包,吃着年货看晚会,接近零点和全国人民倒计时。
平平淡淡的告别旧的一年,迎接新的一年。
陈雾跟晏为炽今年略有不同,净阳下山来了他们这儿。
别看他们都在首城,这几年却没有到齐过,上次三人齐聚还是在春桂。
那次三人都是多年不见,对应的这部分记忆又旧又新。
净阳喝着陈雾泡的茶水:“师弟,你们在一起这么久了,你也不告诉师兄。”
陈雾垂下脑袋。
晏为炽护着他:“装什么,不都知道。”
净阳坦言:“确实知道。但是,”他的话声一顿,“我想听师弟亲口跟我说,一直等。”
陈雾的脑袋垂得更低了。
“大过年的,你指责他干什么。”晏为炽皱起眉头。
“那师兄赔个不是。”净阳理了理身上的海清,从宽袖里拿出一个红包。
晏为炽抬手挡脸唇角抽搐,和尚也会一二三走流程搞小心思。
只有陈雾傻兮兮的:“师兄,你还准备了这个啊。”
净阳温和地笑道:“收着吧。”
晏为炽冷声:“别收。”
陈雾迷茫地看看师兄,看看晏为炽:“那我收……还是不收……”
净阳隐约带有几分深意道:“你收不收,都是你的。”
晏为炽黑了脸,在净阳可能说出别的之前拽拽陈雾的衣兜,把红包塞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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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寺庙正忙的时候,白天就有大批信徒香客排队敲钟,或是烧头香,净阳在书房给陈雾诵经,讲经。
客厅放着晚会,晏为炽心不在焉地看着。
三花跟黄狗在陈雾常坐的地方趴着,和他一样面朝大屏幕。
晏为炽嫌恶道:“唱的什么鬼,吵死了。”
猫叫了声,狗也叫了声,像是在说,就是就是。
晏为炽剥了个小橘子,沾一手汁水,他抽了张纸巾边擦边往书房走动。
陈雾刚好从里面出来,看到他一愣:“阿炽,你不是在看晚会吗?”
“广告。”晏为炽说。
“晚会还有广告?”陈雾要去看看,晏为炽把小橘子喂到他嘴里。
陈雾咬着,白净的脸颊一动一动,模糊不清地说:“阿炽,我今晚想跟师兄睡。”
晏为炽:“……”那我走?
第65章
净阳没答应跟陈雾睡, 他去了其中一间次卧。
陈雾在书房抄经书。
“年三十晚上,我被窝都给你暖好了,你不去睡, 抄这玩意儿。”晏为炽跟个独守空房的怨妇一样, “明儿是不是要把我休了, 包袱一背进庙出家?”
陈雾把压着的那页最后两行写完:“我在给你祈福。”
晏为炽愣了一下,他凑过去拿起摊在书桌上的经书看了看, 是本《佛经》。
陈雾翻页继续抄写,都在脑子里了。他没穿和尚的僧服,而是淡蓝色绣着猫咪图案的睡衣睡裤, 腕上的老旧佛珠散发着润透的色泽。
下笔落笔的沉静瞬间, 整个人披着一层佛光。
有种要脱离俗世撇去红尘的悠然。
晏为炽眼皮轻跳, 他徒然发声, 严厉又冰冷:“陈雾,你戒指呢?“
陈雾吓一跳:“洗澡摘下来了,在浴室……”
尾音未落, 晏为炽就出了书房。他火速去拿了那枚戒指给陈雾戴上,推到骨节最里面:“别抄了,你就是我的福气, 我有你,就能平安健康快乐。”
陈雾说:“不行, 我想抄完。”
晏为炽揉着额角蹲下来,握住他压纸张的那只手亲他手心,亲了一嘴的墨水味:“那你别一副要把我踹了投奔佛祖怀抱的架势, 我看着害怕。”
陈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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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经抄到零点, 晏为炽坐在陈雾旁边,困得不行地弯下腰背, 以一个别扭的姿势躺在他腿上睡着了。
“砰——砰——“
在夜空炸开的烟花声把他吵醒。附近哪家这个点放起了烟花,声响很大。
晏为炽没睡好,全身肌肉酸疲,他解开陈雾的睡衣扣子,脑袋钻进去用衣料蒙住耳朵,挺而直的鼻梁贴着陈雾随着呼吸轻轻起伏的温软肚皮。
陈雾这都没分神,他专心地抄完佛经,把毛笔搁在砚台上面:“阿炽,我抄好了。“
“嗯,“晏为炽眼尾下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