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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先生看,至于小磕小碰则有另一名女医士专门贴身验伤。这还是头一次把脚交给男子。

自然,交给营寨里的男医士,还不如交给元策了。

“行,那你来吧……”姜稚衣壮烈赴死般闭起了眼。

元策不再同她磨蹭,说了句“痛就喊”,指腹按压向她微肿的脚踝,由轻到重一下下加力。

“啊——疼疼——”加力到第四下时,姜稚衣痛呼出声。

元策停手,又握住她整只脚,上下左右慢慢绕过一圈。

“啊——”转到斜上时,姜稚衣又叫起来。

“我的脚是不是断了,我今生还能再站起来吗……”姜稚衣抽痛着,望着头顶床帐,绝望地流下两行清泪。

“断了你就问不出这句话了。”

“……”

“那我为什么会这么痛?好像痛得都要裂开了!”

“因为‘崴’已经是你命里不能承受的事了。”

……他的温柔是豆腐渣做的,一碰就碎吗?

姜稚衣哭丧起脸看他:“我是因为谁才受伤的,你就不能说点好听话吗?”

元策眼皮一抬。

方才一路上谷雨已将来龙去脉事无巨细地说给他听,叙说时语气里也隐隐带着埋怨。

自然,若不是他方才掉头走人,也不会让有心人钻了这个空子。

元策皱了皱眉,朝身后谷雨摊开手,接过冰囊,一手握着姜稚衣的脚,一手握着冰囊敷了上去。

姜稚衣一口冷气抽到底,苦兮兮嘶着气,拿手盖住了脸。

元策:“挡什么?”

谁愿意给心上人看到自己龇牙咧嘴的狼狈样呀,姜稚衣哼哼唧唧:“不想看见你不行吗?”

“不丑——”

姜稚衣倏地挪开一道指缝,露出一只眼来瞅他:“真的吗?”想了想又问,“只是不丑吗?”

“那美若天仙,行了吗?”

姜稚衣冷哼一声:“你把‘那’和‘行了吗’去掉!”

元策:“美若天仙。”

“谁美若天仙?”

“……你。”

“我是谁?”

他是为分散她注意力才陪着聊些有的没的,她还得寸进尺上了。

元策克制着按压冰囊的力道,换了左手来,免得右手忍不住下重手,然后一字一顿地念出她的全名。

“可是你以前不是这样叫我的……”

“……”

“你以前怎么叫我的,你忘了吗?”

不需要记得,她不都把答案写进诗里了吗?元策闭上眼缓了缓,吐出一个字:“衣。”

片刻后,又吐出一个:“衣。”

“我名字是烫你嘴呀!”姜稚衣不高兴地撇撇嘴,“那你说,谁的衣衣?”

“……你想是谁的就是谁的。”

“我当然想是你的!”

元策瞥开眼去,沉默半晌,听到身后又传来痛苦的抽气声,望着头顶帐布深吸一口气:“行,我的。”

“好,接下来,你把上边的话全都连起来说一遍。”

“…………”

“差不多得了?”元策回过眼来。

姜稚衣掩面长叹一声:“想听句好听话都要自己造句,一个字一个字掰碎了喂到人家嘴边,人家也不肯说……我这哪里是脚凉,分明是心凉。”

“……”

元策张了张嘴,又闭上,扭头往身后看了眼。

谷雨憨笑着听了半天戏,连忙收敛了脸上表情,看见姜稚衣使来的眼色,主动退远了去,到面盆架前绞起帕子,一面背着身竖着了耳朵。

等了半天,终于听见屋里响起一句忍无可忍,咬牙切齿,仿佛被刀架脖子上的——

“我的——衣——衣——美若天仙。”

话音刚落,天光一亮,有人突然掀开了帐门。

元策闭紧了嘴,僵着脖颈慢慢偏过头去。

掀门进来的男子一脚站住,在帐门边迟疑地眨了下眼,朝床榻那头轻轻“啊”了声:“看样子——好像不需要我了?”

姜稚衣嘴角刚扬向耳根,蓦地一收笑,转头看见来了名陌生男子,立马朝榻里侧挪了挪。

元策也一把撂下了床帐。

帐门边,一身翩翩白衣,玉簪束发的男子颔了下首以示歉意,后撤一步:“救人心切,打扰二位,在下这便告辞。”

“等等,”元策皱眉叫住了人,“来都来了,诊个脉吧。”

姜稚衣疑惑:“是认识的医士?”

元策点了下头。方才谷雨过来求救,一开口就是“郡主掉进捕兽坑里昏迷不醒”,这摔昏可轻可重,自然要第一时间门请来值得信重的医士,他在赶去小树林之前就已派人快马加鞭去玄策营接人。

这位便是此前养了高石这个“活死人”半年,一路将他护送进京的,玄策军里最好的军医,李答风。

玄策军中,无数曾经徘徊于鬼门关前的将士都被李答风拉回来过,包括元策自己。

要说他信得过的医士,世间门只此一个。

李答风颔首上前:“在下李答风,是玄策军中军医,郡主若有避讳,在下可以悬丝替您诊脉。”

悬丝诊脉是后宫贵人才有的规矩,她还不至于,既是元策请来的军医,姜稚衣便将手伸了出来,努努下巴:“就这么诊吧。”

李答风搭上三指,过了会儿问:“郡主近日可曾饮酒?”

姜稚衣本是摆着郡主架子端正躺着,听见这话惊讶地转过眼来:“这也能诊出来?”

“心绪波动之时不宜饮酒,易伤肝伤脾,郡主今后还须注意。此外血瘀之症也不轻,除了脚,郡主还有摔着哪里?”

姜稚衣活动了下身子,摇摇头:“没有了。”

“回头宜请女医士再为您贴身仔细检查一番,若无别处淤伤,这血瘀便是崴脚之故,请少将军过后每日为您用药按摩即可。”

元策轻咳一声。

李答风看了元策一眼:“当然,别人也可以。”

“别人我可不放心。”姜稚衣抿唇一笑,见这医士年纪轻轻,医术却很是了得,又十分会说话,便多看了两眼,这一看,忽然奇怪地眯起眼来,“我怎么觉着——你有些眼熟?”

李答风:“在下是长安人士,家父曾在宫中太医署任职,约莫七八年前离京,郡主当年或许曾见过在下。”

元策瞥了眼姜稚衣:“记性还挺好。”

看着这眼神,姜稚衣这回当即便懂了:“那不能够,除了你们少将军,我可记不了谁这么久!”

元策微抬着下颌撇开头去。

“而且我怎么觉得,我好像前两天刚见过你呢?”姜稚衣撩开一角床帐,往外打量出去。

感觉到元策不悦的眼神,李答风颔首便要告辞。

“我想起来了!”姜稚衣忽地从榻上坐了起来,被元策扶了一把,指着李答风道,“你这军医怎么和宝嘉阿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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