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39


敞的客厅里立刻暖和起来。

晏安鱼叽叽喳喳朝爸妈说学校的趣事,温景焕吃完面,坐在一旁静静的听着,眼中流露出向往之色。

他沉思片刻,趁晏安鱼正在给爸妈说音乐剧的事情,悄悄起身出了客厅。

“……老师说我唱得可以,但是还没学会‘演’,让我多看看那个时期的历史作品……哎?温医生呢?”

晏安鱼后知后觉,以为温景焕找厕所去了,于是起身出去寻人。他刚走到门口,就和门外进来的温景焕撞了个满怀。

“你去哪里啦?”

晏安鱼吓了一跳,下一秒就看到了温景焕手里精心包装的两个纸袋。

“叔叔阿姨,这是我给你们带的一些见面礼,”温景焕拎着袋子走到父母两人跟前,“感谢……你们过年收留我。”

他屏息凝神地站着,生怕他们不喜欢。

“这是哪里的话,”晏妈妈赶紧接过来,“你是安鱼的朋友,来我们家过年,我们欢迎还来不及呢。”她并没有着急拆礼物,反倒拉起温景焕的手,充满慈爱地拍了拍他的手背。

“安鱼跟我说,你家有不少麻烦事,”她拉着温景焕坐下,微微蹙着眉,“你一个人在那边又要工作又要读书的,多不容易,下次来就别带礼物了,就当是自己家,好不好?”

“就是,”晏爸爸也在一旁附和,“别拘束,来了就好好玩一阵吧。”

温景焕抿着嘴没说话,感激地点了点头。

晏安鱼站在门口,看着他面对亲情却无所适从的模样,忽然觉得鼻子酸。

温景焕送了晏妈妈一瓶护手霜,送了晏爸爸一双防寒手套,两人看出这些礼物并不便宜,但没有多说,默默收下了。

吃过早饭,夫妻俩骑着三轮车去店里忙活,晏安鱼和温景焕在厨房里洗碗。

厨房很小,窗户漏风,把角落的一个小蜘蛛网吹得一晃一晃。

晏安鱼擦干净手,从后面环住温景焕的腰,埋在他背上撒娇。

“小色鱼,刚吃过早饭,不能剧烈运动。”温景焕把他作乱的手挪开。刚才送礼物成功,晏安鱼的父母对他也很好,他总算是放松下来。

晏安鱼还在为刚刚的事情难过,“谁色了,我没有,就是抱你一下。”

“待会去做什么?”温景焕问。

他把水龙头关了,倒干净碗里的水,码在灶台边。

晏安鱼想了一会儿,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

“待会我想去看我哥。”

温景焕一愣,拧毛巾的动作停了。“哥哥?亲哥吗?”

“嗯,亲哥。”

晏安鱼抱着他没松手,怔怔望向窗外。

窗外,郁郁葱葱的小山包挡住了风景,只能看到山上的一片竹林。

第93章 鸿其

鸟鸣阵阵,冷冽的风吹过小楼背后的竹林,竹叶簌簌作响,空旷宁静。

温景焕站在门口等晏安鱼,两手揣在兜里,手心出了些汗。

屋里传来一阵脚步声,晏安鱼拎着一个红色的塑料袋,从楼上的房间里跑下来。

“走吧。”

他笑着,拉住温景焕的手。

以前在桦台市,他不觉得牵手有什么,现在处处都是认识他的长辈们,一会儿没能和温景焕腻歪在一起,晏安鱼格外想牵他的手。

温景焕有些紧张,“我都不知道你有哥哥。”

他被晏安鱼拉着,走出屋前的那片树林,两人踩着那水泥陡坡的阶梯往上爬。

这个将近四十五度的斜坡又高又陡,温景焕怕晏安鱼摔着,从后面护着他。

“我没给你哥准备礼物……”

晏安鱼爬到顶,回过身,欲言又止地看着温景焕。

他背着光,身后是一片广阔的苍蓝色天空,神情隐在阴影中,看不清楚。

温景焕终于爬上来,喘了两口气,这才看清楚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这是个占地很广的水库,而他们刚才就是顺着水坝爬上来的。水面延伸至很远的地方,水面被吹皱,倒映着岸边苍翠树木,一群鸭子在岸边喝水。

江天一色。

“不用礼物,”晏安鱼再次拉起他的手,“就是去看看。”

温景焕收回目光,瞥见晏安鱼眼中闪过一丝难过的神色。

“怎么,他对你不好?”他立刻警惕起来,跟着晏安鱼往水坝的另一头走。

“没有啦,”晏安鱼用手指挠他手心,“到了……就知道了。”

温景焕不再多问,跟在他身后,走进了那片竹林。

晏安鱼家的房子依山而建,这片竹林看上去并无人看管,野蛮生长,到处都是。但林中却有一条小石子路,蜿蜿蜒蜒,像是人工用水泥和石子和的,上面还用不同颜色的石子摆出了“福”字。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簌簌作响的竹林,一直走到深处。

这里并没有房子,更没有人居住,温景焕视线越过晏安鱼的肩膀,只看到一座小小的坟。

那坟隐在竹林中,正上面插着一根挂着纸花的棍子,四周则用水泥修缮,显然,墓主人已经去世很多年了。

晏安鱼在墓前站了一会儿,从塑料袋里掏出几根香,用打火机点燃了,插在墓前的泥地里。

他抱着膝盖蹲下,隔着袅袅升起的灰色烟雾,盯着墓碑上的字发呆。

“……我就是来看看,”他出神地喃喃自语,“哥哥他肯定想我了。”

到此,温景焕已经完全明白了,于是也在他身后蹲下,搭着他的肩膀。

碑石蒙着一层灰,上面没有照片,只有一行红色的碑文。

爱子晏鸿其之墓。

墓碑右下角写着小小的一行日期,没有立碑人。

冷风穿过竹林,将晏安鱼的脸颊吹得冰冷。他怔怔地盯着那燃烧的两炷香,忽然膝盖着地跪了下去,认认真真磕了两个头。

温景焕在他身后静静蹲着,等晏安鱼做完了这一切,将他搂进怀里。

“你身上好冷,”他摸了摸晏安鱼的脸颊,“别跪着了。”

晏安鱼被拎起来,温景焕帮他拍干净灰尘,然后紧紧揽着他,不许他再在这天寒地冻的时候跪在地上。

“我哥哥只比我大三岁,”晏安鱼缩在羽绒服里,说起多年前的事情,依然有些伤心,垂着眼帘,“妈妈说他很懂事,上小学的时候,村里没有幼儿园,他就带我去他班上玩,让我坐在最后一排看儿童画。”

墓碑静静伫立在晏安鱼面前,沉睡着,纸花被微风拂起,发出轻微的声响。

“我不记得他长什么样了,”晏安鱼无奈地笑起来,“那个时候我才四五岁,他每天带我出去抓蛐蛐,只要不上学就一直陪着我……我却不记得他的脸了。”

“家里也没有照相机,哥哥连一张照片都没留下来。”

温景焕默默听着,低头劝慰:“这

- 御宅屋 http://www.yuzhai.lif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