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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肯定不会撞到头了。

温景焕看着他笑着咧嘴的模样,心里明白了什么,拿出手机,订了最近一家大酒店的大床房。

街边的小店都打烊了,夜风有些凉,但牵着手走在一起,还算暖和。

两人都有些疲惫,一路沉默地进了酒店。

晏安鱼心中暗暗有些期待,跟着温景焕走到走廊尽头,然后掏出房卡开门。

“滴”地一声,门被打开了。

“放在这里。”

温景焕握着晏安鱼的手,把房卡插进卡槽,房间里的灯便依次亮起。

“——哇!”

晏安鱼看着房间里圆形的水床,不由得发出一声惊叹。

他几步跑了进去,脱下鞋,张开手臂,扑在了床上。

软软的床垫弹了弹,上面铺着的玫瑰花瓣落了一地。

“这么着急?”

温景焕从床尾爬上来,晏安鱼整个都笼罩在他的影子里。

他露着一截白净的腰,丝毫不知自己在对爱人散发着怎样的魅力,笑嘻嘻地躺着傻笑,挺着腰又在床上弹了弹。

“这个床好舒服哦,”晏安鱼动了动屁股,看着温景焕也跟着床晃动的样子,觉得很好玩,“以后等我赚钱了,一定要买一个放在家里。

水隔着背垫晃了晃去,温景焕也被他弄得心神荡漾。

“小色鱼,”他低下头,一只手撩开晏安鱼的衣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晏安鱼被他摸得很痒,不断发出嘻嘻哈哈的笑声。

温景焕捉住他拱来拱去的身体,抬手关了灯。

晏安鱼累得快睁不开眼了。

他从不知道温景焕这么疯狂,若不是这间房间在十九楼,他刚才的模样就要被窗户那边的人看到了。

他翻了个身,却发现温景焕撑着脑袋在看自己。

“睡不着吗?”

他伸手戳了戳温景焕的脸颊,却发现对方神色黯淡,也没有笑,似乎后知后觉地想着疗养院的事。

晏安鱼这才记起正事,挪着身子钻进他的怀里,瓮声问:“景焕哥,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母亲的事情到底是什么回事呢。”

温景焕转了转眼珠,垂头看着他。

“你想知道什么?”

“所有,”晏安鱼目光炯炯,主动抱住了温景焕,“这么多年,你是不是从来不和朋友说那些事?”

“我可以听你说呀,”他晃了晃温景焕,“有什么秘密都可以告诉我哦。”

第76章 从犯

如果不是从阴暗角落里带出来的东西,就称不上是秘密了。

温景焕心中有顾虑,但面前的人在对他敞开心扉,似乎想连同他满身的脏污也全部接纳。

“对不起,之前我不应该瞒着你,”温景焕抱着晏安鱼,吻了吻他的额头,“如果我能早些告诉你‘她’就在疗养所,今天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晏安鱼抬头问他,“……伯母她,一直住在那里吗?”

“你不用这样称呼她,”温景焕摸了摸他的头,“她一直都被关在那里,十年。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山下的四院门诊。”

酒店的临街驶过一辆大货车,哐啷啷地在夜里发出声响,缓慢行驶而过。

“十年前,我家出了那件事之后,我被扔给了父亲的姐姐照看,”温景焕望着窗外群青色的夜空,“那个女人赔了他们家很多钱,也分给了我一笔赡养费,但全都被我姑姑私吞了,公司也落到了他们手上。”

“我爸一条命换来的赔偿款,他的亲戚们拿去吃了顿上万元的午餐,剩下的全都拿去买茶叶了,七千元一斤。”

晏安鱼瞪大了眼睛,忍着腰上的酸软,从床上爬起来。

“怎么能这样,”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家人被杀害了,他们难道一点儿也不伤心吗?”

“当然伤心,”温景焕摸了摸他的脸颊,“但赔偿金太多了,一条命而已,不值一提。”

晏安鱼内心生出了巨大的无力感。

一百万的数字离他很遥远,他不明白为什么一顿饭可以吃几万元,他只是觉得,这样冷漠的家族太让人压抑了。

“那后来呢,”晏安鱼再次躺下,贴着温景焕的胳膊,“你姑姑对你好吗?”

温景焕望着天花板,想了片刻。

“算是当个宠物养着吧,”他淡淡地说,“饿了有饭吃,困了有地方睡觉,多的就没有了。”

——饿了也不能吃太多,困了也只能在阁楼上睡觉,像家里无人在意的看门狗。

“她离婚了,自己有个小孩儿,比我大几岁,”温景焕回忆着,“我申请过高中的住宿,但住了两年就被赶回来了。”

“为什么?”晏安鱼问。

“因为我和室友打架,”温景焕苦笑两声,“我发誓,确实是他们先惹我的。”

晏安鱼想起上次温景焕说过的事情,心里也跟着冒火。

“打得好,”他嘟嘟囔囔的,“谁让他们说话那么难听。”

他埋在温景焕的胸口,感觉一只手抚上了自己的头发,抬头看向温景焕,对方也正看着他。

“宝贝,”温景焕的眼神痴迷,“要是我们早些认识就好了。我保证,不会有人敢欺负你。”

“唔。”

晏安鱼忽然觉得鼻子有些发酸,“那我还要和你做室友。”

“高中可没有双人宿舍,”温景焕打趣他,把人抱到自己身上,“小色鱼,你忍得住吗?”

忽然就被调戏了一番,晏安鱼脸红地捏住他的脸颊。“到底是谁色呀,刚才还站着来……唔唔……”

温景焕把手指塞进了他的嘴里,轻轻搅动,没让他把后面的话说出来。

手指上还沾染着护手霜的香味,晏安鱼一张脸都红透了,赶紧拍他的胳膊,表示投降。

“怎么扯远啦,”晏安鱼擦擦嘴,从他身上溜下去,“那之后呢,姑姑对你有没有变好一点?”

温景焕翻了个身,收起脸上的笑意。

“没有,”他摇摇头,“她很恨我,为什么当时不帮忙救我爸。”

晏安鱼的认知再次受到了冲击,“可是那时候你才十几岁,怎么可能……”

“不,她说的对。”

温景焕仰面躺在床上,长出了口气,“我本来可以救他的。”

“……哎?”

“安鱼,你看过新闻了吧,”他偏过头,紧紧握住晏安鱼的手,“你知道……他们是怎么吵起来的吗?”

床头的夜灯照亮了温景焕的半张脸,晏安鱼盯着他的眼睛,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那天,我趁他们不在家,从猫笼里跑了出来,”温景焕淡淡地陈述着一切,“我跑到自己的房间,结果在床上发现了一件女士内衣。”

“我以为那是母亲的,所以就放回了他们床上,压在枕头底下。后来想起,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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