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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脚还露在被子外面。

他从昨天下午一直烧到了晚上,又不肯去医院,两只眼睛也肿得像核桃似的。温景焕来回跑了几趟药店,把看店的老板都问烦了,买了一大堆退烧药和降温贴回来,又给他用热毛巾擦身体,一直忙到后半夜,晏安鱼的体温才勉强降下来。

趁着他睡觉,温景焕才敢帮他清理了后面,换上长衣长裤。

“安鱼,好些了吗?”

温景焕把小米粥放在床头柜上,俯下身,想贴一下晏安鱼的额头。但动作进行到一半,又怕晏安鱼还在生他气,于是尴尬地直起身,把电子体温计塞进晏安鱼的嘴里。

晏安鱼并没有反抗,乖乖地含着。他不说话,头发乱糟糟的,脸上还有些热,眼皮肿的厉害。

体温计“滴滴”地响了两声,温景焕拿过来看了一眼,显示三十七度六。

“还是有点高,”温景焕蹙着眉,端过一边的小米粥,“安鱼,先起来吃点东西,好不好?”

晏安鱼难受地睁开眼,努力从床上坐起来,身上的被子依旧裹得紧紧的,只露出一张脸。

“今天要上课了,”他的声音很哑,嗓子因为疼痛感而发不出太大的声音,“我……我这个样子,没法去上声乐课。”

平日里,他是最注意保护嗓子的,就连辛辣油腻的东西也很少吃。温景焕听他说话如此费力,心疼得不行,想伸手把人抱到怀里。

他刚伸出手,胸口被晏安鱼推了一把的地方又隐隐幻痛起来。

温景焕犹豫片刻,只是克制地握住了他的肩膀。

“那我们今天请假,不去了。对不起,这件事都是我的错,我帮你去学校请假,好不好?”

晏安鱼抿着嘴,脑袋侧靠在立起的枕头上,点点头。

“不用去学校,”他从被子里伸出一只手,摸过床头的手机,“我给导员说一声……”

屏幕在过暗的环境里亮起一束强光,晏安鱼被照得眼花,不舒服地眯了眯眼。

温景焕伸手去捂他的眼睛,“我帮你请假吧。”

他说完又觉得不妥,见晏安鱼脸上的表情很难看,于是吞吞吐吐地解释:“…你要是不想让我看你的手机,那也没关系,我帮你去开灯。还……还有,那个定位软件我已经删除了,其实那只是个家长检测小孩安全的定位软件,听不到声音的……”

晏安鱼脑袋昏昏的,根本没听这一通解释,抬手把手机塞给他。

“导员的备注是钱导,”他很快把手缩了回去,语气像是在赌气,“你帮我请吧。”

温景焕低头看了眼晏安鱼的手机屏保,居然还是之前那张接吻的照片。

他眼神一亮,激动得耳尖都红了。

“好,你好好躺着,我帮你请……”

温景焕没敢翻晏安鱼的联系人列表,直接搜出辅导员的名字,极其熟练地发了一段请病假的文字过去。

辅导员秒批。

“同意了!”

温景焕把手机还给晏安鱼,试探着同他开玩笑。“我读本科的时候经常请假,以后这种事情还可以找我哦。”

“唔。”晏安鱼鼓着腮帮子,也不理会他,慢慢挪到床边,伸手去端那碗粥。

温景焕没给他自己吃的机会,眼疾手快地端起小米粥,用勺子舀了一小勺,喂到他嘴边。

晏安鱼的嘴唇因为发烧而显得更加红润,他抿着嘴,掀起那双金鱼眼看着温景焕,张嘴吃了。

上次进食还是在昨天中午,晏安鱼虽然发着烧,但食欲很好,一碗小米粥很快见了底。

晏安鱼裹着被子没动,温景焕扯了张纸巾给他擦嘴,伺候得一丝不苟,生怕对方还在生气。

“吃饱了吗?”

他坐在床沿,试探着把手伸进被子里,挠了挠晏安鱼的手心,“是继续躺着休息,还是坐着?客厅开了热空调,无聊的话,我陪你看会儿电视。”

晏安鱼低垂着眼,睫毛扑闪着,一片小蒲扇般的阴影落在眼睑上。

他伸手出来,拉了一把温景焕的衣摆。

“我们去沙发上吧,”他细声说着,有些咳嗽,“床单上好脏。”

这个类似邀请的小动作,终于让温景焕彻底安心下来。晏安鱼不生气了,他脸上也总算有了笑容。

“好,我抱你出去。”

温景焕俯身吻了吻他浮肿的眼睛,双臂环过被子,把人从床上抱起来。

床单上并不算脏,只是沾了些昨晚吃药留下的汗,温景焕腾出手把床单卷了,扔进洗衣机里。

沙发上还堆着各种退烧药,温景焕随手推开,小心翼翼地把晏安鱼放在沙发上,后腰处还放了个靠枕。

“谢谢。”

晏安鱼抱着膝盖,昏昏沉沉地靠在沙发上,极其小声地说,“昨天辛苦你了,温医生。”

“不辛苦,”温景焕摩挲着手指,盯着他泛红的脸颊,柔声问,“安鱼,我可以抱你吗?”

他难耐地等着,虽然心中极力想要将晏安鱼揉进怀里,但一想到医生在电话里的告诫,还是强压住了内心的欲望。

薄雾般的清光落在晏安鱼的脸上,照出一层小小的绒毛。他低头看着温景焕的手,什么也没说,伸出胳膊,抱住了温景焕。

“好奇怪啊,温医生,我不生气了,”他滚烫的脸颊贴着温景焕,“明明你做了那样的事,我还是很喜欢你……”

温景焕被他炽热的示爱烫到了,耳根迅速地染上了红色。

“对不起,我保证以后不会了,”他捧着晏安鱼的脸,“我会去好好看医生,要是做了什么让你生气的事情,你随时可以把我赶出去。”

他的脸凑得极近,永远处变不惊的三白眼里满是慌张,晏安鱼看着这张英俊的脸在面前晃来晃去,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昨天的事情确实让他很绝望,但被温景焕细心照顾了一晚上,晏安鱼怎么也生气不起来了。

“我知道了,”他握住温景焕的手,在他鼻梁上轻啄了,“不要再相互道歉啦,陪我聊聊天吧。”

晏安鱼的亲吻轻飘飘,温景焕感觉鼻梁被羽毛挠过似的,心里也跟着痒起来。

为期一天的冷战悄悄结束了,晏安鱼吃过退烧药,还是觉得身上烫得很,于是把小黑盘出来,放在手臂上降降温。

小黑显然不喜欢晏安鱼的胳膊,缠了两下就想爬走。温景焕一瞪眼,捏着它的七寸,小黑便可怜巴巴地不敢动了,乖巧地缠在晏安鱼的胳膊上。

温景焕把他搂在怀里,一手捏住小黑,一手搂着晏安鱼。他话没说几句,一直低头盯着晏安鱼,看久了就想上嘴亲。

“会传染的啦……”

晏安鱼哑着嗓子,把小黑挡在两人中间,温景焕没亲到他,嘴唇贴上了小黑凉飕飕的肚皮。

“好吧。”

温景焕刚得到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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