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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秀一的贡献。

在一旁听着的诸伏景光难得没有补充,只是轻描淡写地用“某人”代替。

“……那他现在还好吗?”

松田阵平不着痕迹地搓着手指,掩饰自己的紧张:“是不是我们的权限太低,在公安也找不到他的踪迹?”

这下轮到降谷零沉默了,他望着诸伏景光,周身的温度有些下降,丝丝凉意似乎从心底窜上来。

尽管之前有了想法,但在真正要开口时,两人还是犹豫了。

——要把松江教官的另一层身份告诉他们吗?

‘如果让他们知道,我不一定坚持下去。’

他们两个是在座唯二见过松江时雨作为A狼狈模样的人。

脆弱、暴戾、被困于组织一隅的囚鸟,从最初就被折断了羽翼,连丝毫逃离的机会都不给。

甚至用胸膛迎上荆棘后,还在为他人歌唱。

而他……吮吸了那心口涌出的心头血,加速了生命的流逝。

这样的过去,真的适合揭露到阳光下,告诉这几位并未真切了解过组织黑暗的同僚吗?

降谷零改换了坐姿,由端正笔直地坐在桌前,变作用手撑住了自己的额头。

众人在无言中沉默了下来。

松田阵平没有催促,自身在这份等待中,又囊括了不太好的预感。

似乎谁都没有主动去探究过,组织与松江时雨间明确的纠葛。

“再想想吧,不急。”伊达航宽慰道,“教官他的记忆,是不是恢复了?我先前路过咖啡厅好几次,感觉他变化有点大。”

“应该快恢复了吧……”

萩原研二叹了口气,“不过不管恢复不恢复,教官照样不会告诉我们他的计划,要知道这次他登船出事,我跟小阵平难过得几夜睡不好。”

这可是他们给的票!

现在才知道,松江时雨早就有上船对付组织的打算,甚至连他们应对中永和的信任,都在一开始就注定了。

萩原研二想起来就觉得自己心脏在蹦极。

还有上次的绑架案也是,一般人都没办法跟上松江时雨的节奏嘛!

诸伏景光敛着眸:“其实也不能怪教官。”

他过去的噩梦中,闪回的都是外守一提着刀哼歌的那个场面,而比他遭受痛苦严重得多的松江时雨,又会想着什么?

他的噩梦中,会不会有他们的存在?

【记忆是组成一个人必不可少的东西,是永远无法舍弃和忽略的“根”。】

降谷零想起自己最初在九井心理咨询室里惊鸿一瞥的报告。

他仅仅看清了最初的一行打字,以及D……Amnesia的英文名词。

之后,他专门去查阅相关资料*。

Dissociative Amnesia,解离性失忆症。

DA的问题往往与自身记忆挂钩,是相关于“我做过什么,我曾经在哪里”之类的记忆缺失,一般与虐待有关,随严重程度的上升而增加。

而一部分的DA患者会经历更加广泛的失忆,甚至会忘记自己的身份和知识储备,就像是全新的一个人。

为什么他们在与A相处时,哪怕天天面对那么特殊的钴蓝色眼眸和金发,也没有产生丝毫与过去相关的联想?

因为……差太多了。

这中间血腥的转变过程,记忆打碎重组造成的性格变化,仿若隔着天堑。

一般人永远不可能想象到,到底是多么痛苦的折磨,才能把人变得像是程序一样,增删记忆都习以为常。

漠然,从头到尾都是漠然。

不管是A,还是松江珣也,乃至现在他们面对的那位青年。

【我没有问过松江时雨,他失踪的那些日子,到底在哪里。

因为我知道,他生病了。】

降谷零从来不奇怪松江时雨对自己的过往一概不提,也没有主动发问过。

因为他知道,患这个病的人,几乎不会主动表示自己的记忆有问题、并且提供相关信息,反倒是会把失忆和那段相关的经历表现得微不足道,像是杂草,只需要抬腿就可以迈过去。

他生病了……

以往牢记的内容,为什么在那天晚上,偏偏就忘记了呢?

或许也不是忘记,只是一个被松江时雨平日里的宽容宠坏了的孩子,已经无意识习惯了用差劲的态度去对待。

心脏的绞痛又不着痕迹地诞生,同伴们轻浅的呼吸却又逐渐放大,清晰地传入他的脑海,提醒着降谷零过去的已经过去了,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教官他……因为一些原因,在组织里调养身体,组织的人暂时不会动他。”

降谷零开口道:“我跟hiro会在合适的时候把他带出来。”

松田阵平定定地望着他:“能保证教官不会受到伤害吗?”

降谷零冷静地道:“我会在他受伤之前,解决一切。”

诸伏景光:“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今天下午,我们可能就有见面的机会了。”

他一定要从琴酒那把教官抢回来!

**********

松江时雨快断气了。

他知道琴酒面对他的折腾不可能保持冷静,但怎么也没想到,这家伙如此不做人。

系统弱弱地问:“松江,你还好吗?”

松江时雨:“呕——!”

他没见过能煮得这么难吃的清汤面啊!

琴酒到底怎么把照理说就放了点盐的东西,做得又苦又涩还格外呛人的?

银发男人还丝毫不觉,此刻皱着眉,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你还想怎么样?”

松江时雨奄奄一息:“咳咳咳,你有本事自己吃一口!”

面条在筷子上被团成一圈,冒着热气,刚刚被强塞了一大口的金发青年呛得连眼眶通红,琴酒缓缓松开掐着对方下巴的右手,指腹蹭过对方泛白的嘴唇,脸上不正常的红晕显得他更加凄惨。

真的有这么难吃吗?

他的眉头夹得更紧了。

琴酒之前与A合作的次数不少,但某个把自己藏在斗篷和口罩下的黑客从来不会在他面前吃东西,更别说现在胆大包天地要他喂。

虽然琴酒没怎么下过厨,但自诩各个方面都占据高水平的杀手,完全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

这个蹬鼻子上脸的家伙……

筷子拐了个弯,最终抵在了琴酒抿起的唇边,一团本该塞到松江时雨嘴里的面条,被他慢条斯理地抿了下去。

松江时雨保持着姿势望着他。

琴酒的脸颊微微鼓起,又陷下去,又鼓起,在绝对没有到达咀嚼次数的情况下咽到了肚子里。

“有什么问题吗?”他冷冷地瞥了眼松江时雨,“矫情。”

他将筷子“啪”得搭在碗上,佯装要打电话的模样转身快步离开。

系统:“……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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