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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也拿起酒瓶,把杜山阑面前那杯满上。

杜山阑脸色微微地差,眼神光锐利,无声质问:当着我面喝酒,胆子越来越大了?

时涵望他身旁坐下,脸上很捧场地笑着,手却伸过去,摸索到他宽厚的掌心,曲了指尖写到:就一次。

杜山阑冷嗤,顺势抓住他的手,惩罚似的在掌心用力一捏。

时涵挤眉弄眼,刚巧小方拿着酒瓶走到苏怀的位置,弯腰要给苏怀倒酒,苏怀抬起脑袋来,就看到他这副神色。

冷色在脸上聚集,他装模作样向小方说了句谢谢,端起酒杯来,“希涵,我敬你一杯。”

然而话说完,杜山阑冷飕飕地看过来。

苏怀吓了一跳,以为他要干什么,却只听到他说:“有人敬你酒。”

时涵挣脱不开他的手,被他掐得难受,脸上笑容微微地扭曲:“我、我以茶代酒……”

苏怀自然看懂了他们在干什么。

又是一把刀,插到心口上。

难得他没说什么,十分好说话地点头:“当然可以,明天还要拍戏,少喝一点。”

时涵终于挣脱了手,一顿无声挣扎,脸上冒出两团红潮,分不清是因为用力,还是酒劲儿这么快上来了。

他端来盘子,夹了肉下锅,滋啦响声窜起,缠着一股白森森的油烟。

杜山阑盯他几秒,暗自叹声气,伸手过去:“给我。”

时涵一呆,没懂要给他什么,下一秒,手里的盘子和夹子被夺走了。

杜山阑一身整齐贴合的昂贵西装,袖口别着贝壳白的手工袖扣,手腕戴着价值不菲的金属手表,一切一切,衬得那双手金贵优雅,却在滋啦油烟里烤肉。

违和感迎面扑来,桌上几人都呆了呆。

不过,他对火候的控制,出乎意料地娴熟,他把烤好的肉片通通夹到时涵面前的碟子里,嘴里冷冷说:“趁热吃。”

明白人导演恰合时宜地插嘴:“希涵,你表舅舅对你真体贴。”

时涵闻声抬头,唇边滑出诧异微笑,“我也觉得……”他看向杜山阑,笑容深下去几分,“表舅舅对我向来都很好,不过给我烤肉吃,也是第一次。”

杜山阑微不可见地撇嘴,“少说话,肉凉了口感会变差。”

时涵听话地点头,夹起来吃进嘴里,待咀嚼吞咽下去,他望望桌上,对着苏怀说:“苏老师,你怎么还不吃?东西不合口味吗?”

苏怀埋着脑袋不动,不知在发什么呆,听见,猛然回过神,“我、我……”

时涵轻笑,忽然扭头,“表舅舅,你怎么只给我烤肉,苏老师呢?”

冷不丁的,杜山阑皱起眉头。

苏怀连忙想说不用,时涵却不给说话的机会:“哦抱歉,差点忘了,苏老师可是表舅舅的前男友。”

这话一出口,桌上彻底地安静下来。

大家面面相觑,不确定自己刚才听见了什么。

杜山阑冷飕飕地眯起眼睛,“他是我前男友?你从哪里听来的?”

时涵张口便来:“苏老师自己说的啊。”

苏怀脸色煞白。

满桌子视线聚在他身上,他僵硬挤出一个十分难看的笑:“希涵,我没有这么说过吧?”

时涵无辜道:“你老跑来跟我说你们以前怎么怎么样,那意思,不就是在说你是他前男友?难道我理解能力有问题?”

苏怀满头冷汗,“当、当然没有问题……可能是我表达不清楚,当着你表舅舅的面呢,可不要瞎说话。”

时涵疑惑皱眉。

这副反应,完完全全在他预料之外,不像是有过暧昧关系,倒像被教训过似的。

静寂中,锅里的肉烤好了,杜山阑用筷子夹起,面无表情地放到时涵碟中。

他嘴里幽幽吐出:“小孩子家,乱打听大人的八卦,怕不怕打屁股?”

时涵脸上一烫,眨眼的动作变得呆滞。

“可……”可如果不是,苏怀干嘛成天到晚跑来面前说些有的没的?

时涵放下筷子,一脸歉意地起身:“那可能真是我误会了,你们先吃,我去下洗手间。”

去洗手间,无论何时何地,最方便的离席借口。

时涵心里一团乱,这是什么情况?

他不断告诉自己要相信杜山阑,杜山阑说他是第一个,那他就一定是第一个,可心里还是忍不住去介意,忍不住想试探,结果弄出一个搞不懂的尴尬局面。

单看反应,还是很难判断,两个人到底什么关系。

洗手池的水哗哗流淌,时涵对着镜子出神,镜中反射出他疲惫的脸,以及身后门口进来的男人。

他缓缓转过身去,“哥哥……”

杜山阑走到面前,半眯眼睛,“还知道我是哥哥?不喊表舅舅了?”

时涵靠住洗手池的边缘,双眼往地面低垂,“喊着玩玩而已,别生气。”

杜山阑冷冷审视,“苏怀找你麻烦了?”

时涵诧然抬头。

他没想过杜山阑会这么开门见山,不过也是,这才杜山阑,他那些小心思怎么瞒得过杜山阑呢?

顿时一股委屈盘上心头,他瘪了嘴巴,“也不算找麻烦,就是喜欢来找我聊天。”

杜山阑问:“聊什么?”

“我和你的现在,你和他的过去之类的。”

杜山阑冷道:“我和他什么过去?”

时涵偏开脸,语气酸溜溜:“谁知道你们的?你们怎么恩恩爱爱不关我的事,最好别来告诉我,听了心烦!”

莫名其妙的,杜山阑想起他常发的表情包,一只猫猫傲娇地别开脸。

这不一模一样?

他倏地抓住时涵的肩膀,把他扳正面朝自己,凉薄的眼尾往上翘着,眸子深处透出一股较真劲儿:“他的确说过喜欢我之类的话,不过我拒绝了。”

时涵愣了愣,声音弱下去:“那你们去酒店开房,还被拍到!”

杜山阑眉头深皱,“那是我喝醉,他把我带去。”

喝醉……被带走……

想起杜山阑喝醉的样子,时涵情不自禁往下脑补,一部污秽小短片给他脑补出来。

他给气得挥拳锤杜山阑胸口:“那你还说我是你的第一个!骗人?”

杜山阑轻而易举捉住他的手,“我怎么骗人了?他把我带回房间,在我喝醉的时候惹我,被我揍成重伤,林琪说我太过分,怕他闹大,赔了他两个代言当封口费,有问题吗?”

时涵愣住。

这个剧情,套在杜山阑身上,合理得简直不能再合理。

难怪苏怀那么怕他——

杜山阑冷飕飕发问:“被我打了一顿而已,也能吃醋吃成这样?回家也打你一顿?”

时涵耳根子窜红,脸偏去一旁。

在心里憋了整整两天,原以为自己足够成熟冷静,实际上就是吃醋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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